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男子敏捷如獵豹的身影從陽臺衝了過來。
程浩然都被這猛烈的衝擊聲震得心肝俱顫,扭頭就見薄暮峰擡腳叫朝他踹了過來。
他嚇得臉色泛白,趕緊將鬆開墨夕月,大叫道:“不要……”
可惜,他鬆開的太晚了。
薄暮峰一個沒收住,一腳踹得他人仰馬翻。
墨夕月也是被嚇了一跳,扭頭看見薄暮峰,心裡才平靜下來。
薄暮峰站在她身前,那渾身冷冽剛毅的氣場無形中在空氣中散開。
她怔了下,便說道:“已經沒事了,我們該走了。”
說完,墨夕月便轉身往外走。
程浩然還想去追:“夕月,不要走!”
薄暮峰盯着翻在地上的程浩然,眼神警告道:以後再見到他,小心點!
程浩然心臟猛跳,嚇得不敢說一句話,連忙喊道:“不要打臉,千萬不要打臉!”
他可是記得在《傾城戀》的片場外面,被這小子的拳頭狠揍的滋味。
然而薄暮峰卻沒有搭理他,轉身就跟着走了出去。
程浩然這才深呼一口氣,徹底癱軟在那。
看來他這次計劃又失敗了!
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挽回墨夕月的心?
可人沒走多一會兒,外面就有人喊道:“快來人呀,程浩然瓦斯中毒了!”
程浩然懵了一下,就聽見公寓外面有人接二連三闖進來的聲音……
兒子瓦斯中毒的事情,很快傳到程薇茵的耳朵裡。
程薇茵火速從住處趕到兒子的公寓。
等她進了公寓裡,依舊還難聞見殘留的瓦斯氣味。
她掩着口鼻,就跑進來喊道:“浩然,浩然,你怎麼樣了?浩然!”
她喊了兩聲,就見程浩然竟然仰在沙發上正在喝着威士忌。
而且程浩然整個人身體舒展,不像是中毒的跡象。
“兒子,你怎麼樣了?”
程薇茵趕緊上前來,關心道:“你可把媽媽嚇壞了,物業的人給我打電話說……”
程浩然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這才擡頭說道:“不用擔心,你兒子死不了。”
程薇茵這才放下心來,坐在他身邊問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呀?”
他扁扁嘴巴,便說道:“我是想裝自殺嚇嚇墨夕月的。”
聞言,程薇茵立刻又關心道:“那墨小姐相信了?”
他搖搖頭,失落地回答:“沒有。”
說完,他擡手就又倒了一杯酒。
透明的酒杯映着他那張盛世美顏,只是神色憔悴。
程薇茵一下緊張起來:“那怎麼辦?要是墨厲城再不原諒你,你的星途可就毀了!”
程浩然毫不在意似的:“毀了就毀了吧,反正我也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說着,他又舉起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辛辣的滋味穿過喉嚨,腦子又暈了一些。
只有喝醉了,他纔不會想那些。
程薇茵見兒子這麼不爭氣,就更生氣了。
她氣惱地說道:“這是什麼話?你現在正年輕,事業正鼎盛,怎麼能說累了?”
她現在都已經年過半百了,都沒有說要休息,還在演藝圈摸爬滾打。
她才接受不了剛剛過了25歲,人生大好的年紀就廢了!
“媽媽,你不覺得這樣活着很累嗎?”
程浩然卻苦笑着說道:“呵,人前一面,人後一面,我想想就覺得累。”
程薇茵聽兒子這樣說,也一下心酸:“胡說什麼?你可不能……”
她還沒說,陳浩然就打斷道:“媽媽,我想換種活法!”
說着,他就又想要往嘴裡了灌酒。
“不許給我再喝了!”
程薇茵一把將他手裡的酒瓶奪過來,就喊道:“你、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程薇茵的兒子,你就得比別人更優秀,更努力,更能吃得了苦!”
卻見程浩然站起身來就大聲喊道:“媽媽,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是你讓我覺得累!”
程薇茵驀地一怔,錯愕地問道:“什麼?我怎麼讓你感到累了?”
“你還沒感覺到嗎?是你一直對我要求嚴格!”
“兒子,我那也是爲了你好!”
“你真的爲我好,還是爲了你的顏面?”
程浩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不是你當年拆散我和靈兒,我現在不會是這樣!”
程薇茵也被他氣得夠嗆,起身就說道:“好呀,你到現在還在想着那個賤丫頭!”
要不是當年兒子被那個賤丫頭迷惑,兒子幾年前就已經拿到影帝殊榮了。
是她威脅葉靈兒分手的沒錯,可那個賤丫頭也不是什麼好女孩。
可兒子卻爲此痛苦了好幾年,才重新振作起來。
程浩然卻絲毫不領情:“不是你要我去巴結夕月,我更不會愛得這麼痛苦!”
程薇茵氣得嘴脣哆嗦,“墨夕月是能在事業上幫助你的人,我叫你巴結她有錯嗎?”
程浩然咬着牙問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在感情上自己做選擇?”
說着,他眼眶裡的眼淚忽然掉下來,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
程薇茵見了都嚇得臉色一白:“浩然,媽媽那是想讓你……”
程浩然卻聽也不聽,轉身就往臥室走去。
程薇茵就在後面追:“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卻見兒子高大欣長的身影走進去,便“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程薇茵走到門前,一邊拍着門一邊大聲喊:“浩然,你給我出來!”
然而任憑她怎麼拍門,這麼喊叫,那扇門就是無動於衷。
程浩然更是不出一聲,也不開門。
“你不出來是吧?我這就走!”
程薇茵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喊完,她就轉身離開了公寓。
而程浩然背靠在門板,身子緩緩地滑下去,最後癱坐在地上。
如果當時墨夕月沒有來,是不是他就可以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讓他先愛上一個女孩,然後卻又深愛上另一個女孩……
墨夕月離開程浩然的公寓後,也一直悶悶不樂,開不起心來。
哪怕現在讓她在程浩然身上扎幾刀,她也不覺得解氣。
總有種壓抑感讓她喘不過氣來。
卻說不上來爲什麼。
薄暮峰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就好像是知道她心情很差。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