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呆愣過後的何恩保看着妻子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而一邊還圍滿了觀看的百姓,新帝剛御封的懷安郡主也是在一邊靜候着,在加上新帝剛登基,永定侯府的勢力也是有所削減,一時便覺得臉面無光,沉了臉說道:“少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何夫人指着自己,氣憤至極,一把摟過一邊站着的小小少年,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回永定侯府!”
“羅蝶,你最好記住你目前的身份!”何恩保此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剛被新帝蘇黎墨揪住錯誤,現在妻子又過來鬧騰。“你以爲永定侯還是你未出閣的時候嗎?”
“你居然爲了個剛進門的女人罵我?”何夫人又指着一邊還蓋着蓋頭穿着新娘喜服的懷安郡主,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告訴你,何恩保,若是沒有我們永定侯府,你……”
“啪!”
一邊的何恩保正被蘇黎墨這態度弄得一惶恐不安,再見到妻子這副嘴臉,也是盛怒的一巴掌拍了過去!平日裡善妒,但看在爲自己生兒育女、奉養雙親、打理後宅的份上,忍了,但現在,明顯不是在門口大聲議論事的地方,平日裡的識大體知禮數都到那去了?
“你……哼!”何夫人捂着臉,就跑進了府內,留下唏噓不已的人羣和那滿地的議論!
看着隨着何夫人跑進府內的下人,何恩保徒升一股蒼涼之感!新帝蘇黎墨今日這舉,自己怕是已經失了帝心吧!
“郡主。”到底是在官場上打混了這麼多年,在擔憂過後,還是來看這剛和自己拜過堂的女子!這新婚的郡主和原配妻子,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新婚的郡主說不定還關係着自己日後的遷升問題。“拙荊她,哎,罷了……還望郡主海涵!”
“不過是找個棲身之所罷了!”若隱若現的紅色蓋頭下,傳來淡淡的女聲。“令夫人和本宮本就沒有利益衝突,我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是!是!是我愚鈍了。”何恩保連忙點頭應是。這懷安郡主,明顯是新帝送過來的一樽大佛,打不得,罵不得,只能高高的貢起了。
懷安郡主說完話,就帶着自己的人還有那幾箱嫁妝公然入了府!也是看得一邊捧着聖旨的何恩保嘴角直抽!這或許就是大晉草原女子的豪邁吧!
見人都陸續進了府,看熱鬧的人也是散了去!不過,這何恩保的名聲,被今天這麼一搞確實是壞了!若是處理的不好,永定侯府的樑子怕也是就此結下!
這方的鬧劇就這麼落下了一個唯美的落幕,而衛戔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把剩下的十九名大晉貴女,依次送入了不同的府內,當然,那些女子的身份,都是御封的郡主!
“什麼時候郡主這麼不值錢了?”坐在酒樓裡的男子看着街上的熱鬧,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天同封二十名郡主,集體婚禮,這手筆,除了那位,又還有誰能做得
到?“文質,陛下他這麼做,不怕引起大晉的不滿嗎?”
“阿竹,你還是欠缺了那麼一點。”蘇權看着顧青竹,想起了顧青竹的出生,就指着樓下說道:“說好聽點,她們是大晉派遣過來和親的貴女,代表的是兩國相交的和平。說難聽點,她們不過是被家族遺棄的棄子罷了,她們的死活,並不是有那麼多人在意的。”
若真是被家族在意,豈會被送往異國,終生都不得回家?在意的話,就會被家族保護的好好的,不到萬不得已,怎麼會放棄?在說,若真是和親的話,一位受寵的公主就可以了,怎麼一次就需要二十名?
這二十名女子,鐵定就是一個試探,只不過目前還不能猜測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也是。”顧青竹想通了這點,點點頭。“不過,總得有個交待吧?”
“真不知把你帶來這繁華的帝都,是對還是錯!”蘇權有些無奈了。顧青竹什麼都好,能力悟性都是上上之層。就是欠缺了那麼一點……如何爲人處事!“你還是放不下她嗎?”
“呵呵……”顧青竹飲酒低笑。放不下嗎?或許吧!這世上的癡兒又何止自己一個?
