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五章,交鋒

“放了我。”她道。

她說的很輕,並不看祁王。

祁王只覺手臂暫時的僵硬,不知是進是退,是成全還是將她留下。齊清兒剛纔說的三個字,給祁王當頭一棒,打得他重心不穩,聲線滄桑,“不放,我永遠都不會放了你!”

語氣中帶着恨勁,他分明已經動怒。

大冷的冬日下,他額角上有細密的汗水。

齊清兒扭頭看向嚴頌,試圖掙脫開祁王的鉗制。

她慌忙起身,想要去阻止甄仕及上百位精衛對嚴頌的攻擊。

然後,腳下卻邁不開步子。

“我不會傷他。”祁王道。

雙臂摟過她的肩,逼她看着自己。

這一看,才發現,她長長的睫毛下面有晶瑩的淚珠,掛在下睫毛上面。當她睜開睫毛看向他的時候,祁王胸口猛的陣痛。

她哭了。

爲什麼?

因爲嚴頌?

因爲她想離開......

祁王不敢想下去。

他旋身,叫了婢女上前,道:“郡主身子不適,不適合在寒風下站着,你們帶她進去。”

他確實不願意她離開,他更不想她在離開之後聽到外面的流言紛紛。那些流言,祁王作爲局外者都心痛到吐血,齊清兒肯定承受不了。所以能護她避一時,便護一時。

有婢女上前,接過祁王手裡的齊清兒。

齊清兒躲閃,她討厭被束縛,祁王越是對她這樣,她就越要和嚴頌離開,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因她掙扎。

幾個婢女又不敢下手過重,傷了她。

一個婢女不小心碰掉了齊清兒頭上的髮簪,烏黑的長髮瞬間飄落下來,凌亂在寒風當中,更顯她深邃眼眸中隱隱的倔強。

突然,她彎下腰,拾起地上的髮簪。

正當那碰掉她髮簪的婢女準備接過時,齊清兒卻將髮簪的尖頭指向自己的脖頸,並道:“都讓開!”

婢女們完全僵住。

祁王驚呼,“都讓開!”

婢女們又反應過來,那緊張的眼神看齊清兒,紛紛退讓到一邊。

祁王上前,一步步走得很慢,伸手對齊清兒做“不要”的姿勢,並道:“你在拿你的命逼我嗎?清兒?”聲音裡面充滿了疼痛。

齊清兒目光堅定看向祁王。

手舉着髮簪又往自己的脖頸靠了兩寸,道:“我這條命是嚴頌救的,你放了嚴頌,否則......”

祁王看着反射着高陽的髮簪,心寒到極點。

她說她的命是嚴頌救的。

他沒有辦法否定她。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嚴頌對齊清兒有再造之恩,這也是爲什麼祁王一直忍着嚴頌對齊清兒的親密。

她現在手讓他放了嚴頌。

祁王疑惑,他從來沒有囚禁過嚴頌,她爲何要說放了他。

“放了他,現在!”齊清兒重複。

眼神依舊堅定

祁王揮袖,衝着這府門口,道:“住手,都住手!”

甄仕等人聽到祁王命令紛紛住手,而嚴頌卻沒有想過要停下來,一掌將甄仕打出來老遠,隨後衝向齊清兒。

祁王一直盯着齊清兒手裡的髮簪,生怕她不小心傷了自己,沒有注意身後的嚴頌,待反應過來時,嚴頌已經站在齊清兒身邊,摟着她的肩膀,將她護在自己胸前。

加上齊清兒臉上的決然。

這讓祁王歇斯底里。

他到底能不能讓她離開,他敢不敢讓她離開?

很明顯,他不能也不敢。

他不能再次失去,他不敢再失去。

“你如果愛她就放了她,遠行江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她來說未必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自她來到京城,祁王捫心自問,她過得開心嗎?安穩嗎?幸福嗎?你這樣逼她留在京城還有什麼意義,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過得好,過得開心安穩嗎?”嚴頌字字相逼,說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齊清兒看着祁王,就這麼看着。

她在等答案,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仍她隨另一個男人離開,又掙扎着不想聽到答案,希望他永遠不要回答。

祁王也看着齊清兒。

深邃的眸子像深井,深不見底。

嚴頌看出祁王身子的僵硬,知道他遲疑了糾結了,又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愛的是權利,是至高無上無人能敵的權利,所以你卻不允許任何你不同意的事情發生。清兒選擇離開,便觸及到了你的王權,所以你不允許。那不是愛,不是!”

語氣肯定無比。

換祁王換身顫抖。

他想說,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不讓齊清兒離開,封鎖郡主府是不想讓齊清兒聽到外面那些不乾淨的話,他不想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包括肉.體上和精神上的。

可他卻不能將緣由說出來。

齊清兒稍稍往前一步,放下抓住髮簪的手,道:“撤離所有精衛,放我們離開。”

寒風呼嘯而過。

大雪像調皮的精靈,瞬間鋪天蓋地而來,向地面傾倒。

片刻間,屋檐,廊頂,草木,庭院,一切裸露在大雪之下的,雪白一片,包括那些處於情緒激動的人兒。

折回到府上的竹婉上前將倒在地上的楚秦歌扶起,邊道:“郡主,祁王殿下待您不薄。那日您在蓉王府落水,當時的殿下和您不能過分接觸,殿下救您上岸之後,在蓉王外足足等了兩三個時辰,就爲看一眼您是否安好,等到回到祁王府的時候,殿下的衣裳都結成了冰,那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郡主,若真向嚴大人說的那樣,祁王殿下看中的只是權力,他又何必在寒風中折磨自己……”

竹婉的這些話像毒藥,侵蝕着齊清兒的心田。

她撇過臉去,不再看祁王。

被竹婉扶着站起來的楚秦歌,道:“你知道殿下在心痛的時候是怎麼辦的嗎?他寧願用加了冰塊的冰水冰封自己,卻從來沒有將一分一毫的不愉快帶到你面前。你今天居然要跟着這一介江湖白衣,背棄殿下。齊清兒,你不得好死......”

“住口!”祁王怒道。

楚秦歌最後那句話嚴重了。

被祁王一吼,竟淚汪汪的想要哭泣。

齊清兒不斷向後退縮。

卻覺得身後有隻手託着她,不讓後退。

祁王穩步上前,長衣沾上白雪,拖在地上。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直到嚴頌感到不自在,發出警告,“殿下,還請您完成我和清兒共同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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