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了補湯過來嚐嚐燙不燙口,方靈一聽這話,動作頓了下,漂亮濃密的睫毛擡起覷他一眼,不說話。
這還用講麼?
她在家裡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的,而且身子骨弱,從小就是享受家人體貼關照的那一個,何曾伺候過別人?
如今跟在他身邊,倒好,槍戰經歷過了,馬路驚魂體驗過了,生挖皮肉見識到了,這會兒還跟個小女傭似得伺候人。
雖說平日裡也寵着她,可算下來,那些恩寵還不足以抵消這些驚嚇。
心裡不平衡。
見她悶不吭聲的,明顯就被說中,只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金麟惡劣地還非要討一個答案,在女孩兒舀着湯的木勺靠近時,他再度問道:“是不是?你倒是說句話。”
放着正常關係的情侶,方靈肯定是要堵一句回去:是是是,美了吧你!
可他們畢竟是非正常關係的情侶,不……甚至不能說是情侶。
於是,女孩兒咬脣、猶豫、視線閃躲,被逼得沒辦法,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金麟就喜歡她這副憋屈無奈又毫無辦法的小樣子,直想叫人幹壞事。
腦子裡一過這個念頭,手上動作就不受控制了,顧不得胸前剛包紮好的傷口,他一把拽了女孩兒細軟的手臂。
方靈嚇得低呼:“你幹嘛啊!湯灑了!”不得已,趕緊把湯碗放回去,還沒問清楚這人到底要幹什麼,他已經傾身吻下來。
方靈姿勢很彆扭,想掙扎,可顧慮他胸口的傷,心腸太軟,硬是強迫自己沒動,乖乖由他吻。
算來,一個周沒見了,確實小別勝新婚。
若非身體還不允許,金麟這會兒說上天都得要了她。
心頭遺憾又鬱悶,他只能藉由這個吻狠狠宣泄。
胸口的槍傷不是不痛,可是嘴巴上吮吸着她的芳香,靈魂便像升上了天堂--滋味太美,縱然傷口疼痛難忍,他也不捨得放開。
方靈面紅心跳,只覺得暈頭暈腦地被男人吻着,頭一次,心裡涌起異樣的情愫,不知如何形容。
那人舌尖在她嘴巴里肆虐,好像攪亂的不是她的呼吸,而是她整個人生。意亂情迷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發生着變化,脫離理智的掌控。
實在體力不支,這一吻要去他半條命。
金麟不得不鬆手,慢慢離開女孩兒柔美的脣瓣,英俊的額頭已經冷汗涔涔。
方靈氣喘吁吁,櫻桃小口被他吮吸的溼亮紅腫,看着越發誘人。金麟只瞥一眼,便覺得那種無力感又席捲而來。
活到這把年歲,沒出息透頂,一看到這嫩生生的丫頭,自控力什麼的都是浮雲。
“再這樣傻愣着,我就是不要這條爛命也要弄你--”男人低啞粗喘的聲音傳來,帶着曖昧和渴望,方靈嚇得眼睫一抖,視線移開,不知該怎麼辦。
哪裡還有心思吃飯,只想吃她,可偏偏又不能。
他躺下去,一隻手搭在額頭,沉默了幾秒開腔:“把飯端到書桌上去吃,離我遠點。”
方靈整個人一愣,所有的思維只停留在後面四個字,臉色蒼白而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