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轉接到唐碧雲手裡,唐碧雲跟她簡單聊了幾句就把話筒放到小慕姝耳邊,溫婉溫柔耐心地哄着女兒說了會兒話,小丫頭才破涕爲笑。
出來的太久,多少不禮貌,溫婉看了看時間有些焦急地對那邊道:“媽,我這邊新工作第一天報道,晚上有應酬,先不說了啊。”
唐碧雲一聽應酬就皺眉,“你一個單身女人在外面,少喝點酒!”
“我知道的,您別操心!”合上電話,溫婉吐出一口濃重的酒氣,嫌棄地在鼻端擺了擺手,盯着手機屏幕上一雙兒女的照片,愣愣地看了會兒,轉身朝包廂走去。
都快到達包廂的位置了,她正好經過的一間房突然拉開了門,喧鬧的雜音中,她不經意地聽到有人恭敬小心地稱呼“年總”,心裡幾乎是不可遏止地陡然一震,下意識地扭頭看去--
瞬間,微醺緋紅的臉色猝然僵住,她定在那裡,視線緊緊凝睇着兩步之外那衆星拱月般的挺拔身影。
一時間,所有的喧囂熱鬧都像是被隔絕在真空之外,眼前所有景緻都幻化成黑白默片樣的存在,白茫茫的,匆匆褪去。
往事如白駒過隙般劃過眼前,溫婉定定地瞧着那人,最先注意到的,竟不是他冷峻深邃越發成熟迷人的五官,而是髮際線凌厲明朗的兩鬢,那不合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斑白。
胸口一痛,如同被一把巨錘精準地砸擊在柔軟的心臟上,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越發僵硬,愣在那裡忘了動彈。
男人立在門口,身後是一羣紅光滿面領導模樣的人物,可那所有人的風華加起來都抵不上那頎長冷沉的身影,十分之一的雍華氣度。
一手抄在西褲口袋裡,另一手指間夾着香菸,煙霧嫋嫋,那點猩紅已經快接近他的手指。
男人看到她,漫不經心的墨黑眼瞳驟然一僵,隨即眼簾微微耷拉下來,俊挺的眉心起了點褶皺。
深色修身的定製襯衫,同色系的手工西褲,領口處鬆散解開兩顆鈕釦,露出他性感突出的喉結,和微微可見的迷人鎖骨。
面色冷峻而生疏,英氣俊逸的五官顯然越發成熟,因着兩鬢那不合宜的斑白,這張本就魅力十足的男性臉龐又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味道,看上去越發清貴逼人,透着一種凡人不敢忤逆冒犯的威嚴。
兩年多,他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帝王貴胄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兩年多,他卻又變了,竟已然生出華髮眉眼滄桑。
場面凝滯了長達一分鐘,年靳城身側的一干人等都有些不明所以,但很有眼色地,全都沒有出聲。
突然,溫婉手機響起,震醒了石化呆滯的兩人。
是同事周偉打來的。
慌忙地收回眼神,她沒敢再看那尊貴盎然不可一世的男人,匆匆轉身,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飯局,她明顯心不在焉,一幫子男人雖然心懷不軌,都想趁機佔佔便宜,可礙着****的身份,也沒人敢太張揚過分。
中途,溫婉又接到穆俊熙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