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怡一驚一愣,頓時便沒了玩鬧之心,沉聲:“這是怎麼弄的?什麼時候弄的?”
“反正已經好了。”
“我問你話呢,回答!”
肖憶坐起來,懶洋洋的半靠着桌腿,放下袖子,卻不做聲。
蕭怡想了想,心中驀地一緊:“是不是……那天?”
“掉下時,恰好瞥到你要衝過來,一慌,就打了個趔趄。”肖憶無所謂地笑着:“倒黴催的磕到石頭上了,還好衣服穿得厚,要不然非傷筋動骨不可。”
“當時,你爲什麼不說?”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蕭怡拉過他的胳膊,似是想要查看傷口,卻終究頹然放開:“對不起啊憶哥哥,對不起……我竟完全沒有留意到。”
“那會兒場面亂,不怪你。”肖憶屈起兩指捏了捏她的鼻子:“況且,跟莫師傅的情況比起來,我的這點小傷本就算不得什麼。”
看着他滿不在乎的說笑自如,蕭怡的胸口彷如堵了一塊巨石,呼吸艱難:“手肘既然受了傷,就該老實休息。爲什麼還要爬高上低的用豆子弄出這滿牆的畫?太醫是幹什麼吃的,你身邊的人都是擺了充門面的嗎?我哥每天跟你混在一塊兒,不僅不看着你,還合起夥來瞞着我……”聲音陡然一窒,扭頭狠狠抹了一把臉:“我現在就找他算賬去!”
“哎哎哎,別別別……”肖憶連忙攔住她,頓了頓,正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對我有愧?”
蕭怡抽抽鼻子,點點頭。
“是不是想要爲我做點什麼?”
蕭怡再次用力點頭。
肖憶擰眉,做認真思索狀,然後鄭重其事:“那就讓我主動,讓我在上面!”
蕭怡:
唯恐夜長夢多遲則生變,肖憶抓緊時機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到牀邊,雙雙一倒,男上女下。
星月如水,燭光搖曳,正是春宵無限時。
蕭怡輕輕咬脣,在無數紅豆的映襯下,暈生雙頰,盡顯旖旎。食指沿着他曲線分明的鎖骨,輕輕描摹,打圈。
肖憶眸色深深氣息急,細碎的吻在她肌膚上寸寸遊移。不消片刻,如滾滾岩漿般的熱浪彙集於小腹,旋即奔涌而下,在某點集結,沸騰。
“月月……”
“嗯?”
“準備好成爲我的皇后了麼?”
“嗯。”
曖昧的赤色染滿肖憶的眼角眉梢,凝視着身下人漸漸迷離的水潤雙眸,金槍即將出鞘。
蕭怡輕喘着吻過他的喉結,含混喚了聲:“憶哥哥……”
“嗯?”
“可是,我怕爹爹還沒準備好。”
“嗯。”
須臾。
“啊?”
“老公鴨子和老母鴨子,過幾天就要來看小公鴨子和小母鴨子了。”
如果說,熱辣的媳婦是冬天裡的一把火,那麼不待見自己的老丈人,就是夏天裡的一塊冰,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來個透心涼,心飛揚。
肖憶渾身一激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歡蹦亂跳着彈開,臉色慘綠。
蕭怡換了個姿勢側臥,衣衫半解媚眼如絲,軟着聲音成心挑逗:“真的不再繼續了嗎?下次,你可就不一定能佔到這個位置嘍?”
“月月你就耍我吧!如果讓義父知道我未經他老人家的允許,便擅自跟你淘米下鍋,不立馬弒君纔有鬼了!”
見肖憶歪歪倒倒地向外挪,蕭怡忍着笑故意問:“憶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瀉火!”
“找誰瀉?”
肖憶還沒顧得上答話,便聽一個脆脆的聲音在窗外響起:“找我吧!我爹就希望我趕緊跟你生米煮成熟飯呢!”
蕭怡面色一凜,猛然翻身坐正,稍做辨識,轉而眉梢一挑,鳳眸斜睨:“原來,你之前說的那個知道這裡機關破解之法的‘咱們仨’,不包括我呀?”
她的語速很慢,語氣很輕,透着股善解人意的溫柔。尤其是最後一個字,那真是一個千迴百折的千嬌百媚。
卻聽得肖憶那叫一個百爪撓心,伴着一陣陣的蛋疼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