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尤其是伴着心上之人。”一邊的赫連璽接道:“難得在這街上遇見林公子,林公子是獨自一人嗎?若是有佳人相伴,豈不更妙?”
林承塵乾笑了兩聲,看着提着燈的蘇黎墨和赫連璽,說道:“林某記得蘇夫人說過,相逢何必曾相逢,就連夫妻的前身都是陌生人。所以,今晚林某也可以跟着湊一翻熱鬧了。”
看着這架勢,林承塵是非跟不可了,而冉雲歌也不好明着趕人走,於是點點頭,繼續向着前方而去,而越往前,人流也似乎更多。
索幸的是,越過這人羣,就到了放遙華燈的平地了,平地倒是空曠了很多,人幾乎是寥寥無幾了,而這平地的盡頭,似乎圍了很多人。
“不行,這卦一定不準,重算重算。”平地的一邊傳來無賴的聲音。
“公子,老身已經爲你占卜過一卦了,一天之內是不能同時占卜兩次的,若今日爲小公子破了原則,那日後你讓老身在這街上如何生存?”又是一個年邁蒼老的女音傳來。“這就是公子今晚應得的遙華燈,請公子拿好。”
“誰要這破燈了?”年邁的聲音明顯是不想搭理這紈絝的公子,打發的意味十分的明顯,而這紈絝公子估計聽出了意思,就嚷嚷道:“既然不給我重卜,那我就要最上頭的那兩盞燈王。”
“老身一開始就說過,這兩盞燈王只會送給有緣之人的。”蒼老的聲音盡顯無奈。
一聽着情形,不就是有權有勢的世家紈絝欺凌百姓的戲碼。不過,這少年的聲音怎麼好像宋國公府的小世子宋思捷的聲音?
那孩子可不像一個紈絝的,秋闈外的一面之緣,冉雲歌可是對他的印象很深!
冉雲歌往聲源方向一看,平地盡頭那裡裡裡外外的已經微滿了很多人。怪不得這平地沒有幾個人,原來都去了那裡湊熱鬧去了。
輕輕的拍了拍最外曾的人,那人轉身時還一臉的怒氣,心理怒罵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在這精彩時刻打斷這場好戲,當看到衣着華美精緻、氣質出衆的五人時,頓時便明白過來,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討好一笑就主動讓開了路。
從最後一個位置到最前面一個位置,這一過程中都差不多第一個人的態度相差無幾。當來到最前時,果真就看到一個攤子。
最前面是一張典型的小書桌,桌上放着一疊紙張,紙張稍顯凌亂,還沾着點點墨汁。一邊的硯臺也是有少許墨汁,毛筆也稍顯凌亂的擱在硯臺上。
身後就是一個個階梯,大概有近二十格的樣子,階梯的最上面又是一個一個木製的平臺,兩邊卦着一盞盞裡面燃着蠟燭的燈籠,而燈籠的正中間,掛了兩盞看起來平凡無比的藍色燈籠。燭光正通過藍澀的壁面射出幽藍的光。
這應該就是宋思捷毛和那老人家爭論的燈王吧?不過,還真是大隱隱於世,因爲這兩盞燈王實在是太難看了
,豈止是難看,簡直就是平凡至極。
“宋思捷?”冉雲歌嚴肅的叫了聲。
而正欲和老人一掙高下的宋思捷在聽到冉雲歌的聲音時,臉上頓時出現在狂喜的神色,激動的反身,叫道:“冉……額,蘇公子。”見到蘇黎墨,立馬焉了下去,因爲蘇黎墨身上的冷意不是他竜消受得了的。
“又在丈勢欺負人了?”冉雲歌看着宋思捷的窘迫,好笑的說道:“上次秋帷你的表現很不錯哦,還像讓你好好的鍛鍊鍛鍊,結果還未施行,你又開始這樣了?”
“沒有!沒人!”宋思捷立馬就答道,欲蓋彌彰的味道十分明顯,而宋思捷還是看着冉雲歌辯解道:“我讓這婆婆給我占卜一盞屬於我的遙華燈,結果她說握被家世所累,紅塵難破,難尋。我當然不滿意了,要求重卜,結果她還不讓。還有那兩盞燈王,據說已經掛了很多年了,一直沒有遇到有緣人,我就想一尋究竟,這還有錯麼?”
單純的眼神,委屈的語氣,就如一個討糖吃而被長輩訓斥的孩子。
“婆婆既然能在這條街上生存這麼多年,一定有她自己的選擇,你當然不能破了人家的原擇。”冉雲歌有些好笑的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
“可……”陳思捷還欲辯解,但感受到蘇黎墨身上時不時射出的冷意,便委屈的說道:“我遵守就是了,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傳說中的燈王嗎?就是最上面最普通的那兩盞,自古就只有一王,而她卻擺出了兩王,所以我就好奇嘛!”
