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鍾醫生,溫婉在一邊長椅上坐下。
鄭卓婭也坐下來。
病房裡年靳雪撒潑鬧騰的聲音終於漸漸平息,護士巴在門口看了看裡面的情況,估摸着應該沒事,也悄然退去。
“哎,想不到你這個小姑子,倒這麼命苦。”鄭卓婭嘆息道,也漸漸明白一些事情,“大好的雨季花季,別人都在享受青春,可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裡渡過,也難怪性格這麼奇葩難以溝通了。”
溫婉心裡沉甸甸的,之前的那份懷疑越發明顯起來。
只是她對醫學知識瞭解太少,上網查了下也不能找到比較權威確切的說法,加之心底裡還是懷着一分期盼,期盼那個男人對她的好並不是帶着這樣明目卻卑鄙的目的,所以片刻後她還是振作起來,起身拍了拍好友的手:“走吧,天都快黑了。”
鄭卓婭微微吃驚,“你不管她啦”
“我怎麼管我在這裡只會刺激她,讓她更加不肯配合醫生的治療。”
這倒也是。
姐妹倆怏怏地嘆息,並肩離開。
*
年靳誠原定於出差三四天就要回來,可後來計劃不如變化快,他又臨時去了另外幾座城市,洽談商業合作,歸期未定。
醫院裡,溫婉每天都會過來一趟,找鍾醫生了解一下年靳雪的病情,站在病房外偷偷看看年靳雪的精神狀態,而後再悄無聲息地離開。
叫人欣慰的是,年靳雪這幾天還算老實,比較配合醫生的治療,病情也暫時得到了控制。
或許也就是這個原因,年靳誠纔沒有推掉工作立刻趕回來。
秋意漸濃,眼看距離婚禮的日子就剩一個星期了。
溫婉跟導師談完論題後,與同師門的一個博士生學長一同出校園,兩人研究方向一致,自然也有話聊。
只是沒想到這一幕被出差歸來候在車裡的某人看見。
手機響起時,溫婉跟學長歉意一笑,接通那人的來電:“你回來了”
昨晚打電話,他說今天要回來的,所以她這才早早地離校,打算回家好好等着。
年靳誠坐在奢華名貴的慕尚後座,視線從車窗看出去,定在那跟男人並肩行走在滿地落葉的校園主幹道上的女人,景緻很美,佳人如畫,可他覺得礙眼極了。
溫婉皺眉,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掛斷啊
“喂,你怎麼不說話”
男人這次終於開口,很不客氣,很不開心,“你就不能跟那男的距離隔開點”
溫婉一愣,下意識地擡眼看去,搜尋着年靳誠的座駕。
那人一貫霸道,校門口那麼顯目明確地畫了滿地黃色網格線表示不能停車,可那價值不菲的賓利慕尚就那麼大咧咧地橫在網格線上
當然,校門口的保安早就熟悉了這輛車子,是沒有膽量上前驅趕的。
不想跟他多費口舌,溫婉扭頭跟學長打了聲招呼,“不好意思,我家裡人過來接,先走了。”
滿身書卷氣息的大男生禮貌地笑了笑,目送着大腹便便卻依然背影倩麗的女人離去,收回視線後走向校門口的自行車停放區。
溫婉到了車邊,自己打開後車門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