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凌在聽了冉雲歌的話後,在把先前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之後,他的腦海裡就只有“冉雲歌”這一個名字,在瞧瞧眼前的這位狼狽少女,那不就是和他以前從暗衛那裡聽到的關於冉雲歌的描述消息的內容一樣嗎?
堅強而執着,絕美而不妖冶,擅於心計,最能掌控人心。即使恢復身份也是經常女扮男裝的在人間體釁民情。難怪在一入晉地時就敢那麼大膽,絲毫不怕不怕林、安兩派力量對她的迫害,對政治、軍事那麼有見解,若她是冉雲歌,大秦的鳳林皇后,天下的公子初,那麼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也難怪當初對她的調查結果只是:長於秦,混於香粉之地,莫梨不詳!莫梨莫梨,不就是秦皇蘇黎墨的名字反過來念嗎?她女扮男裝之後不就是尋妻了嗎?
“巾幗不讓鬚眉!”安凌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敬佩起來,不過一想到她對他做的事,即使敬佩也難蒂心中的憤怒,便蹲着看着躺在地上的冉雲歌,然後又緩緩說道:“那麼說來,秦皇蘇黎墨是走了?還有前些日子見到的那個孩子----寧兒,那麼他就是大秦未來的皇帝了?只要扼殺了他,那麼大秦皇室算是玩玩了?哈哈,上蒼果真待我安凌不薄吶,一切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要做什麼?”躺在地上的冉雲歌在聽到寧兒時,又是清醒了幾分,如獵鷹般的眸子緊盯着安凌。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冉雲歌早就將安凌凌遲了幾百遍了,但又瞄到安凌胸口還在流血的傷口處,冉雲歌又是咧嘴一笑。“呵呵……你現在都這樣了,你認爲你還能在見到寧兒嗎?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或許我們都不能在見到了,咳咳……”
“都見不到了嗎?都見不到了!都見不到了!”安凌突然就站了起來,一腳就躥在了冉雲歌的腹部,彷彿還不能解恨似的繼續躥去。“縱使見不到,有大秦的皇后、大晉的皇帝陪葬,我也足矣!”
而躺在地上的冉雲歌,只是在安凌躥的第一腳時能感到疼痛,而後面的……冉雲歌只是能感覺到有尖銳的東西往着她的腹部打去,而她的感官,此時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的感覺了,還有那意識也在慢慢的模糊,彷彿她又見到了漫漫的黃沙,看到了躺在路邊的孤寂少年,那不就是她初遇蘇黎墨的地方嗎?
原來相遇那麼美好!
天上的雨點越來越大,而一支隊伍也在快速的往着大晉的皇城而來,漆黑的夜和這傾盆的大雨絲毫不能阻擋他們的步伐。當他們到達城門口時,裡面立馬就有人開了門迎接。
當蘇黎墨飛躍過層層宮殿,最終在天牢門口找到冉雲歌時,以是心神具碎!因爲他看到了一直被他捧在手心裡的人,今生他最捨不得也放不下的人,此刻是毫無生機的躺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就如一個琉璃娃娃般的悽美。在旁邊就站着一個衣衫破爛之人,只見他一腳一腳的踢在冉雲歌的肚子上,動作一直一直的重複着!
“雲歌!”
蘇黎墨一聲悲嚎,就如沙漠裡的一對狼突然失去伴侶般的絕望,想要毀去一切的憤怒。蘇黎墨幾乎是從高高的房頂上摔下來的,在他的雙腳鋃鐺落地後,就朝着安凌而去,匯聚在手掌中的力道全力的朝着安凌打去。
毫無防備的安凌再次受到了重創,先是失血過多,現在是蘇黎墨毀滅性的一掌!所以,安凌的身子是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而安凌被冉雲歌激怒的情緒也漸漸的清醒起來,看着遠處蹲在地上的朦朧身影,他是本能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所以,他一個轉身,朝着天牢裡面而去。
青山不倒
,綠水長流!大丈理當能屈能伸!
“雲歌……”打走了安凌,看着躺在地上的眼前的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兒,蘇黎墨幾乎是不敢蹲下去,生怕他一蹲下去,得到的結果就是他最不希望得到的!
顫抖的身軀顯得那麼無助,那麼的悲涼。看着冉雲歌的一半紅腫的臉頰,蘇黎墨極力的想要蹲下去,但是他又不敢。
“雲歌……”蘇黎墨又喚一聲,仍舊和先前一樣,除了雨水的聲音,就是一片死寂。
在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現在,蘇黎墨的心已經由最開始的如凌遲般的疼痛變到現在的麻木,即使他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但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的氣息。因爲,他的心已經處於半死狀態了!
“墨……墨……”
“雲歌……”在聽到這極小的呢喃聲時,蘇黎墨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又重新活過來了般。沒有了任何的猶豫,蘇黎墨蹲了下去,用身軀擋住了天上的雨水。“都是我該死!歌兒……讓你受苦了。”
千言萬語都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既有重生般的希望,又有痛徹心扉的絕望。
“雲歌……雲歌……你醒醒……”感受到冉雲歌還存在的心跳,蘇黎墨也不在管剛剛被他打得半死的安凌,一顆心全部都掛在了冉雲歌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冉雲歌網一邊而去。
走到乾淨的牆邊,蘇黎墨才小心翼翼的放下冉雲歌,雙腳跪在地上,捧着冉雲歌的臉,悲痛的喚道:“雲歌,雲歌,你醒醒,我是墨墨,是你家老男人,你家老男人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我求求你了……”
而冉雲歌在蘇黎墨的搖晃中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這朝思暮想的臉龐,冉雲歌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墨墨,真好,在死前還能在見到你,可惜……我在也不能等到你歸來了。想着,冉雲歌伸起一隻手就欲去摸蘇黎墨的臉頰,手伸到半空中卻沒有了力氣,只得無力垂下。墨墨,看來,上蒼都在說做人不能太貪婪。我已經見到你了,我該滿足了。
見到冉雲歌的這個動作,蘇黎墨連忙將冉雲歌的手摸在他的臉上,雙眼中擒滿淚水,說道:“雲歌,別怕,堅持住,你家老男人回來了,以後一在也不是一個人了。”
所有敢傷他妻子的人,他都會一個個加倍討回來!
