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不解,“姑娘此話何意啊?”
“方芷韻還能幹點什麼好事?”歐陽蘭掉頭往回走,“八成又出事了。”
“好像是街上亂了一下,延大人從外頭帶了個刺客回來。”霜雪低低的開口。
聞言,歐陽蘭頓住腳步,“刺客?”轉而回眸望着連雲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眸子,笑得有幾分冷意,“這方芷韻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姑娘是說,這次跟方姑娘有關?”霜雪不解。
“就她那點把戲,還能瞞得過誰呢?”歐陽蘭輕嘆,“就這點本事還想跟沐桑榆鬥?人就是不願與她交手罷了,若那丫頭哪日真的發了狠勁,這方芷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霜雪一笑,“姑娘就這麼看中側王妃?”
“王爺看中的,慣來不會有錯。我也是見過沐桑榆,這丫頭瞧着平淡無常,可心裡頭住着一頭狐狸。誰大意,誰活該!”歐陽蘭笑得涼涼的。
這件事就算桑榆不說,皇帝還是會知道。雖說對於桑榆的離宮,李勳心中不快,但桑榆在大街上被人截殺,還是在天子腳下,更讓他惱火。
“簡直是無法無天!”李勳冷然,“到底是誰?”
楊雲錫俯首行禮,“皇上息怒,此等小事已經由晉王府接手,想必晉王殿下會查個水落石出。”
“這是京城!”李勳拂袖,“難不成要等到他們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纔算是大事嗎?”
聞言,楊雲錫跪在跟前,“皇上恕罪,微臣失言!”
“沐姑娘沒事吧?”李勳問。
“已經安然回到了攏月閣,並無大礙。”袁成忙道。
李勳擡步出門,“去攏月閣。”
“皇上?”袁成心驚,“皇上,此刻賢妃娘娘還病着,您現在去攏月閣怕是多有不便。”
“怎麼,朕去誰那兒還得聽朝堂上那些老臣的調派?”李勳站在迴廊裡,冷聲厲喝,“朕是皇帝,是這天下之主,難道連這點權力都沒有。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奴才多嘴?連朕都敢管!”
袁成跪地磕頭,“奴才不敢!奴才惶恐!皇上恕罪!”
李勳大步流星的離去。
“皇上?”袁成駭然。
李勳來攏月閣的消息,讓桑榆的眉心微微蹙起。
劉燕初起身,“皇帝怎麼會過來?是不是聽說了你在大街上被刺殺的消息,過來問一問?”
“估計是吧!”桑榆放下手中的針線,“娘娘快去接駕。”
劉燕初頷首,走出桑榆的房間。
長長吐出一口氣,瞧着劉燕初疾步離去的背影,桑榆忽然有種不安的錯覺。她似乎隱約明白了自己的價值所在,就好像明白劉燕初的價值。
宮裡的女人,對於這些身染大權的男人而言,有時候只是個藉口罷了!
桑榆低眉,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撫過,剛剛繡了半朵的杏花。
那年杏花微雨,是誰在樹下錯了一生?
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即便如今權傾天下,大抵還會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爲她等下杏花樹下。只是後來,失之交臂。
彩雀進門,俯身行禮,“姑娘,請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