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傾城,天姿鳳儀,這樣的美人天下難尋,真想不明白陛下,爲什麼只看着不動。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黑壯將軍直接被一股大力彈起,飛落在三丈開外的地面。
“公主,末將季鈺,有人找你,請公主移駕。”來人是個紅袍小將軍,十**歲的樣子。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劍眉星目,器宇不凡,手持銀,一身銀凱,一看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卿和恨不得飛去這個地方去,還哪管是誰找她啊,跟着季鈺,就走去這個地方。
“季將軍,是誰找本公主?”看着四下無人,卿和方纔開口問道。
“公主到了就知道了。”季鈺微微頷首,臉頰上微微泛紅,跟卿和說話,竟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將軍不說是誰找本公主,本公主可就不走了。”說着,卿和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着季鈺,翹着二郎腿,一上一下的,看這架勢,這要在這裡過冬了。
季鈺看着卿和這般無禮浪蕩樣子,本來有些泛紅的俊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兒,卿和一身緊身勁裝,完美身材彰顯無遺,在加上一張風華絕豔的臉蛋,是個男人都得動心,更被說這個自從在軍營里長大,從不接觸女子的小將軍。
“公主,請你自重。”背過身去,季鈺沉聲說道。
“季將軍,你說話怎麼不看着本公主,莫非本公主長得就如此不堪嗎?季將軍連看本公主一眼都懶得看了。”卿和難得看到這麼好玩兒的將軍,臉上笑靨如花,剎那間,周圍山間的百花無色,只是季鈺小將軍無福觀看而已。
“臭丫頭,還不快給本相進來。”一道聲音傳來,剎那間,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一聽這聲音,容二小姐就是全身一哆嗦,再也笑不出來了,從石頭上彈起來,看着前面樹林裡依稀白影,腳底抹油,就直接往回跑。
而下一秒,卿和只覺得脖領子被踢了起來,一雙長腿亂撲騰,硬是沒走出一步。
“墨臨琰,快放本公主下來。”卿和喊得理直氣壯,聲音中明顯底氣不足,容二小姐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每次見到墨臨琰,她的威風就全不見了。
難道是冰塊丞相太高冷?
一定是滴。
本小姐可是有骨氣滴,一般人嚇不到本小姐!
“看來本相擔心你多餘的了,看這活蹦亂跳的,一會兒比武肯定沒事。”淡淡的聲音響起,不似平時的冰涼,竟多了幾分溫柔,聽得背對着二人的季鈺豎直了耳朵,不由自由的轉過身來,要看看這麼好聽的聲音是不是自家相爺說出來的。
“頭頭暈了,琰,快放我下來。”卿和的聲音漸漸虛弱,墨臨琰看情況不對,連忙把卿和放下,雙手扶着卿和,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哈哈,騙你的。”卿和猛擡起頭,想墨臨琰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就像逃跑,但雙臂還被墨大丞相扶着呢,容二小姐哪裡有逃跑的機會啊。
“臭丫頭,你還想跑?”雙手肆無忌憚的環着卿和的纖腰,墨臨琰一臉陰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凍得某女直哆嗦。
季鈺看着自家相爺和灼華公主如此,相爺的一雙手還環着灼華公主的咬,季鈺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誰說他家相爺冷情冷心,看看,相爺抱得可是灼華公主,渡皇和絕皇一起搶得大美人。
原來自家相爺不是不喜歡女人,是沒找到相爺自己滿意的呀。
“季鈺,守着這裡,不許任何人靠近。”冰涼的聲音傳瑾季鈺的耳中,季鈺感覺自己被瞬間冰凍了,但墨相的話,他敢不聽嗎?應了一聲,之後保持冰凍狀態,他是大好兒郎,他絕對不會把相爺私會灼華公主的事情,說出去的。
“把這個換上。”走進樹林裡,墨臨琰從一個樹下拿出一個黑色的包袱,遞給卿和。
卿和看了一眼墨臨琰,伸手打開了輕薄的包袱,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副銀色的軟件,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摸着細滑就如上等的絲綢,散發着渾然而然的銀光,全然就是絲線原本的顏色,絲絲縷縷,根根堅韌,不似上好的絲綢那樣,細柔,脆弱。
明媚**下,銀色的軟甲,似堅韌不拔的榮耀戰甲,又似舞盡繁華的盛世霓裳;似巧手織女的巧奪天工,又似天幕降下的密雨瓢潑;似光芒萬丈的奇珍異寶,又似滄海桑田的磨礪結晶……
只一眼,便知這是絕世珍寶——
“琰,這?”
