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身體的實際情況,在住院三天後,王醫生還是跟她交代的一清二楚。
年靳城很緊張,擔心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會情緒抑鬱,但出乎意料的,溫婉聽完後整個人很平靜。
不就是臥牀三四個月麼,爲了能安然生下這個寶寶,別說臥牀三四個月,就是臥牀三四年,又如何?
每天都要打針吃藥?也沒問題。
母愛有多麼偉大,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來了。
她情緒穩定,這對胎兒發育很有好處,王醫生鬆了一口氣,建議她可以暫時不用做宮頸縫合術,如果後期沒有意外情況,這道罪可以免了。
但事與願違,一個月後,溫婉在家起牀上廁所時,看着馬桶裡殷紅的鮮血,嚇得心跳停擺。
年靳城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褲腿一隻長一隻短,皮帶都還尷尬地懸在精瘦的腰間,便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大腹便便的妻子,一路疾馳趕往醫院。
胎兒有早產跡象,但如果這時候早產,存活率會很低,臍帶血也無法救助年靳雪的病情。
無奈,只能做宮頸縫合術,強行將迫不及待想來到這個世界的年家小小少爺,關進了媽媽的肚子裡。
老天保佑,手術很順利,出血情況得以緩解,胎心監測顯示胎兒心跳正常。
溫婉喜極而泣,拉着年靳城的手,激動又疲憊,說不出話來。
病房裡,望着妻子疲憊的眉眼,憔悴的容顏,年靳城回味着方纔手術過程中的心理歷程,待到病牀上的人兒徹底熟睡,便起身離開了病房,直接去了男科。
找醫生,做了徹底的男性結紮手術。
儘管溫婉再孕的可能性很低,可他也不要這種意外發生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將來孩子又得了什麼罕見疾病,需要用這種方法救治,他寧願失去的是孩子,也不想他心愛的女人再受丁點痛苦。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溫婉是聽小護士們悄聲議論這件事,才得知男人揹着她又去委屈自己了。
下了班,年靳城直奔醫院,溫婉盯着他瞧了又瞧,直到男人被瞧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溫婉看着他,故意問道:“你這幾天做過什麼,不老實交代嗎?”
年靳城蹙眉,想不起來。
“還瞞着我?”
男人有些無奈,“瞞着你什麼?”
知道她天天臥牀,多少心情煩悶,年靳城耐心溫柔地湊近,準備用一個吻把她安撫了。
女人卻偏頭躲開,“年靳城,你說過,我們之間要坦誠相待,不能隱瞞任何事。”
男人英俊迷人的五官微微嚴肅,認真回憶了這幾天自己幹過的事,確實沒有招惹到她的地方。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一件事。
“秦廣裕跟你告狀了?”
溫婉愕然盯着他,關秦廣裕什麼事?
見她眉眼斜睨,不高興了,年靳城蹙了蹙眉心,只能老實交代,“那天我去接孩子們放學,看到秦奕桓那小子牽着慕姝的手,兩人捱得很近,我怕他真把女兒帶壞,就提着他的領子把他帶到一邊……嗯,警告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