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是真要落淚,也不知笑得還是緊張亦或是害羞,可眼妝最是精緻不能伸手去抹,她只能輕輕用指尖壓了壓眼角,聲如蚊蚋地問某人:“還沒找到?你怎麼那麼笨啊?還是故意的?”
倒真有些懷疑他是故意的!
這人除去儀表堂堂英俊尊貴的外表,骨子裡多邪肆多惡劣她可是早就領會了!
不排除他藉着找鞋的正當理由滿足他深藏已久的低級趣味!
男人,說到底都是那麼回事!
剛說完,男人握住了她臋下的婚鞋,她很配合地將身子歪向一邊,讓那人把鞋取出來。
本以爲這樣就結束了,誰料年靳誠悄無聲息地俯近,幽邃溢滿深情的瞳孔覷她一眼,薄脣貼着她耳蝸,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黯啞曖昧地道:“你都把我的手弄溼了……”
轟--
平日裡思想端正的第一名媛,這一回居然秒懂這話裡的深意!
剛剛放鬆下來準備大喘一口氣,不料遭遇這個深水炸彈,溫婉臉頰一瞬間紅到極致,真真都要滴出血來。
年靳誠瞧着她羞赧到極致的模樣,只覺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飛出無數細絲,閃亮勝過她胸前那條引人注目的鑽石項鍊,精緻輕薄的妝容襯的她皮膚越發瑩亮,瞧着猶如一塊誘人可口的果凍,又像是搖曳指頭待人採擷的熟透水蜜桃。
強忍住想將她就地撲倒的衝動,男人退下,單膝虛虛跪在牀前,從裙襬下撈出女人白皙小巧的玉足,鄭重而緩慢地將香檳色的婚鞋套上去。
鄭卓婭又跳上前,攔住,“怎麼就這樣穿上去了?不行不行!太沒有誠意了!”
兄弟團裡立刻有結過婚的過來人添亂:“親一口,先親一口!”
鞋都已經穿上一隻了,總不能再取下來吧,年靳誠也爽快,聞言順勢就親了一下。
溫婉低呼一聲,阻止都來不及,只覺得腳背一熱,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半條腿都酥麻了。
心裡激盪着濃濃複雜的情緒,無法形容,無法描述。
此時此刻,連她都不敢相信這個尊貴優雅高高在上的男人,竟會耐心十足脾性溫柔地接受賓客們這麼多庸俗而惡劣的玩笑。
要說不是發自肺腑的愛,哪個人能做到這般自放身價?
可是愛……他真得愛她?
溫婉震驚怔愣的片刻,年靳誠已經把她另一隻鞋穿好了,同樣俯下頭顱,輕輕落下一個吻。
她瞧着男人擡起來的俊臉,眉目些微呆滯,貝齒忍不住咬着紅脣,昨晚那通電話之後的不安與悲傷,悉數被感動和幸福取代。
察覺到那人也火辣辣地盯着她,溫婉心絃一動,忙羞澀地垂下視線。
原本鄭卓婭還準備了很多刁難新郎的遊戲,但席子謙顯然早有所備,搶在她再度開口前將她連拖帶拉地弄了出去。
“喂!席子謙你幹嘛!”伴娘很生氣,一把拍開他。
席子謙還處在留看觀察階段,也不敢惹她,被她狠狠一巴掌拍下來,只能委屈地摸一下被打的地方,提醒道:“你還沒結婚呢,現在做這麼到位是提醒別人以後怎麼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