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看宋思柏被宋思捷一句話就弄得尷尬不已。俗話說蛇打七寸,足見宋思柏在宋思捷的手裡沒少吃過暗虧。而柔弱,確實是一種保護色!”冉雲歌平靜的分析着。
人心,在不牽扯到利益的情況下,都是偏向弱者!
“妹妹這是在教我如何待人出事麼?”玉無憂看着冉雲歌徵求道,微微低垂的腦袋,把眸光裡所有的情緒全數遮掩。
冉雲歌輕輕的“嗯”了聲,這不是很真切的聲音卻直擊玉無憂的心臟深處。
這就是被在意關懷的感覺嗎?
之後,馬車裡就是一片寂靜。冉雲歌知道此時的玉無憂肯定在自己的思緒裡掙扎,也沒有出聲打擾。
看來,這張親情牌是打對了!
所謂暗衛、影衛,一般是秘密訓練,負責主子安全,執行暗殺,保護,監視等等任務的。一般是主子自己信任的人訓練甚至是自己親自訓練的。
暗衛、影衛,一般都是各地的孤兒,或是有特定的效忠、守護家族中的孩子從小進行培養,首先保證忠誠度的。訓練極其殘酷,都是千中或是百中取一的概率。
而在此環境中長大的玉無憂,最缺乏的就是親情與關懷。自己此時若即若離的關懷,正崩析着玉無憂心間築鑄的高牆!
快到冉府時,冉雲歌突然說道:“昨日二叔突然回府,我以於他提過你了,但沒有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二叔一直以爲我是‘冉雲初’,而當年……我們冉家的滅門慘案很可能與二叔有關。”
“額……‘’沉溺在自己思緒裡的玉無憂突然聽到冉雲歌怎麼一說,猛然呆住。
玉無憂靜靜的看着冉雲歌,一時沒有言語,狹小的馬車又歸於寧靜。
冉雲歌剛領着玉無憂回府,就看到冉衍等在正堂裡。似乎就在等自己或是自己身後的玉無憂。
“二叔。”冉雲歌波瀾不驚的喚道。拉着玉無憂說道:“這就是我先前說的玉無憂,很可能是我的大哥。無憂,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二叔,冉衍!”
“二叔……”玉無憂似不情願的喚道,把屬於真正的冉家的人改有的情緒表露的十分恰當。
冉衍就細細的打量着玉無憂,而玉無憂也大方的任由冉衍觀摩。
此時冉衍心理,不說驚訝那是騙人的,那張臉,確實和冉雲歌有着七分的相似,而且,自己一向毒辣的眼睛居然看不出化妝或是敷了人皮面具的痕跡!
“無憂是吧!”冉衍微微一笑,沒有露出絲毫不改露出的情緒,冉衍接着拍了拍玉無憂的肩膀,說道:“既然參加了秋帷,就跟着雲初好好幹!把屬於我們冉家的榮耀奪回來。”
“嗯!”玉無憂鄭重的點頭。彷彿真融入了冉氏,冠上了冉氏的姓。
若是把這古人都拉去拍戲,那些所謂的影后影帝估計得回家好好修煉修煉!冉雲歌看着裝模作樣的冉衍和玉無憂,很是無奈的想着。
“
雲初,我想出門一趟。”冉衍突然說道,神色帶着幾分緬懷。
“我在這白馬寺逃避了十多年,我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冉家的擔子是時候挑起了。”
欠的債,總要還的!
“等我大婚過後在說吧!”冉雲歌淡淡的說道:“而且,我已經傳信去淆山了,襄兒也會回帝都了,說到襄兒,二叔也是十多年沒有見到她了吧?”
“襄兒……”冉衍說着這個名字,腦子裡又不斷回放着十多年前那個粉粉的愛粘着自己的小糰子,總是伸着藕節般的小手臂,奶聲奶氣的說着:“二……二……抱抱!”
