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
三人前後趕了過來。
霍去病招呼三人坐下,說道:“今天中午便開拔,讓將士們飽餐一頓,半天的時間足夠趕到上朔關下了!”
陳湯道:“會不會太急了些,這麼短的時間將士們恐怕恢復的並不太好啊!”
陳湯其實是有些心疼從城裡大戶搜刮的財物,畢竟半天時間能搜刮更多的東西,如果早走的話,可就沒有了。
霍去病不容置疑道:“不行,咱們雖然封閉了城門但卻並不清楚有沒有人給上朔關送信,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你們下去準備去吧!”
“是!”
霍去病既然下了令,三人立刻應聲領命道。
等到中午將士們吃了一頓飽飯,霍去病留下百人繼續看管城池,然後率領着兵馬直接北上,往上朔關而去。
而此時的上朔關外,于禁率領的兩萬大軍已經摺損五千餘人,幾乎全員帶傷,于禁本人被李秦刺穿肩胛,如果不是樂進拼死相救,于禁早就一名歸天了。
路博德身上也中了數箭,雖說無性命之礙,但也無力在戰,反而是戴宗身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
同樣魏軍的十萬兵馬,也折損了一萬來人,韓威率領這十萬兵馬,有五萬乃是臨時徵召的青壯,搖旗吶喊還湊合,打個順風仗也是沒什麼問題,遇上這麼猛烈的廝殺,不尿褲子就算是厲害的了。
魏軍死是這一萬人皆是魏軍精銳。
這一戰讓魏軍有些傷筋動骨了。
“韓將軍,漢軍的後勤已被截斷,沒有糧草,看漢軍還能撐幾天!”李秦高興的說道。
“那太好了!某早等着這一天的到來了!”
韓威一拍大腿。
折損一萬精銳,就算韓威報仇心切也是有些肉疼的,如今漢軍的後勤被斷,除非他們想餓死,那麼只有突圍一條道路,而突圍便是他們的黃泉路!
截斷水源是不可能的,現在是冬天,河流早就結冰,漢軍完全可以鑿冰燒水喝,不過糧道被斷,這也是漢軍的危機啊!
“哼,如果不是那個小矮子,那于禁早就被某一戟刺死了!真是可氣!”
李秦對於未能殺死於禁心有不甘,畢竟於禁的身份在漢軍中並不低,三品的大將軍啊!!
李竟衍心裡有些不安,對韓威、李秦道:“如今連續攻打漢軍數日,爲何不曾見到敵軍主將霍去病呢?霍去病的武力可不低啊,如此局面還不出現,他莫不是不再其中?”
李秦冷哼一聲道:“十有八九是丟棄大軍獨自逃跑了,這個膽小鬼,想來他是劉德的外戚,劉德也不會責備他吧!”
“畢竟當年霍去病曾經深入大漠斬首而還,棄軍逃走不可能吧!”
李竟衍有些不相信。
“好了!”
韓威制止道:“那小子如果跑了就算他命好,如果沒跑,等抓到他,某就讓他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隨後韓威吩咐道:“你二人率領着兵馬定要看守好漢軍,絕對不能讓他們有突圍的機會!”
“末將領命!”
李秦二人應道。
漢軍所在的營盤。
于禁等將也聚在大帳中商議軍事。
路博德有些憂心忡忡,“咱們現在已經損傷了盡五千人,其餘將士也幾乎人人帶傷,恐怕這樣下去,咱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路博德受了箭傷,持劍廝殺是不可能的,但在後面指揮一下軍隊還是沒問題的,倒是于禁傷勢頗重,躺在榻上,無法起身。
樂進道:“咱們擊殺敵軍有一萬人馬,相比較咱們,恐怕魏軍將領更加心疼吧!”
戴宗也告訴衆人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咱們的糧道已經被斷,而咱們剩餘的糧草也只能在支撐三天,三天後,恐怕...”
氣氛有些低沉,不是不願意戰鬥,只是現在在抵抗下去,也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將士們的士氣如何?”
于禁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身體發虛。
“士氣尚可,將士們皆有戰心,但我隱瞞了糧草不足的消息,如果將士們知道糧草不足的話,恐怕士氣會大降!”戴宗說道。
漢軍乃是霍去病、于禁、魏延三人精心訓練的士卒,當然不怕他們反水或者逃跑,更何況這些將士的家都在灤州。
只是在精銳的戰士沒有糧食恐怕也撐不過幾天啊!
