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親生父親也好不到哪去,在外面風流快活了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想過給他母親討回公道過。
這是他親生父親的悲哀,還是他親生母親的悲哀?
恐怕愛上一個人開始,就註定是悲哀的!
就像他,從愛上池安夏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悲哀。
病房裡的爭吵聲,還在繼續着:“邵錦川,那都是陳年舊事,你爲什麼現在還跟我提?是墨雪初、是她叫你跟我提離婚的,對不對?”
“跟雪初沒關係,我和你早就分居二十多年了,早就沒有福氣感情了!”
“你沒有,我有!我就是不離婚,我死也不離婚!我、我......”
薄美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般,像是忽然喘不上氣來了。
邵錦川這才關切道:“你怎麼了?要不要給你叫醫生?”
話音還沒落下,薄邵言便將門推開了。
看見邵錦川連忙幫薄美茹順氣的身影,竟然開口就說道:“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三番兩次刺激她,她怎麼會病成這樣?”
邵錦川聽了,立刻扭過頭來,厲城訓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還不趕緊去叫醫生?”
薄邵言卻蹲在那,拍拍身下的輪椅,說道:“你覺得我行動方便嗎?”
邵錦川這才注意到,薄邵言坐的是輪椅。
他趕緊將薄美茹放在病牀上,並說道:“你在這等下,我馬上去給你叫醫生。”
說着邵錦川就將一旁的呼吸機給薄美茹戴在口鼻上,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薄邵言看着親生父親就這樣出去了,眸光立刻陰暗下來。
他推着輪椅到了薄美茹的病牀前,見她像是要跟自己說什麼。
薄邵言將身子往前探了探,不緊不慢地說道:“媽媽,你要說什麼?我聽不到啊。”
說完,他大手一伸,便將她臉上的呼吸機給拽了下來。
這下立刻就讓薄美茹的臉色立刻又憋紅起來,大睜着眼睛像是喘不上氣來,兩隻手拼命地在空氣裡抓,卻不知道她在抓什麼。
薄邵言當然知道,她是想抓回呼吸機。
他卻將呼吸機的罩子把玩在手裡,邊問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咳咳......”
說着話,他忽然感覺嗓子裡一陣幹癢,不由自主地捂着口鼻乾咳了幾聲。
“給、給........”薄美茹難受地說不出話,眼前一暈就暈了過去。
“你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薄邵言咳完,便冷笑着道:“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我親生媽媽當年是被你推下樓的,我之前還一直以爲她在海外的某一個地方,等我去見她,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死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下,眼睛裡的紅血絲很多了一些。
隨後他看着眼睛裡的神采越來越渙散的薄美茹,繼續說道:“我媽媽當時死的時候,一定比你現在還痛苦吧?她只不過是想要跟她的孩子和愛的人一起生活,你卻覺得她又貧又賤,就要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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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他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聽見身後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他立刻將手裡的呼吸機扔掉,臉上的表情也一下顯得悲痛起來。
隨之便聽見主治醫生跑進病房來大聲喊道:“馬上準備急救,快、快!言少請讓下!”
立刻就有小護士跑過來將薄邵言的輪椅推到門外,隨之病房裡就開始緊張的搶救起來。
邵錦川緊跟着過來,就忙問道:“邵言,什麼情況了?有沒有開始搶救?”
“正在搶救,但是情況恐怕不容樂觀。”薄邵言坐在輪椅上,語氣冷漠地說道。
“但願她沒事,但願她平安無事......”邵錦川站在門口自言自語起來。
“邵先生何必這麼假惺惺?”薄邵言卻歪着腦袋看着眼前他,微微勾了勾脣角說:“如果薄美茹現在就死了,你豈不是心裡更輕鬆了?”
“你胡說什麼?你就這麼盼着自己母親死嗎?”邵錦川擰眉,立刻問道。
“她死了,你不是正好省得離婚了嗎?也正好給雅琴報仇了嗎?”
“混蛋!”邵錦川被他說得臉色一白,訓斥道:“有你這麼跟自己父親說話的嗎?”
“我混蛋,還是你混蛋?”薄邵言語氣卻立刻冷冷地回答:“你還覺得你是我的父親的話,那你就應該清楚,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會跟這起謀殺案永遠也扯不清關係!”
“你......”
聞言,邵錦川簡直要被氣得吐血。
正在這時,從外面辦完事情回來的周伯卻剛下電梯,朝這邊走了過來......
周伯走上前,彎下腰恭敬地稱呼道:“邵先生好,少言少爺好。”
薄邵言立刻迴應道:“好,可是我的母親大人現在不太好。”
聞言,周伯一下緊張起來,忙問道:“大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薄邵言轉頭看向邵錦川,便意味深遠地說道:“我不清楚,我爸爸一直在病房裡的。”
邵錦川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我具體也不清楚,她是突然醒了,然後就說腦袋不舒服,所以我就去把醫生給她叫過來了,現在還在緊急搶救,具體情況一會兒醫生出來就知道了。”
“是,邵先生,那我們就在外面等着。”
周伯聽了,這下更是緊張起來,不住地往病房裡觀望。
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周伯就在一旁擦着額角冒出的細汗,眼睛巴巴地看着病房裡面。
再看旁邊兩個英俊地簡直如出一轍的男人,卻很平靜,很淡定地在一邊等着。
那副樣子簡直比一旁的另外兩個男人都要着急和緊張。
可是薄美茹的丈夫,明明是旁邊這位人到中年依舊風流倜儻的邵錦川。
可是薄美茹的兒子,是這位坐在輪椅上也掩蓋不住英俊相貌的薄邵言。
誰知道這位服侍了薄美茹30多年的老管家,究竟和薄美茹是什麼樣的感情?
終於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實施急救的醫生才從病房裡終於出來。
本來還鎮定地等在一旁的薄邵言也立刻擡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