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模糊的視線裡,凝望着墨厲城依舊高大俊偉的身影,心裡卻疼得像是刀在割!
而墨厲城渾身氣場冷森的厲害,一雙狹長的漆眸冷厲成冰,更是讓人無法靠近的冷酷嗜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薄邵言恐怕已經當場斃命!
可是爲什麼她看着他的時候,卻覺得越來越看不清這個男人。
而且就連四周的所有人,她都越來越看不清。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林筱筱之前給自己喝得水有問題?
隨之池安夏便覺得自己忽然連站都站不穩了,還好林筱筱趕緊扶住她。
便聽見林筱筱的聲音飄飄忽忽地響在耳邊:“安夏,你怎麼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下吧。”
緊跟着便看見墨厲城目光關切地看過來,目光深幽,眉心微蹙。
墨雪初和坐在輪椅上的媽媽也看過來,隨之便聽見墨雪初說道:“快帶安夏下去休息!”
池安夏想張嘴說話,嗓子裡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厲城,厲城......”
可是不等墨厲城聽到她的說話聲,林筱筱已經摻扶着她走下臺去。
越來越模糊的視線裡,她看着墨厲城的高大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接下來林筱筱和另一個化妝師便將她帶出了教堂,隨後,池安夏眼前一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只感覺到閨蜜一直守着她身邊,好像是一起被人架上了一艘船......
而墨厲城還不清楚教堂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還正在跟薄邵言冷聲對峙着。
“薄邵言,您說着話要有真憑實據,否則今天的後果,我絕對讓你承受不起!”
“這還用真憑實據嗎?”
薄邵言目光挑釁地看着他,便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道:“池奶奶不就在這裡嗎?小舅也可能不清楚,想當年我們薄家老爺子年輕氣盛,曾經是讓一個姓池的女傭人懷過身孕,但是後來老爺子跟蘇家聯姻,所以就把懷孕的池奶奶趕出薄家了!”
說完,薄邵言最後還補充道:“當然,這也是我現在才知道的......”
“閉嘴!”
墨厲城怒吼道:“純屬荒唐,給我滾出去!”
薄邵言毫不畏懼,還緊緊相逼:“哪裡荒唐?安廈本來不是我們薄家老爺子的親孫女,你恐怕比我知道的時間還要早,你娶她根本就是爲了霸佔所有薄家的財產,你根本就是爲了報復薄家!”
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立刻就讓全場都哄聲一片。
那些人們匪夷所思的眼神,一下全看向池老太太。
這可讓一個老人家怎麼忍受的了,這麼多人的非議?
池老太太坐在輪椅上,不說話也不表態,就像是在默認這樣的說法。
只是幾十年前的往事被別人公開提出來,她渾濁的眼睛裡立刻滾落出眼淚。
池國雄看見母親這樣難過,氣得一下臉色刷白,都想直接把薄邵言當場轟出去!
他護住池老太太,便大聲喊道:“都不要說了,快送我母親去休息,誰敢攬着,我今天就跟誰拼命!”
一直在臺下坐着的邵錦川也看不下去,起身便厲喝道:“邵言,不要再胡鬧了,給我滾下來!”
薄邵言聞言,眸色冷冷地瞥了一眼邵錦川,卻一點也不懼色地喊道:“我不下去,我就是要親眼看看,曾經兩次破壞我的婚禮的傢伙今天怎麼收場?”
墨厲城看着眼前的場景,厲聲命令道:“馬上把老太太送下去,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聞言,全場的安保人員和保鏢都衝了過來,裴義首當其衝。
就連何志祥都叫自己的助手保鏢過去幫忙。
一時間,教堂裡簡直亂作一團。
薄邵言見家要來硬的,心上一虛,命令道:“任何人都不能碰池奶奶!”
全場的賓客也是目瞪口呆,都目不轉睛地看着眼下的形式會怎麼發展下去。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三位英俊筆挺的伴郎已經朝他走過來,其中最打頭的小若白冷聲說道:“得罪了!”
薄邵言講裴義要跟他動手,立刻揮起手裡的柺杖,要跟面前的三個伴郎對打。
可他那裡是這幾個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奪走手裡的柺杖,將他連人帶輪椅一起扔出教堂。
而婚禮現場以及還未平靜,所有的讓賓客都在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今天的婚禮恐怕泡湯了,言少這是故意來攪局的。”
“墨總今天是鬧笑話了,居然娶的是自己親侄女都不知道!”
“這豪門,關係可真是不一般的複雜呀,小舅搶外甥的媳婦,外甥來破壞小舅的婚禮,結果全是一家人!”
聽着這些不堪入耳的議論聲,而一直隱忍着的墨雪初卻忽然走上臺前,說道:“請大家都安靜下!”
聞言,衆人一下鴉雀無聲,像是都等着她宣佈今天的婚禮取消。
墨厲城也立刻將視線轉過去,詫異地看向墨雪初。
他還以爲媽媽會因爲剛纔的鬧劇而宣佈取消婚禮,卻沒想到墨雪初對着所有賓客宣佈道:“各位尊貴的賓客們,既然剛剛言少和池老太太已經將我兒子的婚禮攪成這樣,那我也不得不向在此向大家公開,這個秘密!”
這一下就讓本來已經平息下來的議論聲又立刻四下悄然蔓延開來。
恐怕今天來參加婚禮的衆賓客們都更加好奇墨夫人的秘密。
一直都站在墨雪初身邊的何志祥心裡一緊。
賓客坐席上的邵錦川也目不斜視地看去,幽深的眼眸裡好像已經預感到什麼。
接下來便聽見墨雪初語氣又低又柔,緩緩說道:“今天借這個機會,我鄭重其事地宣佈,其實.......”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外面有個人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聲喊道:“不好了,新娘不見了!”
聞言,正在臺上宣佈婚禮繼續的墨雪初不由得臉上的表情一僵。
新娘不見了?
新娘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這一下立刻驚地所有人都一懵,全怔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墨雪初站在臺上也有些懵,卻見墨厲城已經邁開長腿就朝那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