“你們怎麼看?”
于禁勉強直起身子,在親衛的幫助下靠到了牀柱上,詢問道。
路博德甕聲甕氣道:“糧草既然還有三天,那就在守三天,咱們不能拋下霍都督不管!”
“可是咱們與霍都督音信全無,也不清楚霍都督那邊發生了什麼...”
一名都尉話梅說盡,但是衆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萬一霍都督發生什麼不測,那麼堅守在這裡豈不是自尋死路?
路博德瞠目大罵:“小兒大膽!”
“卑職知錯!卑職口不擇言,請將軍原諒!”
都尉嚇得連忙求饒道。
于禁揮手製止了二人的爭吵,于禁生平素來公正,雖然不說多得人心,但衆將士還是比較信服的,更何況于禁現在是漢軍統帥。
“正如吳都尉說的,如果大軍在堅守下去,恐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霍都督將大軍交到某的手上顯不想讓他全軍覆沒,如果那樣的話,某有何臉面面見殿下。”
“將軍!”
路博德還要在勸,于禁揮手製止道。
“好了,某乃三軍統帥,爾等聽某令便是!”
“是!”
衆將應諾。
路博德低頭片刻,隨後才道:“末將願意爲大軍殿後,請將軍準允!!”
于禁點點頭道:“那就依路將軍所言!”
樂進這時也拱手道:“路將軍身有箭傷,某願一同殿後!”
于禁面無表情道:“既如此,樂將軍與路將軍率領三千兵馬殿後!”
戴宗在一旁不發一言。
“既如此,大家速去準備吧!”
于禁揮揮手,可能是感覺有些累了,復而又躺回了牀上。
路博德與樂進二人也不言語,帶領着其餘衆將離開了大帳。
隨後漢軍趁夜開始拔營。
一直觀察漢軍動向的魏國斥候立刻向上稟告。
李秦從牀榻上翻身而起,也不顧地上的冰寒,赤腳罵道:“敵軍要跑!”
于禁命令大軍往東北方向突圍,而路博德率領一千弩手,在山坡上嚴陣以待。
等到魏軍殺上來,路博德立刻下令道:“放箭!”
正當漢、魏兩軍廝殺的時候,霍去病率領的一千餘兵馬也已經悄悄的接近了上朔關下。
就算相隔很遠,隱隱約約的喊殺聲還是傳進了衆人的耳朵。
趙破奴對霍去病道:“都督,感覺有些不對勁,現在這麼晚了,魏軍爲何還在攻打咱們本營,而且方位也有些不對,兵馬的數量也不對...”
霍去病臉色也頗爲嚴肅,顯然在他們翻越葭宿山的時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霍去病道:“不管如何,咱們現在已經到了上朔關下,定然不能半途而廢,如果能奪下上朔關,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末將明白!”
衆人點點頭。
還是依照以前的計劃,陳湯與趙破奴身穿魏軍的甲冑騎快馬氣喘噓噓的來到了城下,城頭的上的守軍立刻大喝道:“什麼人?”
陳湯揚起腦袋,喊道:“快開門,吾乃靈鬆縣的守軍,從葭宿山突然穿來了一隊漢軍,靈鬆縣已經失守,快快開門,某要稟告李將軍!”
“什麼?靈鬆縣失守,你莫不是在逗我?”
城頭守軍啞然失笑,顯然不怎麼相信這個事情。
陳湯佯裝大怒道:“某豈會拿這個開玩笑?這是掉腦袋的事,快快開城門!”
守軍這才醒悟過來,是啊!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撒謊呢!
難道靈鬆縣真的失守了?
守將立即大喊道:“兩位李將軍均在外與漢軍廝殺,你且等等,我立刻派人去稟告將軍!”
“那還來得及嗎?你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不成?耽誤了軍情,十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
在陳湯的喝罵聲中。
上朔關的城門緩緩打開。
陳湯與趙破奴也下了戰馬,陳湯不經意的詢問開門的兵卒,“現在守城的將士有多少人?”
士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也就一百來號人,而且都在北城牆,南城牆只有十幾人...對了,你問這個幹嗎?”
