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勁停頓了下,“……所以這件事目前不好評斷,除非是等抓到那個摩托車手,親口問他。”
年靳誠將手裡的煙扔在一邊,臉色愈發冷沉,“人還沒找到?”
“正在找。”
話音剛落,雲勁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年靳誠一眼趕緊接起,很快彙報說:“年總,人找到了。”
找到了?年靳誠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站起身,剛毅的五官烏雲密佈,眼神冷厲懾人,“過去看看。”
出門時,年靳誠走到餐廳平靜淡然地交代:“公司有緊急的事情等着處理,我去一趟,儘量早點回來。”
視線與溫婉對上一眼,他又看向一雙兒女,“慕堯慕姝,吃完飯早點睡覺,聽話,嗯?”
“知道了,爸爸!”小丫頭多話,響亮地迴應。
待到一行人走了,唐碧雲才嘆息:“怎麼男人對事業都有一種無法遏制的野心?他如今這身份,哪裡還需要這麼拼命。跟你爸年輕時的模樣,很像。”
溫婉知道母親想說什麼,笑着安慰:“媽,你放心吧,家庭事業孰輕孰重他心裡很清楚。”
*
車子在夜幕下疾馳,大約半小時,停在城中一處打工族出租屋聚集的地方。
那樣名貴奢華的豪車,而且是三輛一起停過來,立刻吸引了不少打工族的注意力。可保鏢黑衣黑超的打扮令人生畏,那些人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圍觀議論。
雲勁拉開車門,後座上高大頎長的身軀探身下來,年靳誠攏了下黑色的呢子大衣,周身矜貴森冷的氣息蔓延。
一名保鏢上前,恭敬地頷首:“年先生,那人就在這裡面。”
“嗯。”年靳誠點點頭,擡步跟着保鏢,踏進逼仄狹小的巷子。
彎腰進去一個鐵皮隔出來的小屋,年靳誠適應了裡面昏黃的光線,看到地上躺着一個還穿着摩托車騎行服的年輕人。
“年先生,我們問過了,他不承認,只說是想報復前女友,認錯了人而已。”立在屋裡的保鏢見年靳誠進來,立刻彙報道。
年靳誠本就冷峻的眉目越發暗沉,下頜的線條漸漸繃緊,朝那匍匐在地的年輕人靠近,冷冽清冷的嗓音含着不屑與譏諷:“既然是曾經的女朋友,又怎麼可能認錯?”
話音落下,凌厲尊貴的手工皮鞋暴戾地踩在那人臉上,英俊的臉冷漠得讓人心驚:“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年輕人發出一聲慘叫,手想要反抗,被旁邊的保鏢立刻摁住。
黑色鋥亮的皮鞋繼續用力,那人擰眉痛苦不堪,破碎艱難地說:“我不懂你們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報復那個臭女人,想撞了她同歸於盡……我後來發現認錯人了,就改變主意了--如果那是你的女朋友或老婆,我道個歉,對不起……”
“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番說辭太膚淺幼稚了,漏洞百出,讓年靳誠越發認定事有蹊蹺,下腳的力度也血腥起來。
咔嚓一聲。衆人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頭皮一麻,看過去,便發現那人一口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