藩王揚眉皺眉,心中存有一絲狐疑,對於流玥如此斬釘截鐵的話有着不可信。他並不認爲,區區的女子能夠有能力研製出無解藥的毒藥的解藥。若她真能辦到,他便信服,願意跟流玥合作。
流玥聞得藩王所作出的決定,心裡高興無比。她自然有辦法能夠讓藩王解除身上的毒性,但有一條件,她必須在他毒發時纔給他解藥。一來是爲了讓藩王信服,那確確實實是解藥。二來她怕藩王會出爾反爾,想給解藥前先定下合約。
他眯着眼,銳利的盯着流玥,面對着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囂張自信,心中有着莫名的怒火,但心中的欣賞神色卻無法壓抑。藩王再度詢問流玥是否願意成爲自己的妻子。他不認爲她替太后辦事能夠有怎樣的得益,若到自己的身邊必定會擁有榮華富貴。
流玥閉眼輕輕一笑,清風輕輕的吹着,一瞬間的藍天落入眼中。所謂的榮華富貴,身份權勢盡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若是含着金湯勺出生之人,一生帶有,可死依舊只能躺在冷冰冰的棺材,永世都不能獨有。
她早已經享有了所謂的榮華富貴,作爲雲非墨的妃子,被他寵幸的那段時間,兩人感情彼此確定時,皇宮裡的人想盡辦法討好自己,想要怎樣的東西只說一句便可。但流玥卻不怎麼喜歡這樣的生活,深宮裡的人再怎麼有着笑顏也只不過帶着虛假的面具罷了。
面具脫落之時,此人會是怎樣猙獰可怕的一張面孔不得而知。流玥只能作爲一男子的妻子,那便是雲非墨。至於藩王的好意,她自然心領也感到很榮幸,因他竟然相中了自己。但流玥還是要奉勸藩王一句,擁有衆多美女妻子並不是人生一件美事,找到能夠與自己心意相同,一生相伴之人,比後宮三千來得更爲幸福。
藩王看着流玥,聽着她風輕雲淡的話語卻包含着許多無奈與傷感。他怎麼不想找到一生相伴之人?可他的身份,誰又會真的給他一顆炙熱真誠的心呢?
流玥邁着優雅高貴的步伐,紅黑相映的衣衫有着一絲金光燦爛。她走到藩王所坐的位置,拿起筆和紙,輕輕沾上墨汁,在純白無暇的紙張輕輕印上點點的黑。她寫出一系列的話語,盡是她與藩王合作所需要的事情。
她輕輕放下筆將紙上遞給藩王。藩王拿起仔細讀着,臉色稍微有些陰沉。一旦他的毒性被解除,藩王將與流玥合作,並沒有城池作爲獎勵,而是一回的起死回生與雲非墨當衆道歉。藩王簽下便不能反悔,若反悔,他便要承受別樣的痛苦。例如,國破家亡……
藩王與流玥合作期間,爲了欺騙太后,必須加裝與太后合作。期間藩王也許要聽從她的安排,但流玥不會強人所難。若藩王不願意聽從,欲想一意孤行,殺入離憂國,傷害雲非墨的性命,她便採取強硬手段。
流玥目睹藩王的臉色,她輕輕淡笑詢問他的意下如何?藩王稍稍有些憤怒的盯着她,比起太后,這個女人來得更爲可怕。
藩王不知她口中的強硬手段究竟是如何,可流玥有此自信便能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人物。
最後,藩王還是在下面簽字,一式兩份,各自保管,不能丟,不能被盜,更加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合作。流玥燦然一笑,可卻沒讓藩王神魂顛倒,而是令他有着無盡的憤怒。
流玥不懂藩王到底爲何生氣,她只不過是寫下一些對自己有保障的事情罷了。藩王性情暴躁,容易有想法意外的行爲,從來都是想什麼做什麼。她若不事先寫好的話,抑制藩王的性情,怕到時候,有所損失之人還是他。
藩王不懂流玥的話,欲想詢問其中的損失。流玥要求先回馬車,並且要求藩王不能派人來監視。否則他毒發之時,她可不敢保定解藥是否能被找出。她勾脣輕輕一笑,要藩王這段時間好好想想,其中的損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沒有阻止,任由流玥回去馬車。這裡是他的領地,流玥也不會有膽量忽悠自己就此離開。流玥安然無恙回到馬車,蕭王頗爲安心。蕭王詢問,流玥跟藩王之間的合作是否成功?其實蕭王的心中一點都不願意他們的合作成功。
畢竟藩王答應了流玥的話,那得益者便是太后。若太后真的能夠讓雲非墨下臺,並且讓他死在藩王的手裡,怕到時候太后也不會放過藩王,必定會想盡辦法弄死藩王。
流玥看着蕭王擔憂的神情,輕輕笑了笑。她告知他,藩王確實答應,但並不是與太后的合作,而是與她的合作。蕭王詫異看着她,萬萬沒有想到流玥竟然能夠勸服藩王跟她合作。只是此事會不會被太后得知?
