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帶被焚燒殆盡,這一曲舞也到了盡頭。
桑榆伏跪在石鼓之上行禮,叩謝君恩,所有人都緊跟着跪下,高呼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晉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李勳徐徐站起身來,眯起凜冽的眸緩步朝着舞池走去。
秦琉璃愣了一下,“皇上?”
可李勳卻好似沒聽到,終於走到了桑榆跟前,“你叫什麼名字?”
熟悉的聲音,曾經的心悸都變成了如今的噩夢與仇恨所在。桑榆跪在那裡,不卑不吭的回了一句,“奴婢沐桑榆,叩見皇上。”
“你就是沐桑榆?”李勳蹙眉。
早前李朔來宮裡找他的要人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沐桑榆給了出去。不過是個宮女罷了,即便早前是秀女又怎樣呢?他要的,從來不是這些女人。
桑榆磕頭,“回皇上的話,奴婢就是沐桑榆!”
音落,李朔擡步走來,親手攙起了沐桑榆,當着皇帝的面牽起了她的手,“桑榆不懂事又膽小,皇上莫要怪罪。”
沐桑榆心下微怔,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她就這麼清清淡淡的站在李朔身邊,如同午夜裡盛開的曇花,讓人有種不現實的美。
彷彿意識到自己看錯了,李勳竟是苦笑了一聲,低低的道了一句,“跳的挺好。”語罷,他黃袍拂袖,“朕不勝酒力,你們好好玩,朕先行回宮。”
文武百官當即起身送行。
正當衆人要掀開夜明珠,恢復四周光亮之際,突然有冷光颯颯而來。頃刻間有人高喊,“有刺客!保護皇上!護駕!”
混亂中,桑榆被推了出去,李朔第一時間把她丟在了原地,直奔帝王而去。
她穿着舞服,本就行動不便,此刻已被擠倒在地。
方纔還光耀萬丈,此刻卻被人棄如敝履。
黑衣人不斷的從外圍竄入,場面一度混亂。
是雍王李珩趁亂將桑榆抱起,直接帶出了花園。他的速度很快,以至於桑榆沒能再看帝王一眼。心心念唸了一輩子的丈夫,轉生之後卻只剩下國仇家恨。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李珩抱着她疾步走在長廊裡,他隨便推開了一間空屋,直接將桑榆放在了桌案上。
昏暗中,桑榆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卻能感受到來自於男人的呼吸急促。
“王爺!”桑榆駭然,慌忙推了他一把,奈何她壓根推不動他,“王爺,你想幹什麼?這是晉王府,我是晉王府的女人。”
她並不想跟李珩攪合在一起,李珩此人風流成性,早在大燕存在之時便是劣性不改。風流、狠戾,便是他的代名詞。
方纔桑榆也聽出來了,李珩諷刺帝王與李朔,可想而知此人野心不小,連帝王都沒有放在眼裡。這種人在皇帝眼裡是眼中釘肉中刺,早晚處之而後快。
所以,她不能讓自己陷入既知的危險之中。
可李珩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你叫沐桑榆?”
“奴婢是沐桑榆,王爺請自重!”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他壓得死死的。
“依我看,你不叫沐桑榆,你是蘇嫺!”李珩咬牙切齒,“你是蘇嫺!”
沐桑榆駭然心驚。
蘇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