“墨墨,這次的你好真實,我居然摸到你了。還能感受到你的溫度,真好。”雙眼微閉的冉雲歌近乎呢喃的說着:“你知不知道,以前的你縱使在夢裡都在欺負我,我總是夢到你,追着你跑,可是,你總是不理我,連個背影都不留給我!呵呵……可是這次你卻主動跟我說話了,我還摸到溫熱的你了,老男人……”
在說完最後一句時,冉雲歌又是沉沉的昏迷過去了,被蘇黎墨扶着摸在他臉上的手也是沒了力氣,雖沒有落下,卻是顯得蒼白無力。而嘴角不似先前的緊泯,而是帶着滿足的笑意。
“雲歌,傻丫頭!”在確定了冉雲歌沒有生命危險之後,蘇黎墨這才輕輕的颳了下冉雲歌的臉頰,眷戀的說道:“我的歌兒,安心睡吧,剩下的一切自然有爲夫來替你解決。”
縱使你把天捅了,爲夫也會爲你頂着!
於是,蘇黎墨把冉雲歌摟進懷裡,一隻手扶在冉雲歌的背部,用着他體內的真氣在爲懷裡的珍寶續氣。
雖然現在的冉雲歌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現在的狀況卻是非常的糟糕,五臟受損,六俯移位,體內還存在一種軟筋散,若不是底子好,意志力堅強,此刻的冉雲歌怕是早就成了一具屍體
了!
而他,也慶幸他寶貝夠堅強!
所以,當下之急就是穩住冉雲歌的心脈!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上的大雨已經停了下來,整個天際卻是顯得更爲黑暗,或許,就是黎明在即了吧!
當蘇權和緋夜月帶着一萬兵馬控制住整個皇城後,他們趕到天牢時,看到的就是一個人間慘像!沒錯,就是一個人間慘像!
因爲天牢重地本就是陰森的地方,在加上微黃的燭光下,整個天牢就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蒼白,一陣冷風颳過,嗚嗚咽咽,就去阿修羅地獄般。而地上,滿地的斷臂殘骸,躺着無數的暫時稱之爲人體的東西,匯聚在地上的雨水都是一片血紅,放眼望去,整就是一片血的海洋。而暗處,蘇黎墨抱着髮絲散亂、臉色蒼白的冉雲歌坐在幹潔的牆邊,而被對着他們的蘇黎墨,並不能看到他的臉色如何,只能感受他身上所施出的威壓。
“雲歌……”見到如此場景的蘇權不由的呆愣住了,心理更是“咯噔”一聲。看着近在咫尺的兩人,蘇權卻是不敢在上前一步。
因爲他害怕,害怕那個人此時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白虎,你還好吧?”緋月一心都掛在了蘇權的身上,所以對於蘇權的情緒變化,她立馬就撲捉到了,雖然她和牆角那位應該是叫“冉雲歌”的女子沒有任何交情,但是她卻能感受到蘇黎墨和蘇權身上流露的悲愴情緒,因而她徵詢的問道:“要不……我們在過去看看?或許我能救她也不一定。”
自古就是毒醫不分家,她能有南蠻小毒後之稱,自然,她的醫術也差不到那去。
在緋月的極力勸說之下,蘇權只得隨緋月一步一步的朝着牆邊而去。然後他們才發現蘇黎墨一直在爲冉雲歌過續着真氣,看着這架勢,估計冉雲歌是重傷了。
“沈墨……”蘇權艱難的開口,卻發現她的嗓子已經乾涸成了這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他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詢問。雖說他對冉雲歌存着的那份心一直被他壓藏在心底,但是眼前的,一個是他的君王,一個是他的君王后。
“安凌已經被我打成重傷往天牢內部逃了進入,蘇權,你進是去時得當心!旁邊那個穿明黃色龍服的就是晉帝鳳雲臻了,旁邊那位是林承塵,朕想你也不陌生,那邊……則是林家家主林莽了,那四個先救起,其他的,活的全部先收押起來。”
蘇黎墨雖然還是閉着眼睛朝着蘇權發號施令,但是手卻是一直留在了冉雲歌的後背,只需一會兒,冉雲歌的情況便可以穩住了。
待冉雲歌的情況穩定之後,安凌的帳他在親自去算,雖然現在他的情緒是被他控制住了,可是他卻沒有忘記,沒有忘記剛剛安凌一腳一腳的躥在冉雲歌的腹部。
“是。”蘇權一收心思,蘇黎墨就就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他的那點心思,他怕是早就發現了吧?然後,蘇權轉身,說道:“緋月,晉帝、林家家主和林少主就拜託你了,一千人隨我進天牢內搜尋安凌,其他人,清理現場。”
“是。”
震耳欲聾的回答聲後,蘇權率先走進了天牢裡面,緋月一跺腳之後便朝着鳳雲臻而去,剩下的其他人則是開始搜尋活着的人,血水、斷臂殘骸,清水沖刷,要想把這天牢恢復如初,至少沒有這噁心的屍體,還需要很多工序的。
時間悄悄流逝,冉雲歌的情況基本穩定。靜夜無聲,黎明之前,他會將這個世界扳正,朝着他設定好的軌道迅速前行!這是他對她的承諾,縱使現在的她還聽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