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前生山,離開了瞿凌堰下一站的目標便是瀘水。
瀘水,是江南一個比較重要的城市,雖然地理位置不如瞿凌堰,但是也算得上是富饒的城市。
這裡水產豐富,可謂是江南魚業之鄉。
林初月發現,華國人給自己城市起名字是能多麼糊弄就有多麼糊弄。
瀘水,我還點豆腐呢。
離開了連綿起伏的高山,林初月坐在大船上,看着眼前浩瀚的瀘水河。
沒錯,之所以瀘水城叫瀘水,因爲徑流瀘水河。
滿眼煩躁之意,不過好在林初月是做過船的。
從華國前往黎國的時候,那可是大半個月的船程。
想到了黎國,林初月不禁想到了閔玉公主,按照華國的祖訓,凡是無所出的妃子都要陪葬,這閔玉公主縱然生的再漂亮,怕是也難逃一劫了。
而林仙兒沒死,是林初月特別交代過的,她要讓林仙兒死在玉門關,與宇文靖一起爲死去的兄弟贖罪。
“滾,離我遠遠地。”
看了一眼即將靠近的穆邑,林初月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貨弄死。
而穆邑嘿嘿的笑着,“林初月,你爲什麼怕這個人偶?”
手中拿着人偶,穆邑一步步上前,而此時,林初月滿眼的恨意,彷彿要將穆邑撕碎一般,“離我遠點,別讓我逮找你。”
看着穆邑那一臉賤兮兮的表情,林初月瞪着雙眼。
而此時,蕭瑟出現在穆邑的身後,大手一揮,在穆邑愣神之際,奪過了彩塑小人,咚的一聲,扔進了瀘水河中。
“蕭瑟,好樣的。”
豎起大拇指,林初月表達着自己的感激之意,可誰曾想到蕭瑟還是那一幅冷臉,理都不理會林初月,轉身就走。
倒是穆邑,在手中的籌碼沒了之際,那臉色別提多麼的變化多端。
“穆邑,我記得你可是威脅了我七天零三個時辰,對吧!”
掰着關節,發出咔咔作響的聲音。
林初月從欄杆上站起身,笑看着穆邑,“今天姐就跟你好好算算這筆賬,威脅我。”
“別啊,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也是覺得有意思而已麼!”
穆邑見狀擡腿就跑,可林初月早就摸清楚穆邑的武功套路,這貨想要逃跑的時候從哪個方位起步她清清楚楚。
在穆邑起身的瞬間,林初月一把抓住穆邑的衣服,不等穆邑開口說話,上去就是一拳狠狠的走在了他的臉頰上。
“先說好了,不準打我臉!”
“不打臉,反正你也會易容,我就專門揍你臉。”
七天外加三個時辰,這貨一見到他就用前生石威脅她交出天魂丹。
天魂丹沒有,大拳頭有都是。
如雨點般的拳頭不斷地落下,林初月毫不留情的打在穆邑的身上。
而蕭瑟和寇海等人看了一眼被打的侍衛,滿眼同情,雖然知道那侍衛並非弒騎軍的人,可經由皇后娘娘如此毒手,想必不似也會少半條命吧。
但有一句話說得好,不作就不會死。
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穆邑屬於作死之後的自作孽。
……
夜晚的風噓噓吹來,圓月高掛在天空之上。
因爲今天是十六,月色尤爲得發亮,照在江面上,就像是一條流動的銀色綢子。
遠遠看去,那美景美不勝收。
只不過,在林初月的身邊,一張被打的豬頭臉滿眼怨恨的看着林初月。
“我這張俊臉就算不易容,別人也不知道我是誰了。”
“這就是威脅我的代價。”
好在穆邑被有對她產生實質性的危害,但她對穆邑依舊是半信半疑的。
在穆邑的身後有云海宗,一個目的不純的宗門,也是她從來不曾瞭解的宗門。
對於林初月來說,雲海宗很神秘,最重要的一點,她並不知道雲海宗的目的是什麼。
“快看,兩條河流交匯之處,涇渭分明。”
在不遠處,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條如黑色巨龍辦蜿蜒的河流流淌着,與瀘水清澈的河水並未融合在一起,好似一黑一白兩條巨龍一般。
這是瀘水河和黑水交界之地,也是分離之地。
而他們過了則個岔口,就要登上瀘水城。
瀘水的河岸邊,早早等候在原地的黃將軍騎着高頭駿馬,在看到鳳天嘯走上岸邊之際,側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
“罪臣黃天厚前來接駕。”
黃天厚年近七十,曾經與程老相識,也算是華國的忠臣,可現在卻上了鳳翊的黑名單,林初月在來的時候已經仔細的研究過此人。
除了性子莽撞好鬥一些,也不乏是一個好官,但卻在鳳翊的貪官名單裡面。
隔着面具,林初月看着面前七旬老者。
而此時,鳳天嘯走上前,攙扶起黃天厚,“黃老何以如此,本宮不過是遊玩經過此地而已。”
鳳天嘯的眼睛在林初月和穆邑的診治下好了些,但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事物,那還是在白天陽光充足的情況下。
一旦進入了夜晚,鳳天嘯還是看不見任何東西。
可這已經算是最好的效果了,林初月相信,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鳳天嘯的眼睛一定能痊癒的。
到時候,華國這些破爛事就全都交給鳳天嘯。
她和鳳炎就可以回到了夜城了。
黃天厚在鳳天嘯的攙扶下站起身,臨了仔細的看了看鳳天嘯的眼睛。
“太子殿下,您的眼睛……”
“黃老不必擔心,本宮的眼睛過些時日便可痊癒了。”
笑着,嘴角的笑意溫和的讓人根本察覺不出來鳳天嘯此時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
林初月發現,經過這段時間,鳳天嘯變得越發的沉穩。
這對於鳳天嘯以後來說絕對個好處,可她卻替鳳天嘯感到悲哀。
皇家之路,要麼你死要麼我活,她自然懂得其中的血腥,想要親情難上加難。
高處不勝寒,榮獲萬人擁戴卻難以得一人真心,這便是帝王的悲哀。
可這是鳳天嘯必走之路。
跟在鳳天嘯的身後,林初月和蕭瑟一左一右的護衛在身邊。
瀘水河城內,黃天厚的府邸並不大,甚至來說是很寒酸,就和尋常人家的住宅一樣。
“太子殿下,老臣這地方寒酸了一些,請太子殿下不要介意。”
他們所在的院子是一個大大的四合院,打掃的還算是乾淨,可越是這樣,林初月越覺得這不像一個官員應該有的宅邸。
視線,透過面具看着黃天厚,林初月半眯起雙眸,這個和程老爺子出生入死的老將軍究竟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