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你很喜歡沐丫頭。”卓太后道。
長安端水的舉動頓了頓,“奴婢只是覺得,她跟尋常的奴婢不太一樣。”
“如何不一樣?”卓太后問,擡步走到了梳妝鏡前坐下,接過長安遞來的帕子拭臉。
長安嫺熟的爲卓太后挽發,“太后娘娘沒覺得,這丫頭挺有趣的嗎?御醫和大夫可不敢往太后娘娘的身上用力,那是大不敬,可這丫頭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敢讓太后娘娘忍着疼。”
“就憑這一點,奴婢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股勁啊!這股勁兒若是好好的引到,保不齊來日有所大用。太后娘娘,您覺得呢?”
卓太后低頭一笑,“你那點心思,哀家還能不知道嗎?發現了什麼就只管說。”
“太后娘娘多慮了,奴婢什麼都沒發現,只是覺得着丫頭有些不太簡單。是狼還是虎,都得馴一馴。”長安若有所思。
“就怕是頭白眼狼。”卓太后起身,“瑾心如何?”
“這會在自己的院子裡懲罰奴婢呢!”長安搖頭輕嘆,“奴才們跪了一地。”
“胡鬧!”卓太后輕嗤,“如此暴戾,成何體統?大齊剛剛建朝,她一個郡主就這般鬧騰,若是傳出去定然讓外人以爲,大齊皇室與大燕無異。”
長安道,“晉王殿下拒絕了郡主,郡主心情不好。太后娘娘,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不如……還是早點爲郡主另擇良人吧!有新的就能忘記舊的,便會好起來。”
“也只能這樣了。”卓太后出了門。
“雍王側妃來過,還帶着給娘娘置辦的藥,但太后娘娘睡着,奴婢就讓側妃先行回去了。”長安彙報。
“若雅倒是個有心的。”卓太后眉目微沉,“隨哀家去一趟御書房,哀家得好好的跟皇帝談一談。郡主的終身大事,可不敢馬虎。”
長安如釋重負,“是!正巧小侯爺也在路上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幫着挑一挑。”
“君玉那孩子,慣來喜歡四處走,這一次說回來,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說起永定侯的獨子卓君御,卓太后不自覺的揚起了脣。
這小子跟尋常的紈絝子弟都不一樣,雖然也是不務正業,但爲人很是聰慧,學什麼都很快。他與卓瑾心是一道長大的,可心性秉性完全不同。
卓瑾心會耍脾氣,但卓君御不會,待誰都是極好的,完全沒有小侯爺的架子。
就是有一點,讓卓太后很是擔心。
卓君御像脫了繮的野馬,一直喜歡遊山玩水,身邊連個女子都沒有。尋常的王公貴族子弟在他這個年紀早就有了子嗣,而他依舊孑然一身。
卓太后尋思着,若是這一次君御歸來,定要留下他,好歹得給卓家留個子嗣才行,否則堅決不能再放他走。
對於郡主選親的事,李勳是極力贊成的,第一時間讓家裡有適娶年齡的官員送上畫卷。青年才俊,王公子弟,隨卓瑾心挑選。
這事,很快就在宮中傳開。
傍晚時分,長安將夕陽送到沐桑榆房裡,“以後繼續伺候沐姑娘,但最好安分守己,這可不是攏月閣。”
夕陽感激涕零,“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