“若是她知道……”蘇權想到了那個僅僅有幾面之緣的女子,也是低低的嘆息。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她懂得。不過,終是要來的,只不過,缺一個契機罷了。”顧青竹主動撇開剛剛的話題,感慨的說道,目光又瞥向了下面的街道,接着就是僵硬了。而後就是狂喜。“文質,我今日有事,就不奉陪了!”
“哎……”蘇權還沒來得及阻止,顧青竹就沒有了身影。蘇權只得隨剛剛顧青竹的方向看去,可惜,什麼也沒有看到,除了來來往往的人,還是來來往往的人!
阿竹看到了誰?好像除了當年的香桃,在也沒有見過他這麼不淡定的了。可是……哎……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爲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又剩我一個了。”最終,蘇權又是嘆息一聲。看了眼皇宮的方向,搖搖頭,罷了,回府吧!由他們折騰去!閒着看熱鬧就行!
而皇宮內的冉雲歌,一覺醒了過來天就是大亮了。
因爲平時就寢時冉雲歌不喜有人根着,而蘇黎墨這寢宮,此刻明顯的也是沒有人!冉雲歌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就欲起身。
或許是因爲然着地龍或者是有暖玉的關係,冉雲歌赤着腳,但卻並不感覺到冷!於是冉雲歌就在寢宮內慢慢的晃悠,既然墨墨不在,那就是上朝去了!帝王的寢宮應該有專門
沐浴的地方吧?
越過黃色的紗幔,冉雲歌果然就發現了一個超級大的浴池,裡面蓄滿了水,正騰騰的冒着熱氣,冉雲歌慢慢走了過去,探了探水溫,發現剛好合適!
“真會享受!”冉雲歌默默的感嘆了一句。也不矯情,祛了衣物就走了進去。當有些疲勞的身體傳來舒適的感覺時,冉雲歌也是嘆息一聲。
就吃的來說,一日三餐,一餐二十四個菜餚,每道溫補精緻,道道菜餚都不重複。而住的,更是不用說了,琉璃鎏金瓦,楠木沉香,後宮佳麗三千。至於行,那更是前呼後擁,奴僕成羣。這也難怪這帝位,被歷代有心之人追捧!更何況,帝位還掌握生殺大權!
帝王之道,最能體現的就是責任與權力了!所謂權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泡着泡着,冉雲歌腦海裡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愛恨糾葛,嘴裡自然也是不自覺的把這首《長恨歌》給唸了出來。
“想什麼呢!”冉雲歌搖搖頭,掐了掐自己的臉龐,說道:“墨墨又不是什麼唐明皇,我也不是什麼楊貴妃,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什麼堂明皇?”在冉雲歌自言自語的時候,蘇黎墨也是掀開了這明黃色的紗幔,入眼就看到冉雲歌在水中若隱若現的妙曼身姿,那傳說中的膚如凝脂也不及冉雲歌此時!“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就是歌兒的目標麼?”
“啊……!”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倒是把冉雲歌嚇了個正着,下意思的就把身軀往水裡沉,露出一個小小的圓圓的腦袋瓜子。儘管兩人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還是忍不住詫異的問道:“墨墨,你怎麼不出聲?”
“我來了好一會了!”蘇黎墨對冉雲歌找了招手,說道:“過來,泡久了可是會起反作用的。對了,歌兒還沒回答爲父呢?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是不是我家歌兒的目標?”
冉雲歌這些日子算是摸請了蘇黎墨的脾氣了,對他這種見風就長的誤解本領,也是早就麻木了!所以就直接無視了蘇黎墨那可憐兮兮的神情!
“出去!”冉雲歌冷眼看着蘇黎墨,泡了那麼久了,是該起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現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
蘇黎墨想是知道冉雲歌的心事般,又怕真的把冉雲歌給惹毛,因而在冉雲歌要求出去時,也是乖乖的轉身!
“始是新承恩澤時……芙蓉帳暖度春宵……”出了浴池,蘇黎墨又不自覺的念起剛剛冉雲歌說的句子。“這想法不錯!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無意中,蘇黎墨就把以後要走的帝王之道定了個大至的模型,這也是讓後世史學家驚歎,感慨,佩服而又唏噓不已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