她從自己的袖口拿出欲藩王簽下的合約,流玥要求蕭王幫自己保管。她現在是太后的人,帶在身上實在有些不妥,一不小心被南宮晴兒捉住了把柄,更加連扭轉局面的機會都沒有。蕭王打開看了一看,左下角確實印下藩王的玉璽。
只是蕭王目睹信上的條件,最爲令他擔憂的是,流玥解除藩王身上的毒性。他很清楚,要解除藩王身上的毒性,唯一的辦法便是她的血。蕭王不願意讓流玥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不給藩王去除毒性,自然也能跟他繼續合作。
流玥搖了搖頭,既然已經簽下的合約,她便要守約。藩王不是容易得罪的人,若令他不高興或者不能信服,怕他到時候會一路殺去離憂國。蕭王應該很清楚,太后爲了擁有自己的權勢,暗地裡收買了不少的朝廷大官,其中還有兵部尚書,掌管兵權的官員。
若藩王真的長驅直入,怕到時候雲非墨要求反攻也不會有一兵一卒擋在他的面前。蕭王輕輕嘆息一聲,流玥說的話自然是事實,是道理。可要解除藩王的毒性,當真不怕藩王翻臉不認人?
流玥倒是不相信藩王會如此。若藩王真是翻臉不認人之人,怎麼可能會答應與太后合作呢?況且他這段時間只是騷擾離憂國邊境的小村莊,並沒有長驅直入,這便能看出藩王是重承諾之人。
蕭王不斷阻止,流玥不聽從,堅持自己的想法。突然之間怪老頭出現在他們面前,要求蕭王由着流玥去。怪老頭看着流玥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神,如同她的雙親,一旦被認知的事情便不可能有改變的理由。怪老頭一直都跟着他們,怕流玥會遭遇危險。
流玥正好需要怪老頭的幫助,要求蕭王下去看着點,免得被藩王的手下過來看出解藥的端倪。她要求蕭王,她與藩王的這封信不能放在雲非墨那,更加不能被他看到。因南宮晴兒隨時隨地都能進入雲非墨的領地,實在是很不安全。
蕭王輕輕嘆息一聲,既然是流玥的要求,他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他緩緩下了馬車,站在一旁守着。怪老頭詢問流玥自己需要怎樣做。流玥怕藩王會看出解藥是她的血,怕藩王會心生歪念。
流玥詢問怪老頭,有無辦法能夠將她的血製造成一顆藥丸。將血製造成藥丸並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一點點的時間而已。她告知怪老頭,時間是有,但要捉緊。流玥落下一點的血液,看着怪老頭用內力將碗裡的血全然抽出,聚集在掌心,不斷弄成圓球模樣。
她閉眼,不願意打擾怪老頭。慢慢的,因爲疲倦的關係,流玥沉沉睡着。怪老頭咬牙,滿頭冷汗。將血弄成藥丸,此事不大可能,但要弄成軟軟的藥丸,並且不散,這還可以。怪老頭一下子停下,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將血藥輕輕放在小瓶中拿着,看着流玥沉沉的睡着便不作打擾,一直等着她醒來的一刻。藩王一直思索,卻不能明白流玥話語中的奧妙。突然之間,他的心臟猛然刺痛,睜大眼睛狠狠的捉住心臟處,大汗淋漓,身子東歪西倒,猛然大吼一聲。
門外的衛兵頓時進入,目睹藩王這狀況直接去給他找抑制的藥物。一直以來,藩王只要毒發便要吃下抑制的藥,面對每天這樣的重複,他稍微有些不耐煩。藩王將衛兵遞來的藥物甩掉,命令衛兵去外面找流玥過來。
他倒是來看看,這麼段時間裡流玥到底能不能給自己解藥。衛兵看着藩王那陰森可怕的模樣,頓時衝出去找流玥。可是剛剛要靠近馬車時,衛兵卻被蕭王給攔住。這裡是藩王的領地,衛兵自然囂張成性。
蕭王與衛兵爭吵之時,流玥醒來。怪老頭將瓶子給流玥,並且交代她一些列的話,好用來對付藩王的各種疑問。當馬車的簾子被拉開,流玥的身影便出現。她緩緩下車,跟着衛兵緩緩走入藩王的領地。
當流玥再度進入卻看到一片狼藉,而藩王則倒在地上痛苦咬牙。她猛然上前拿出小瓶,將其中的血藥塞入藩王的口中。藩王感覺到一陣血腥的味道不斷溢出,欲想吐出時卻被流玥猛然捂住嘴巴。
不想死便嚥下去。流玥堅定無比的看着藩王,眉宇之間緊皺,期間透着點點的銳利。藩王閉眼輕輕將血藥嚥下。等了一陣子,藩王的臉色稍微有了好轉,痛苦漸漸消失。他感覺渾身有力,一下子站起來,伸掌便打碎了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