“幹嘛?幹你啊!”
陳湯咧開大嘴一樂,揮刀就將還在愣神的士卒的腦袋削掉。
趙破奴也拔出刀來,三下五除二將另外兩名士卒殺死,然後舉起火把晃動了幾下。
城頭上應該是聽到了慘叫聲,立刻下來查看,頓時大驚。
“是敵人!快!殺了他們!”
畢竟只是兩個人,而他們有十幾人,殺死者兩人還不容易,倒是一時沒想着要去報信,但隨後這十幾名魏軍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城門外,大量的人影在晃動,顯然這兩人後面跟着大批的援軍。
靈鬆縣是真窮,霍去病拼盡全力搜刮竟只搜刮了四匹駑馬,不過正好給四位將軍乘坐,雖然是馬但其實速度與跑着也差不了多少,沒什麼鳥用。
“快跑啊!去求援,啊!”
陳湯瞬間將鐵刀插進了那名什長的胸口,冷哼一聲:“想逃?哪那麼容易!”
隨後陳湯與趙破奴二人上前頓時又砍倒數人,不過畢竟是十幾人,就算二人神勇非凡,也不可能瞬間將小兵子清理乾淨,還是有數人向四周逃竄。
霍去病與魏延帶領兵馬趕來,霍去病立刻下令道:“進攻,將上朔關北城門拿下!”
北城門的守軍很快就知道漢軍奪城的消息了,但百來名守軍又如何能夠阻擋千餘人的進攻,在廝殺之下,只有寥寥數人從城門逃了出去,向魏軍將領稟告。
霍去病雙手拄在城頭,看着遠處冒出的火光,吩咐道:“立即命令將士們接管城防,咱們最少是要守一波的,希望于禁能夠發現戰機,不然咱們只有逃回葭宿山了!”
“是!”
......
“什麼!上朔關被漢軍奪了!?”
李秦一把抓住士卒的脖領,惡狠狠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漢軍全部被包圍在這裡,怎麼可能會去奪上朔關?”
“是從靈鬆縣方向來的漢軍,說是從葭宿山繞過來的!”
士卒哭喊道。
“葭宿山?那山道怎麼能走?”
李秦徹底驚呆了。
李竟衍拉了一把李秦,立即說道:“將軍,現在只有先將眼前的漢軍消滅掉纔有時間去救上朔關啊!還請將軍勿要遲疑!”
“可十萬大軍的糧草全在上朔關,如何能不救?敵軍從葭宿山穿過來,人數必定不多,就讓我帶領一部人馬去救上朔關!”
李秦也急道。
“咱們沒有絲毫的攻城器械,就算率十萬兵馬又怎麼可能救的回來啊?”
李竟衍勸道:“這漢軍如果沒有拔營,咱們是一絲希望也沒有,如今卻是拔營,只要咱們擊潰了眼前的敵軍,稍作整頓,伐木建造長梯,轉瞬就可攻下上朔關啊!”
李秦渙散的眼睛稍微凝聚,拉着李竟衍的手道:“如果敵軍燒燬糧草,咱們該如何?”
“那末將也無任何辦法!”
李竟衍說道。
而這時韓威突然派人來質問:“你們怎麼守的城,竟然讓漢軍奪下了關口,十萬大軍沒有糧草恐怕一天軍心都不穩,現在爾等立刻帶兵收復上朔關!”
等人走後,李秦將手中的戰刀一下扔到了地上,罵道:“連個梯子都沒有,怎麼收復關口!如果不是姓韓的百般催促,某又怎麼可能只留百餘人守城!”
“將軍,現在不知推脫與置氣的時候,還是想想辦法攻城吧!”
李竟衍道。
“媽的!”
李秦暗罵一聲,隨後對李竟衍道:“我帶人過去看看,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一些攻城梯...”
“末將領命!”
等李秦帶着一部兵馬來到上朔關下,本來想叫罵一番,但直接被關上傾盆而下的箭雨射的狼狽逃竄。
無奈之下李秦只能退了回去。
樂進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向路博德問道:“路將軍你有沒有感覺到敵軍的攻勢減弱了?”
“的確!”
路博德點點頭,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遠處的上朔關,激動的大聲喊道:“霍都督拿下了上朔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