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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的!”
衛襄呆怔了好一會才吼叫出來,他不信!他怎麼能相信自己光明的前途竟然是一個女人促成的!他是靠自己的才華纔得到了今天的一切!
他怎麼能信自己所謂的前途只是構建在她用金錢堆積的沙堆上呢!
這意味着什麼,是不是她一抽掉下面的基礎,他的帝王之基就會轟然淪陷,變成一個美夢破碎了!
“有樑悠纔有你!衛襄,這是我一開始就說的話。知道爲什麼嗎?”
無憂無情地痛擊:“因爲樑皇后是真正爲國爲民的好皇后。當時你退婚我就想把所有的聲音都撤出衛國,只是纔有了這樣的苗頭,幾家商鋪才關門幾天,樑皇后就親自上門去詢問原因,問掌櫃的是不是有什麼難處?是不是對衛國有什麼不滿?那些掌櫃都被感動了,紛紛寄信給我讓我酌情考慮。”
衛襄呆住了,如果一開始無憂說的他根本無法相信,那麼此刻無憂說出這事,他就信了一大半。
而且還知道無憂口中輕描淡寫的幾家商鋪卻不是一般的小商鋪,能引起皇后注意的商鋪,沒有一定的規模和影響力,怎麼能勞動樑悠親自過問呢!
而自己當時也知道這事,卻沒引起多大的重視,還在朝上不知深淺地說:“關門就關門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在他心裡,這些商人就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根本不值得費心。
當時這話還被樑悠罵了一頓,說他目光短淺,他心裡憋氣,更恨樑悠。對她事後去探訪那些商人也沒放在心上,更拒絕和樑悠一起去。
“樑皇后去了幾次,我才消了氣,爲了你一人累積衛國的百姓也是我的初衷,所以就讓那些商鋪繼續開門。衛襄,我是看在樑悠的面子上沒有毀了你,當時還想你雖然不義,但有樑皇后這樣的賢后幫着你打理衛國,那就算你的福氣。沒想到你竟然做得這麼絕,爲了早做皇上,竟然陷害樑皇后。你對得起她嗎?”
無憂真怒了,一想到自從衛襄回國,樑悠對他的培養教導,任勞任怨地幫着他管理衛國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無憂就怒不可恕。
“衛襄,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是誰接你回來?是誰把着你的手教導你?是誰爲了幫你站穩腳跟,去做那些會有損你名譽的事?你衛襄有才華?哼,你那些才華不過就是附庸風雅,無病*的三流才華而已!拿到治國上有什麼用?沒有樑皇后,你懂什麼治國策?人文地理,軍事政治,什麼不是樑皇后教導你?”
無憂看着衛襄的臉被自己罵得越來越紅,不解氣地狠狠一擊:“你自己帶兵打過一次仗嗎?你衛國的太平是你的功勞嗎?沒有樑皇后,你早就是亡國之奴!虧你還有臉稱皇!衛襄,本公主今日就告訴你,衝着爲樑皇后報仇,本公主就讓你成爲史上第一個在位時間最短的皇上。你不信就等着看,十天之內,本公主就讓你滾下臺!”
無憂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實在是氣憤衛襄的忘恩負義,她不是爲了自己,就是要爲了樑皇后出這口冤氣。
所以罵得痛快,但也不是口無遮攔亂說,她知道皇宮裡有巫門的人,自己被關在這裡又和衛襄吵鬧的事很快就會引起巫門在衛國分舵主的注意,那楊奇也會立刻知道的。
無憂有把握,他們絕不會讓自己被關多久,她既然放出了話,分舵主會知道怎麼做的。
衛襄國庫虛空,駐軍的糧餉大部分都是巫門提供,樑皇后還有財務大臣和幾個將軍都知道。
無憂事先就考覈過這幾個將軍的人品,都是很正直的人,她相信衛襄誣陷樑皇后的事一曝光,別人不反,這幾個將軍都會反的。
而巫門作爲他們的衣食父母,無憂相信適當的誘導,他們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所以說十日之內將衛襄拉下寶座,無憂是有這個自信的。
只是還有人卻不相信,衛襄呆怔了一下哈哈笑起來,臉都丟光了,也不在意了:“燕無憂,好狂的口氣,你自己都是階下囚,還敢放狂言說什麼拉朕下臺!你有本事,就先走出這個鐵籠再說!朕累了,不和你瞎扯,朕先去休息了!”