卿和明眸中流光瀲灩,看着墨臨琰,清澈眼眸中倒映這謫仙般的影子,盈盈,閃閃,有感動,有不解,還有惆悵。但唯一不可否認的是,卿和看着對方的鳳眸中,盡是癡迷,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好掩飾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從心心念念仰慕的如意郎君,到死生與共的患難至交,到說不清道不明的“君臣”關係,到意外結實的“兄妹”感情,他們,彼此愛着對方,然,誰也不敢逾越了那一道鴻溝——
她是蒼國送給炎國的“禮物”;
他是護送她的使臣,一聲清正廉明,忠君愛國。
她有她的信念,他亦有他的信仰。
墨臨琰認定了容卿和就是她此生唯一的伴侶,熙琰卻不能阻止卿和的一往直前。
卿和,要得只是自由!簡單,純潔,天真無邪。
而熙琰,他要得不光是容卿和,他有自己的運籌帷幄,也可以說,卿和的出現,打亂他籌謀十幾年的珍瓏棋局。
然,他不悔!
她,本善良,只因一切不公平的事情,意外捲入精密的棋局,堅強,不服,率真,天不怕,地不怕如容卿和,她的出現,使原本密不透風的棋局,變得混亂不堪。
不知何時,容二小姐早已融入他的血肉,可能是玉帶河裡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讓他動容,可能是一紙婚約使她成爲天下笑柄的愧疚,可能是容二小姐的膽識率真讓他刮目相看,亦可能那在兩朝帝王面前的口若懸河……
不管怎樣,墨臨琰都沒有否認,不知不覺間,自己早已病入膏肓!
明明知道容二小姐會毀了他的全局計劃,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飛蛾撲火,無論是美的,醜的,囂張跋扈的,還是冰雪聰明的,亦是刁蠻任性的,只要那個女子是容卿和,是容二小姐,是他的小丫頭,他都喜歡。
天知道,他在青城派奏起那一曲《鳳求凰》,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證明了——
容卿和,是這個世上唯一能配得上尊貴稀有血統的他!
墨臨琰和容卿和,命中註定,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一刻,墨臨琰欣喜若狂!
儘管,墨相絕色的俊臉上,仍是一派冰涼。
他愛她,愛入骨髓。
母親墨浣蓮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纔在卿和從炎國歸來來到丞相府的時候,將二人關進一個房間,是給二人獨處的機會。然,他有深仇未報,大業未成,如何能兒女情長!
直到水晶宮裡,**的顛鸞倒鳳之後,墨臨琰才認清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這是祖傳的,母親要我給你。”白皙得接近透明的俊臉上一紅,墨大丞相說話竟然出乎意料的緊張起來。
“既然是你家祖傳,我就更不能要了。”卿和把銀色軟甲往墨臨琰懷裡一扔,她有什麼資格,要人家的祖傳寶貝。
她,只是將死之人而已。
然,她有多麼的想活,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卿和保證不了,三國大會的武鬥場,憑着自己的三腳貓功夫,能夠拿得第一名。
然,卿和的手還未送,一股大力襲來,那軟甲緊緊的揣在自己懷裡。
熱氣在耳邊縈繞,不知何時,墨臨琰竟然緊緊的抱住自己的纖腰,霸道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和兒,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死!你想都別想!即使死了,你也必須給本相活過來!”
容卿和擡頭,驚愕的看着墨臨琰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絕美臉龐——
世上還有沒有在霸道一點兒的男人了!人家想死都不讓,“即使死了,你也必須給本相活過來!”一句話在卿和耳邊迴盪,卿和狠狠地的一哆嗦。
“即使死了,你也必須給本相活過來!”
一句話,絕對的命令句。
話說,人死了,墨大丞相你憑什麼一句話,就能讓死人活過來!容二小姐倒是想親眼看看呢。
“看什麼看,趕緊換衣服!”墨大丞相被某女看得不自在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俊臉上,再次紅霞飛度,冷聲命令着,聽在容二小姐的耳中,就是墨大丞相惱羞成怒了而已。
莞爾一笑,鳳眸中流光瀲灩勝似星華萬千。
只一眼,便癡了。
卿和也不做作了,這個“冰塊”難得有點兒溫度,自己總不能掃興不是。如果,這一身軟甲,就能保住自己姓名的話,放在眼前的可是天大**!
得逞所願,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