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塵埃落定

隔臺上麻布裹身的男子欲報姓名,可口吃過於嚴重,半天支支吾吾道不出半個字。

皋帝斜身問張公公,“此男子何人,在京城中做何職務。”

張公公欠欠身,方道:“此人是個從九品都司,名路謙,年二十二,剛剛入職。”

皋璟雯聽着這些話,更是氣得頭上冒煙。

從九品都司,常年羈旅在外,且不論他長相,這身份就配不上公主,就是尋常人家,有點資質的女子他都配不上。

樓臺上的凌王,太子與皇后看到原來是這般人物,也都閉口不言,沉默觀察。

公主婚嫁乃皇家的顏面。

要嫁給這個人豈不是大家都顏面掃地。

皇后和太子相互對視一下,互明其理,又對皋蘭潔使使眼神,讓她靠邊站站,少言爲妙。

皋璟雯看着皋帝陰鬱着半張臉,“父皇,你讓我去嫁給那個年過花甲還有腿疾的越王,我認!那畢竟關係到我大煜朝的民生安泰。但父皇要是將我許給這麼個口吃,那父皇不如賜我一條白綾,死了算了!”

齊清兒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皋璟雯。

她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皋帝惜她,齊清兒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是要不公不法,也定然不會將她嫁了他的。

現在就是需要給皋帝一個臺階,能讓皋帝名正言順的毀了這樁親事。

齊清兒的目光遊走到軒王身上,在他轉眉之際,忙又使了眼色。

軒王盯眼看看,薄脣動了兩下,眉宇稍緊然後鬆開。

他也不知爲何,對於眼前的這個名喚嬅雨的姑娘,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隨即附和皋璟雯,對皋帝道:“璟雯妹妹已經犧牲了她自己的第一個婚姻,父皇不至於真要將她許給這麼個醜八怪吧,這跟毀了她有何區別!”

說着扭頭對着隔臺上的男子,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皋帝的目光順着軒王,看向隔臺。

誰料這個麻布裹身的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寒風冷氣當中,竟退去了上半生的衣服,如猿猴般垂着自己的胸部,發出悶悶的響聲。

還一臉的驕傲,碩大的眼球只能有一隻看着樓臺,整張臉是側過來的,這個樣子跟神經病有何區別。

皋帝嘆着悶氣。

他身爲君主,乃一言九鼎,這個時候確實難下定論。

這時下面的錦篷內走出一位朝臣,樣子有些老氣,不過看上去倒算是精明。

往前踱了幾步,跪地,“陛下,臣有話要說。”

皋帝不確定他會些什麼,有些遲疑,“嗯,說說看。”

朝臣仰面朝着樓臺,大聲道:“臣以爲,公主乃千金之軀,萬萬不可嫁給這等凡夫俗輩,還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若是讓鄰國知道了,還以爲我大煜朝的公主身份卑賤,擺不上臺面呢!”

他這話中有話,齊清兒算是聽明白了。

歷代公主與他國和親的居多,且皇室與皇室之間的聯姻,自然不能有身份卑微之物。

說到底,這個朝臣還是把公主當成了政治工具。

皋帝眯眼細想,說得在理,正是他想聽到了話,“嗯,愛卿說得在理,此人確實形象醜陋,配不上公主。”

又有一個朝臣,出錦篷道:“公主榮辱,乃我大煜朝的榮辱。陛下請三思。”

之後便不斷有朝臣走出錦篷,連聲附和,“請陛下三思。”

隔臺上的路謙,看不懂眼下的這一幕,肥大的手掌指着跪了一地的朝臣,急得滿面青筋,喉嚨裡發出難聽的支吾聲。

皋璟雯這才捏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羣臣面前,皋帝陰鬱的臉上暗暗閃過一絲喜悅,指了張公公到跟前,道:“傳朕旨意,入選者路謙,百拙千醜,身無寸縷,實在有違公主鳳心。此次比武招親,暫不做結論。”

齊清兒精神恍惚了一下,捏着衣袖。緊張了五日,算是塵埃落定,保得了住處。

想着恭喜皋璟雯,揚了微笑看過去,卻受了純淨公主的冷眼。

心中頓時涼了一截。

齊清兒暗想,等會兒定要把誤會解除了纔是。不然公主繼續住在公主府,自己反倒被趕了出去,豈不是事與願違。

張公公宣了旨,衆臣方起身道:“陛下英名!”

皋帝皇后在太監婢女的簇擁之下,起駕回宮。

武臺殿內的羣臣貴族,也紛紛散去。

麻布男子路謙,乖順地跟着職事太監,退下了隔臺,不多會兒就消失在了武臺殿內。

齊清兒隨着皋璟雯下樓,來到正殿左側的青石道上。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皋璟雯歡快的步子突然停住,轉身衝着齊清兒,眉眼生怒道:“嬅雨,我平日裡待你不薄,吃的穿的都是按照公主的份例給你,沒想到你竟然不幫我說話,全向着皋蘭潔說話,可真是心在曹營身在漢,我可真真是錯看你了!”

此話一落,齊清兒的腳跟也僵在原地。

這個誤會可是大了,她怎麼可能會站在皋蘭潔一邊,不幫皋璟雯呢?!

齊清兒略略環視了一下四周,誠懇急切道:“若不是蘭成公主非讓陛下允了路謙的應戰,公主認爲孔邧和蔡應崢,哪一方贏了,會配不上公主?!”

皋璟雯眨着秀氣的雙目,一時沒能理解。

齊清兒見狀,又道:“若是孔邧贏了,公主認爲陛下會食言,毀了這樁親事嗎?蔡應崢自是同理。”

皋璟雯似乎理解半分,齊清兒又往前一步,湊到皋璟雯跟前,繼續道:“難不成公主真想嫁給那個孔邧或者是蔡應崢嗎?”

“當然不是!”皋璟雯急道。

“那蘭成公主嘴上確實刻薄,但她適才確實無意地幫了公主一個大忙!”齊清兒說着順勢握住了皋璟雯的手。

皋璟雯豁然開朗,瞪大了秀眼道:“原來嬅雨姑娘想得這麼遠,我竟一點都不知情。”

“公主適才大概也在氣頭上,一時沒能轉過彎來也是自然。”齊清兒柔語輕細,接着道:“好在公主全身而退,我猜這也是公主心中所盼。”

皋璟雯痛快道:“可不是嗎!”

說着反手將齊清兒的手握在手心,“辛虧有你在,不然我定會阻止父皇讓那路謙應戰的。現在想想,當時真是氣過頭了,竟然不解你所意。錯怪你了!”

齊清兒望着皋璟雯眼中絲絲歉意,心中徒然的愧疚。

公主是真性情,什麼情緒都放在臉上。

但齊清兒還是莞爾一笑,做了個不在意的表情。

兩人並肩而行,走出了武臺殿。

此時已是下午,日頭偏西,看上比較遙遠。

殿外階下,靈兒一直守在轎攆旁等着公主和齊清兒。

這會兒她也聽說了武臺殿內的事情,見到公主和齊清兒出來,滿臉堆笑,撒了腿就往前跑。

齊清兒見狀,也眯眼笑着,這個靈兒還真是孩子氣。

跪祠堂的事,她早忘得一乾二淨。

突然,砰地一聲,靈兒摔得個四腳朝天,仰面朝上。

旁邊一個穿着淺灰色破棉襖的中年男子也摔得個四腳朝天,但他立馬從路上爬起,也顧不得身上的灰塵,擡腿開跑。

然後牆根處突然冒出兩個身着深藍色裹袖纏腿宮服的官人,截了中年男子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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