他也不招呼齊曜,有些狼狽地走了出去,害怕留下來還有什麼更刺激自己的事。
他覺得自己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想想無憂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實。
或者也想想,自己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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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曜看衛襄走出去,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投到了無憂身上,抱了手靜靜地站着,就這樣看着無憂。
無憂似不注意他的注視,目光還停留在門口。
那人不是駱華,她再次這樣告訴自己,對上次沒能和衛襄告別的遺憾也釋然了。
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儘管根本不想讓衛襄知道自己爲他做了些什麼,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也許就爲了看他懊悔莫及的樣子吧!
爲了權貴錯過了自己,放棄了他的本性,傷害了愛他的人,他得到了什麼?
她希望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別死都不知道悔改。
“看不出你這女人很厲害啊!”
太久的沉默讓齊蘊意識到自己不開口的話無憂也不會開口,只好主動開口。
無憂瞥了他一眼,嘲諷地勾脣:“齊太子也不是弱者。”
她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麼異樣,只是看這鐵籠,就猜到能讓他們將自己當做猛虎般的敵人對待,她昏睡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才幾歲的人就能做生意,還運籌帷幄幫衛襄回國做太子……有一雙紫眸……還有強大的內力……無憂……你到底是人還是妖孽?”
齊曜摸着下顎幽幽地說着,眼中的暗色深不可測,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無憂一笑:“我自然是人,也會流血,也會肚子餓……太子將我關在這是不是覺得我還有點用處,那麼在用我之前可以送點吃的來嗎?我很餓!”
齊曜一愣,似沒想到無憂也會餓,轉念一想,她睡了這麼久,說餓真的很正常,轉身二話不說就出去讓人送飯來。
無憂淡然一笑,怎麼可能不明白齊曜的心思呢!
這是一個能和燕風颺抗衡的人,從他發現自己的異狀沒有殺自己,而是將自己關起來時,無憂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有才之人,如果能爲自己所用,就收服之。
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毀之。
!
飯菜很快就送來了,齊曜和無憂對食,只是一人在鐵籠外,一人在鐵籠內。
無憂很坦然地吃着,對齊曜探索的視線視若不見。
齊曜看她吃的爽快,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我下毒嗎?”
無憂擡眼瞟了他一眼,不屑地挑脣:“你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這話很有玄機,齊曜呆怔了一下,無憂這話是在告訴他下毒對她沒用,還是不相信他會下毒控制她,還是在弄清她有什麼能力之前不屑下毒害她?
無憂趁他呆愣的時候吃完了飯,抿了幾口茶水才啓脣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齊曜又一愣,這問題是不是該換自己來問,而問題是:“說吧,你願不願意做我的人,一輩子效忠我!”
自己的話頭被搶了,想好的問題一時被別人看透似的竟然不好意思說出來,齊曜愣了一下,大笑出來:“憂憂,你真是個妙人!哈哈,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啊!要是知道,生活有樂趣多了!”
無憂淡然一笑:“那可不見得,燕國的病公主,連命都保不了,有什麼樂趣。”
“哦,我很好奇,你和燕太子是怎麼回事?”
剛纔她都說了是衛襄誤會,難道她和燕風颺之間沒什麼嗎?
齊曜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想到他們之間沒什麼就興奮。如果他們真沒什麼,自己是不是就多了一個收服她的希望?
“這是我和他的事,我不需要向你或任何人解釋。”
無憂懶懶地說道:“齊太子時間也不是很多,直說吧,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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