宋思捷無奈的撇撇嘴,在冉雲歌和蘇黎墨這兩尊大佛前,還是說實話爲妙。且不說一個是他從小就崇拜的人,一個是現任大秦的當權者。
看着委屈如孩提般的宋思捷,冉雲歌總算是明白了,這宋思捷胡鬧是假,要一窺兩盞燈王纔是真。長在侯門深院的他,怎麼單純的了?
“兩盞燈王?”林承塵聽了宋思捷的話,也是好奇的把目光移向最高處的那兩盞平淡無比的遙華燈,而後纔看着淡定的坐在攤位後面的老年婆婆,和藹的詢問道:“婆婆,那要如何纔算是有緣人呢?”
“這位公子,少夫人,你們要不要看卜一卦?”老年的婆婆沒有理會林承塵,而是兩眼放光的看着冉雲歌和蘇黎墨,說道:“如果你們看了,老身倒是可以把那兩盞燈王給取下來。”
“不用。”冉雲歌和蘇黎墨異口同聲說道。
說完兩人相識一笑。不論真假,這兩盞燈王伴隨着這老婆婆在這條街上存在過好多年了,都沒有尋到過有緣人,而今日這老婆婆能說出這話,若是兩人真成了燈王的有緣人,那麼稍後伴隨着的一定是很麻煩的事,被整條街的人注目,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那公子,我們就去把這遙華燈給放了吧?”雪霜多少也能猜出冉雲歌的意思,考慮到冉雲歌的身體,就建議道:“現在天也這麼晚了,都累了一天
了,放完了就回府休息。”
冉雲歌點頭,握緊了蘇黎墨的手就欲離去,雪霜也準備奴役着赫連璽跟上。
“公子,少夫人,等等。”年老的婆婆站了起來,眨眼間便攔住了冉雲歌和蘇黎墨的去路,有些焦急的說道:“既然都要放這遙華燈,爲何不放老身這兩盞遙華燈王呢?老身也不強求給你們看卦了,就需你們去把兩盞燈取下就行了。”
如疾風般的速度,而說話間又絲毫不見喘息,這平穩的身軀,和那年邁的外表完全不像。起先還不經意的冉雲歌和蘇黎墨,此刻也警覺起來。這速度,和自己怕是有得一比了!
而赫連璽和雪霜也是警覺的看着擋住路的老婆婆,林承塵和宋思捷兩人的眼眸裡略顯微光,前面四人可能沒看清這老婆婆是如何行動的,但一直沉默站在後頭的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剛剛兩人都是看到這年老的婆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而後就直接越過她身前的攤位,直接落到地上,在飛速的飛了過去。沒錯,是飛,從攤位前到攔截住蘇黎墨等人這段時間,這老婆婆的雙腳是不沾地的。
這看似簡單的動作,而真正實施起來,卻是麻煩至極,尤其是,這老婆婆的動作一氣呵成,連空氣的流動都沒有牽引分毫。
“雪霜,去把那兩盞燈王取回來。”蘇黎墨眼神一暗,對着雪霜吩咐道:“取回來,你和赫連公子就去放了。”
“是。”雪霜答道。答完就欲去取。
“霜兒,我去。”赫連璽一把拽住正欲運功的雪霜,笑着說道,不等雪霜說什麼,赫連璽的身影便消失重新出現在高臺上。赫連璽還對着雪霜風騷的招了招手。
在赫連璽拽雪霜的瞬間,他提在手裡的燃着的遙華燈摔落在地上,立馬就燃了起來,而一開始沒有點燃的遙華燈也在摔落到地時燃了起來。
“不行!”老婆婆見攔住赫連璽已經是來不及了,看着冉雲歌和蘇黎墨,焦急的說道:“燈王還未認主,這樣貿然上去,燈王會主動傷人的,還有那公子根本就不是燈王的有緣人。”
“什麼?”一邊的雪霜一聽,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阿璽……會有什麼危險?”
“雪霜,別急。”冉雲歌安慰着雪霜,問道:“婆婆的意思就是我和墨墨就是燈王的有緣人了?只有我們能控制那燈王?”
“對。”老婆婆一口咬定。“只有你們能收服燈王!”
“阿璽……”一直關注高臺的雪霜,高聲呼道,這下完全驚到了還在問話的冉雲歌和蘇黎墨。
“梨花婆婆的高臺有人上去了……”一邊的人羣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
“看……那是什麼?龍……對,是火龍,和畫上的一模一樣。”人羣中滿是議論之聲。原先因爲宋思捷的無賴,這個地方原本就聚集了很多人。現在更是把整條街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