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想與我說什麼?”他問。
兩人靠得很近,馬車在吱呀吱呀地搖晃前行,她的一顆心也彷彿隨着馬車上上下下晃動。
“沒什麼。”她避開他過分犀利的眼眸,淡淡道。
邵雲和看着她平靜的面色,眼底涌起一抹複雜情愫。她又將他隔絕在心門外,包裹好自己,不讓他輕易窺視她的軟弱。可分明,昨夜的她看着他默默流淚,彷彿說盡了千言萬語。
“當真沒什麼?”他問。
“沒什麼。我累了,想睡一會。”周惜若別過頭去。
邵雲和放開她,看了一眼窗外道:“你也不必睡了。到了。”
周惜若詫異地看着他。果然馬車一會就停了下來。馬車駛入了一座精緻小巧的院子。邵雲和向她伸手:“能走動嗎?”
周惜若起了身,慢慢下了馬車,她身上還是有藥力的餘威,腳痠軟難行。她看着他的手,卻是搖了搖頭:“我能走。”
這院子十分安靜,看樣子她和他還在離京城不遠處的郡縣中。或者就在離京郊不遠的地方。天色還早,這院中無人,邵雲和在前面帶路,她就在後面慢慢跟着。她走得十分吃力,腿軟得如棉花一樣,腰都無法直起來。形容十分狼狽。
邵雲和也不急,在前面走幾步遂停下來等着她。等她咬牙跟上了,再走幾步。他冷眼看着她倔強下的狼狽,一語不發。在他的注視下週惜若的臉卻漸漸紅了起來。
她坐在廊下,抹了抹額角滲出的汗水,喘息問道:“這裡沒有丫鬟嗎?”
“有。”邵雲和笑了笑,只是那一雙明亮漆黑如黑曜石一樣的眼中帶了幾分玩味。
周惜若禁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明知道她走得這麼狼狽還不肯叫人來幫忙,這純心就是在看她的笑話。邵雲和走上前,向她伸出手:“其實你只要開口叫我幫忙,自然不用這麼狼狽不堪。”
周惜若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不需要你的幫忙。”
她說着向前走去,許是走得急了,腳上一軟“撲通”跌到了地上。膝上狠狠撞上地面,痛得她臉色陣陣發白。
邵雲和看着她跌在地上,走上前,低聲一笑:“周惜若,你爲什麼這麼固執?”
周惜若還未回答,人已被他打橫抱起。他邁動修長的腿,不一會已把她送入了房中。周惜若坐在*邊,不自然地悄悄離他遠一點。對於她這種疏離的舉動,邵雲和恍若未見。
他環視了屋子一眼,對她道:“你在這裡住兩日,兩日後等我安排妥當再送你離開京城。”
周惜若看着他,忽地道:“你也要離開齊國了嗎?”
邵雲和頓了頓,淡淡道:“快了。義父催我回去。”
周惜若看着他輪廓明晰的面容,忽地一笑:“我跟你回去赤灼又有什麼用?我與你來說不過是累贅而已。”
她明眸看定他,繼續道:“而且你這一次也帶不走我。”
她說得很慢,十分篤定的樣子。邵雲和挑了挑濃黑有致的劍眉,畫出一個疑問的弧度:“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周惜若靠在*頭,眼底帶了幾分疲倦,淡淡道:“信不信由你。你若聰明的話這個時候把我送回皇宮,你我各走各的路。看在你救過我幾次的份上我也不會輕易說出你的秘密。”
他冷冷看着她,眼底陰沉的怒意一點點冒出:“你就這麼留戀皇宮?留戀龍越離?”
他冷冷嗤笑:“他把你關在永寧宮中,他*幸別的女人來羞辱你。你都能忍受下去?”
周惜若看着他,神色卻異常平靜:“這一切與你沒有關係,不是嗎?”
眼前的陰影覆來,他盯着她波瀾未動的眸子,微微眯起。他靠近她,看着她卻再也看不明白她。
“沒有關係?”他忽地笑了起來:“你以爲一句沒有關係就可以把你和我撇得乾乾淨淨?在你不願離京城的那一天起,在我決定不殺你的時候,你和我永遠都有關係!”
