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身後是宋子煜的牀,池安夏直接摔在上面。
可是她手裡的手機卻被美怡給搶走了,把她正在撥出去的號碼直接掛斷了,“撲通”一聲又在牀前給跪了下來。
隨之便聽見美怡的哭求聲:“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諒我,嗚嗚......”
可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口傳來男人不悅的語氣問道:“出了什麼事?”
池安夏也是從牀邊坐起來,擡眸就看見是墨厲城回來了。
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影站在那,精緻立體的驚世俊顏上沒有一絲表情,便給人不怒自威的強勢氣場。
宋子煜照舊嚇得像個小貓是的竄到了牀邊。
而那個美怡卻沒等池安夏開口,求立刻朝墨厲城哭求道:“墨先生,您聽我說,太太剛剛誤會我虐待子煜,可是太太根本不聽我解釋,還.......”
她沒說完,馬上就那個捂着臉哭了起來。
池安夏看見這個保姆這樣的反應,心上猛地一驚。
這一幕看上去,反倒好像是池安夏無理取鬧在懲罰她這個老實可憐的保姆是的。
她立刻擡眸看向墨厲城,想從他臉上看到是不是被這個保姆迷惑的表情。
可惜,她沒有,只看到這個男人冷靜如水的臉色。
但她還是擔心墨厲城就這麼輕易相信保姆說的話,於是起身便走過去,說道:“厲城,我剛纔在外面聽見子煜哭叫聲,所以進門來看,正好看見保姆在拿針扎子煜的手......”
然而,不等她說完,墨厲城冷成至極的聲音便打斷她道:“安夏,出來一下。”
說完墨厲城高大的身影便轉身走出客房,朝着出我的方向走了出去。
這讓池安夏心裡猛地沉了一下。
難道自己的丈夫寧願相信一個保姆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她說的事實嗎?
看着男人高大而優雅的背影,她還是隻好先跟着出去,並吩咐宋子煜:“乖,你先下樓吃飯,乾媽一會兒去。”
說完,池安夏便跟着出了客房,進主臥。
酒店別墅的主臥和客房距離不遠,可是這十幾步讓她走得心裡很不舒服。
於是池安夏進了主臥便直接說道:“厲城,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嗎?我的確親眼看見那個保姆抓着孩子的手在扎,而且孩子手上.......”
結果,她這邊還沒有說完話,就見墨厲城伸手直接把她門後的門給關上了。
這更加讓安夏不解,難道他是打算跟自己吵架不讓外面人聽到?
可是接下來卻見墨厲城轉過身來,眼眸深沉幽暗地看着她,說道:“安夏,是你誤會了。”
池安夏不解:“我怎麼可能誤會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立刻說清楚的。”
墨厲城轉身走進臥室裡面,長手從小酒櫃上取了一瓶紅酒,和兩隻趕緊的杯子,便在一面雙人沙發上坐下,伸手示意她坐過來。
池安夏看他一副需要長談的樣子,便只好走過去。
可是她卻沒選擇跟他坐到一起,而是選了對面的牀邊坐下,便問道:“那好,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總不至於是一處狗血劇,說那個保姆是宋駿的地下情人吧?
或者說,是那個保姆想做子煜的後媽,接借演戲!
以她的智商,還不至於會這麼想。
墨厲城見她不跟自己坐一起,便只好將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隨意交疊,姿勢矜貴而慵懶地單獨坐在那裡,然後修長的手拿着酒杯慢慢倒起酒來。
池安夏心裡真鬱悶呢,看着他着不緊不慢的架勢都着急。
就見墨厲城將酒倒完,纔開口說道:“其實是那孩子從生下來就有病,天生抵抗力就弱,所以這孩子經常需要打一種免疫針劑,才能預防各種疾病和病毒。”
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語氣非常平淡,這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可是這孩子明明是他的親生兒子好不好?
池安夏的心裡卻狠狠地震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
她想也想不出會有這種情況,瞪着亮亮的小鹿眸便問:“那個孩子明明看起來不像有病的,除了瘦小一點,他不是和正常孩子一樣健康,一樣的活潑可愛,一樣淘氣愛玩,怎麼可能是病孩子?”
這不由得讓她忽然想起來,前一陣子宋子煜不小心吃了隔夜的水煎餃而生病住院的事。
一般的小孩子最多隻會腹瀉兩天就會沒事,可他卻需要去住好幾天醫院。
卻見墨厲城修長的手指優雅地端着手中的紅酒杯,一邊微微搖晃起來,一邊說道:“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就連我也是後來我從宋駿那裡知道的,這種病就是免疫缺陷病的一種。”
說完,他便將酒杯放在脣邊,輕輕抿了一口。
瞬間,酒杯裡還沒有醒好的紅酒帶着異樣的苦澀流進他的喉間。
就好像當初他剛剛知道有這個孩子存在的那刻,心裡沒有喜悅,只有苦澀。
池安夏心裡更加不平靜。
她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身了,疑問道:“你既然知道他得了這種病,爲什麼不請最好的醫生,去最好的醫院給他治療?”
難道這就是他不喜歡子煜的原因嗎?
嫌棄他是一個病孩子,所以一直對他不冷不淡,有時還很兇!
如果將來她也給他生出來一個病孩子,是不是也會被他冷漠地拋棄?
“你以爲,我沒有想過給這個孩子最好的治療嗎?”
墨厲城依舊坐在那,可幽深的目光放在窗外遠處的風景上,語速緩緩地說:“可是要想根治這個孩子的病,那就得需要骨髓移植,重建免疫功能。
可這個孩子的血型剛好是和她媽媽一樣,是稀有的KIDD型,而且妍熙懷上他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吸-毒,生下孩子後也就一走了之了。”
池安夏徹底懵了,關於宋妍熙的話題,墨厲城可從來沒有跟她提過。
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今天會這麼正式地給她提到了。
而且這個男人在談論起那個女人時,臉上竟然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漆黑如曜石的眸底更加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