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心臟一塌,只匆匆瞥了男人一眼,便沒了對視的勇氣。
年靳城又何嘗不懂她心裡那些想法和層層顧慮,閉了閉眼再度沉聲開口:“之前是我做的不對,我被你冷漠疏離的態度氣急了,纔會跟你提出要打官司搶奪孩子撫養權的事。”
眸光訝異,她擡眸盯着那人眼底的懺悔愧疚,頓了頓,主動認錯,“我也有不對,慕姝生病的事,確實不應該瞞着你。”
她坦然認錯,年靳城心裡那還剩許多的不滿和責備,也只能吞回。
兩人盈盈對視,周遭的空氣都發生了變化,溫婉盯着那人越發深情繾綣的眉眼,白皙的臉頰忍不住泛起紅暈。
男人手臂漸漸回收,將她一點一滴拉進,靠近懷裡。
溫婉軟綿綿的,也不再反抗,腳步上前渾身放鬆地伏在他胸前,良久,柔緩低啞的嗓音發出:“你真的不怪我不怨我了嗎?”
“傻瓜。”年靳誠將她緊緊擁住,一隻大掌憐惜地撫摸着她的後腦勺,情不自禁地在她耳畔印下一吻,才無力又疼惜地嘆,“怪你什麼?你父親這剩下的餘生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我能爲年家做的,都已經做了。他的錯輪不到你來承擔,你若真是心有所愧,那就乖乖聽話地在我身邊,陪我一輩子。”
“靳城……”雙手陡然擡起環在他勁瘦的腰間,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越發動容與軟弱起來。
年靳城也無聲沉默着,卻一直緊緊抱着她,不住地輕吻。
原以爲經過了昨晚,他們之間就要徹底分道揚鑣了,卻不料事情發展陡然好轉。
溫婉洗漱換衣,兩人一同去醫院。出門時,年靳城很自然地要擁住她,卻被她瞥了一眼躲開了。
男人伸出去的大手猛地一僵,眼神也沉了沉,“又怎麼了?”
溫婉率先走向電梯,等到年靳城也隨後跟進來,她才轉眸:“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什麼?”
“解釋什麼?”男人不解,虛心請教,“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可以直說。”
直說?
可是,話到嘴邊,怎麼就說不出口呢。
於是,一路上,剛剛還小鳥依人的女人,又瞬間變了臉色,不發一語,對他的親暱也置之不理。
醫院方面,年靳城一通電話後,那邊就做好了準備,等他們到達,那位大名鼎鼎的男科女醫生李重陽已經等着了。
做了一些必要的檢查,符合手術條件,復通手術由李教授親自執刀。
溫婉在國外呆了幾年,思想越發開明,倒是對這事沒什麼異議,可瞥見年靳城臉色不怎麼好,似憋着話說不出一樣,她皺了皺眉,也視而不見。
手術很快就完成,需要靜候觀察半個小時。溫婉跟鄭卓婭聊了聊天,又跟穆俊熙簡單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再擡頭,那一身尊貴優雅打扮的男人,正黑着臉走出來。
她把手機放回包包裡,起身迎上去,視線幾乎控制不住地從他腰帶下方的位置劃過:“怎麼樣?沒事吧?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好?怎麼判斷是否恢復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