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氣和多深的愛意才能犧牲這麼多爲一個男人孕育後代?他有幸遇到了這樣的女人,可卻被他親手狠狠地傷害了。
第一次,他悔恨到無力爲自己辯解一個字。
第一次,他覺得用禽獸不如形容自己都還是寬容。 ωwш● ttκΛ n● ¢O
他該怎麼做?該怎麼彌補她?
溫婉整個人哆嗦起來,感覺到他臉上熱燙的液體焦灼地焚燒着她的肌膚皮肉,那種痛形容不出,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昏厥過去。
可是,她沒有,她聽到自己歇斯底里地低吼起來:“年靳城,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她一遍一遍地捶打着他的頭顱,亂七八糟地拍打他的耳朵側臉,又狠狠地捶他肩背,積累多日的複雜情緒終於找到了發泄口,她沒命地捶打嘶吼,再也沒有平日裡的冷靜和端莊,如同每一個被男人傷了心失去理智的平凡女人一樣,只想着如何發泄自己的痛苦和憤怒--潑辣、怨恨、刁蠻、瘋狂,毫無形象,恨不能將對方置於死地。
男人也癲狂起來,抱着她不知所措,只能用熱淚溫暖着她的身體,用親吻熨貼着她的傷口,嘴裡口齒不清喃喃低語,訴說着濃烈的懺悔和歉意。
溫婉承受不住,身體的力氣一點一點流逝,彷彿所有的精神元氣都從腹部那個刀口流向了無邊無際的洪荒之地。
這個男人,收買人心的本領真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他這樣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男人,王者貴胄一般無堅不摧無所不能,可他卻抱着她,吻着她,流淚了,哭得像被世人拋棄的孩子……
這叫她怎麼辦,一時只覺得心臟被人緊緊扼住,無力呼吸,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溫婉筋疲力盡,整個人破布娃娃一般地軟癱下來,年靳城意識到什麼,忙擡起頭顱看她,張開雙臂接住她軟綿綿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與活力的身體。
他跌坐在地,將女人打橫放在自己懷裡,怕她冷,又扯了浴巾過來將她包裹着,再緊緊地摟在胸前。
額頭一片溼潤,分不清是淚還是汗,溫婉知道那人又在吻她,可她不想理會,也不想睜眼,就這樣奄奄一息地癱在他懷裡,也不再介意自己的身體被他看個乾淨。
浴室裡,燈光暖暖,光線明亮,年靳城就那樣抱着她,吻着她,久久沒有動彈。
*
翌日。
天氣晴好,看來會是一個溫暖祥和的春節。
溫婉睜開眼,一時有些糊塗,腦子裡悶沉沉地像是呼吸不順一般,久久沒反應過來是在哪裡。
直到房間門傳來響動,男人端着豐盛的早餐進來,她才眯了眯眼,記起什麼。
臉色淡漠到陰翳,她不想說話,可看着男人朝她走來,一身居家打扮溫和儒雅,她到底沒忍住:“你真打算公司都放着不管了,就這樣天天伺候我?”
年靳城眸光深深地看她一眼,將牛奶早餐放下,淡聲溫和地道:“明天就是除夕了,公司已經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