“是小妹嗎?”玉無憂似無意的問道。
“嗯!”冉雲歌想起那個沒心沒肺的愛鬧騰丫頭,不自覺的露出柔和的笑意。
看着冉雲歌發自內心的笑意,冉衍和玉無憂都呆愣了。不由的,都對冉雲襄產生了濃濃的期待,前者多了份親情和多年不見的期盼,而後者,則多了份好奇。
“說到襄兒,無憂,你還沒見過長公主吧?”冉雲歌突然說道,看着驚愕的玉無憂,冉雲歌又似無意的說道:“恰好容華,慕容世子還有靜寧郡主都在府上,今晚就好好聚下。”
“倒是我疏忽了。”冉衍順勢說道,冉衍或許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帶着柔和。
“雲初是真心接受賜婚嗎?如果不喜歡就推了,無憂相信陛下是能夠理解的!婚姻是一背子的事。乾爹和乾孃教導過無憂,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幸的!尤其是這政治聯姻!”玉無憂看着冉雲歌說道,想到冉雲歌是女生,如果娶了公主,那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此刻的玉無憂到真的把冉雲歌當成了妹妹看待,明明自己的任務除了監視冉雲歌、盜取信息外就是破壞冉蘇這樁政治聯姻了,當然,能扳倒冉雲歌是最好的了,可一想到……冉雲歌會出什麼意外,玉無憂就充滿了自責與不捨,即使到了無可挽回的那一步,即使是背棄主子,自己也會保冉雲歌的性命。
心裡有了打算,玉無憂才露出釋然的笑意。
看着玉無憂的這份出自內心的笑意,不光冉衍就連冉雲歌都覺得這笑容十分的熟悉,可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到過。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冉雲歌暗自思索。有看着玉無憂的臉,的確是與自己十分的相似,而且,怎麼看都不像是帶了人皮面具的。
而冉衍詫異過後,就是想到了玉無憂這奸細的身份,看來在冉府之前,肯定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連模仿都是入木三分!
“我臉怎麼了?”玉無憂看冉雲歌煞有其事的看着自己的臉,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解的問道。
當初自己第一眼見到冉雲歌時,也是詫異了很久,還一度懷疑自己是否也是冉家丟失在外面的孩子,亦或是自己真的是“冉雲初”,但遺憾的卻是,自己一直都是有記憶的,不曾失憶過,幼時的屈辱,訓練的殘酷,第一次屈服的不甘,第一次背
叛的憤怒,第一次殺人的害怕……每一份都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腦海裡,怎麼也抹不去。
冉雲歌搖搖頭,看着玉無憂,說道:“聽着無憂爲我着想,我真的很開心,有家人時時刻刻的牽絆,真好。”
“有家人,真好!”玉無憂也說道。
同時心理也在不斷的祈求上蒼多給點時間,不要過早的剝奪這份溫暖,即使自己平時並不信有上蒼這東西,但還是忍不住祈禱。
而冉衍看着似真陷入這親情編織的牢網中去了的玉無憂,以及分不清真假的冉雲歌,心情也是相當的複雜。
罷了,“雲初”都以成長,能位居正一品的丞相,看人的眼力說不定比當年的冉御和封綺還要毒辣!冉衍想着,也慢慢的釋然了,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此聰慧的“雲初”,若橫加干涉,說不定只會毀了臺“他”。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還沒到傍晚時分,或許是因爲冉雲歌的交待,大家都回了相府。無奈飯桌真不是一個敘舊的好地方,冉雲歌就想到了前世的燒烤,篙火晚會,那確實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於是就吩咐下人在後院開了個空地,備好佐料,處理好原材料,就待在一邊了。
“雲初……”慕容悅一到,就拉着冉雲歌在一邊,正準備說話。
“雲初……”冉衍也叫道。看着冉雲歌,那眼神就越發的奇怪。
“雪露,你來陪悅兒說話說。”冉雲歌擡頭招來正在忙碌的雪露。有些不贊同的說道:“一會兒你和雪霜別老是烤,自己動手,那纔是燒烤的意義所在,你們顧住自己的胃就可以了。”
“嗯!”雪露和雪霜同時有些感動的點頭。
“二叔,怎麼了?”冉雲歌走向冉衍問道。
冉衍想張嘴,終於還是搖搖頭,其實自己是被這侄兒凌亂的關注給弄混了。長樂長公主,自己未來的侄兒媳婦,是個男的,目前兩人關注親密。現在蘇黎墨不在,怎麼又來了一個靜寧郡主慕容月?而且,兩人關注匪淺。
看着冉衍彆扭的樣子,冉雲歌着實的無奈搖頭了。算了,一時也難以解釋清楚,順其自然吧!於是,冉雲歌接過雪露的活兒,開始烤炙食物。
看着忙碌的冉雲歌,冉衍仍然低嘆一聲“罷了”。
“哥哥……容華……”慕容悅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慕容恆和容華,就起身招手。
“世子,容華公子,”雪露雪霜也起身招呼,目光,當然是集中在容華的銀白色的狐狸面具。
“這麼多年,辛苦了!”容華淡淡的說道。
“跟着公子,我們不辛苦!只是那麼多年公子很辛苦了。”雪霜說道語氣中還帶着幾份指責,似在怪容華這麼多年沒露面。害得公子找得好苦。
聽着雪露的指責,容華短暫的沉默了。
“我這是來晚了麼?”這時蘇黎墨也到了後院。就看到冉雲歌在烤架邊忙活,手下的肉正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