周惜若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中隱隱有不安的預感升騰。她還未回過神來,脣上就覆來一片冰涼的薄脣。她心中一驚,想要推開他雙手卻已被他狠狠地捉住。他的吻深深地吻住她的脣,把驚呼都堵在她的脣間。周惜若只覺得他的吻冰冷霸道,帶着一種狠絕的戾氣撲面而來。
“放開我!”她躲開他的脣,吃力驚叫:“我是說認真的!邵雲和……你……”
她下半截話都被他吻住。脣舌碰上他的下頜,撞得她的舌尖都冒出血。他毫不憐惜地吻住她流血的舌,探入她芳香的口中與她糾纏。他的身軀沉重如山,輕易地就制住她胡亂蹬踏的手腳。
周惜若心底冒起寒氣,他的身子緊繃得如鐵塊一般,令她不敢碰觸。在他的鉗制下根本無法逃脫。男子在力量上的震懾激起了她心底的驚恐。她拼命掙扎可是卻無異於螳臂擋車。他握緊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掐緊她的腰間,撫摸而上,輕而易舉地就捏住她的香肩,在她的肩頭細細流連。周惜若漲紅了臉,狠狠想要咬上他的脣。
他卻飛快分開,眸中一沉,手猛的扯落她的衣領,露出一大片光滑賽雪的肌膚。周惜若驚呼一聲,眼中流露驚恐不安。
“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微顫:“邵雲和,我……我真的是說認真的,你帶走我絕對是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他聲音低啞,在她細嫩的肩頭上輕吻。他身上的灼熱透過單薄的衣服熨帖着她顫顫發抖的嬌軀。
他溫熱的脣逡巡過她冰涼肌膚,很輕易地就在她肩頭上印上一小塊緋紅的印記。這吻痕如悄然盛開的梅花襯得她玉肌如雪。周惜若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她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瞭解她的身體。這個吻彷彿帶了魔力直抵她的心中,令她身體深處涌起一股陌生的酥麻。
他看着她潮紅的眼和盈滿水光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問:“就算是錯誤我也要帶你回赤灼。因爲你始終是我的女人!”
他說着俯下身輕啃她的香肩,不輕不重的輕咬令她忍不住輕吟一聲。這一聲輕吟就如開啓她身體的鑰匙,令他眼底的慾色越濃。他吻上她的肩頭,舌尖掠過她清冽美麗的鎖骨,吻上細嫩的脖子。他的吻很慢,灼熱的氣息彷彿能將她一點點融化。
周惜若只覺得自己清醒的理智在一片雲霧上飄着,想要說的話都隨着他的動作而灰飛煙滅。她徒勞無功地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在他看來不過是可笑的舉動。她看着他犀利挺直的鼻樑,看到他濃郁細緻的劍眉,他總是帶着陰沉譏諷的薄脣……眼前的他這麼近,彷彿就在一瞬間就把她的世界填滿。
邵雲和,她聽見自己心底一個低低的聲音。有那麼一剎那,她竟看着他呆呆出了神忘了掙扎。
他吻夠了她的肩,感覺到了她的妥協。不禁邪肆低笑,對上她迷濛的眼,聲音低啞難辨:“惜若,跟我回赤灼。”
他的眼神那麼亮,清澈如赤子。赤灼兩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帶着一股熱切與期望。赤灼,她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象那一片傳說中苦寒而神秘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地方和民族在百年的顛沛流離中依然不忘滅國之恥。百年前的榮耀與失敗,竟讓他們一次次試着完成看似最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他看着她迷濛的眼,低低吻住她的脣,這一次,他的吻很輕很溫柔,猶如一片羽毛輕拂過她的脣間。周惜若彷彿也被這個吻所蠱惑,不知不覺迴應。
“惜若……”他滿足的喟嘆在她耳邊響起。他放開她的手,深深地與她脣舌教纏。所有痛苦與憤怒都平息在這個吻中,所有的不甘與戾氣都在這個吻中悄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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