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行了,宗叔,中信有分寸,咱們還是想想,如何能夠確保中信南下安全吧?!”明中遠插言了。

“廢話!你懂什麼?!”明有仁怒了,一揮袖子,狠狠瞪了明中遠一眼。

明中遠有些委屈,咱不過是說實話啊!你什麼時候見中信改變主意了!自己一則是茬開話題,一則是給你臺階下啊!這般不領情!咱真是有苦在心口難開啊!

“無論如何,你不能去,即便有這些理由,但你這支明家獨秀不能身涉險地!”明有仁卻是不理會他,直接衝明中信道。

明中信苦笑不已,望着執拗的明有仁心中有些感動,然而,一直以來皆有自己的主意,他豈能被明有仁說服!況且,他有不得不南下的理由!雖然這個理由不能說!

“宗叔,相比於明家的前程,中信一人的安危並不是最重要的,而且,中信有南下的經驗,況且還有禁軍護衛,此番必然不會如之前一般,且請放寬心!”爲今之計,也只能規勸了,他總不能按倒明有仁來一番以力服人吧!

“不行,即便是明家的基業在京師毀於一旦,我也堅持!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涉險!”明有仁卻是不信,滿臉堅定地要阻止明中信前往南疆。畢竟,之前那次都差點把他嚇死,如果不是明中信福大命大,只怕已經成了黃土一坯了!想想都後怕,他豈能讓明中信再行涉險!

明中信苦笑不已,再環視大家一眼,卻發現,他們居然也是滿臉的同意之色,皆不同意明中信前往南疆。

陸明遠輕嘆一聲,“中信啊!還是我去爲你說項一二,此次,就不用去了!”

明中信卻是目光堅定地望向陸明遠,搖頭道,“不,中信必須去!”

“爲什麼?”陸明遠不自禁問道。

明中信搖頭道,“其中緣由,恕中信不能說,但中信必須去,否則,明家只怕會面臨更大的災禍!”

“難道”陸明遠突然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一絲恍然閃過。

“陸先生,你猜到了中信必須南下的理由了?”明有仁不自禁問出了口。

要知道,大家本來就對明中信此時的堅定感到萬分不解,雖然前面他說的理由異常的冠冕堂皇,但大家總感覺到一些言不由衷,此時見陸明遠的表情,顯然猜到了原因,自然甚是好奇。

陸明遠苦笑不已,看看大家眼中的期盼,無奈之極,知曉不說不行了,只能沉聲道,“陸某認爲,中信必然是忌憚那暗中的勢力,相信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安排佈置後路的原因!”

話中之意並沒有說完,他認爲,明中信必然是怕那暗中的勢力殃及池魚,令明家毀於一旦,才這般出走的!

然而,他不說,大家就不知曉嗎?幾位聰明人立刻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原來,明中信是怕牽累咱們啊!

明中信看看大家的表情,知曉他們誤會了,不過,這誤會也好!只要他們同意自己離京就好!

“中信,如果實在不行,咱就回山東行省!”明中遠不由得建議道。

明中信苦笑一聲,還未等他說話,明有仁就是一個暴慄,“笨蛋,中信既然怕拖累咱們,那山東行省豈不是還有老夫人,他難道就不怕牽累老夫人嗎?”

明中遠一聽,自然知曉自己這個暴慄吃得不虧,誰讓自己不動腦筋呢!

“行了,中信又不是一去不回,這遠不到生離死別的時候,中信的本事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大家放心,中信去去就回!定然保證自己全須全尾的回來!”明中信知曉大家誤會了,但這誤會還真是個好擋箭牌,笑笑,將錯就錯道。

坐實了自己等人的猜測,大家心中難受,但此番卻也沒什麼說的了,既然如此,相信中信已經下了決心,一直以來,他就是如此,什麼事都放在心中,一切問題自己扛,此番只怕也是如此!

況且,如果明中信身處軍中,有禁軍護衛,只怕比在明家更安全吧!大家心中盡數想通了,反而希望明中信就此離去,這也算是對他的保護了!

“那就將學員們盡數帶去,也好護衛你的安全!”明有仁眼中閃爍,沉聲道。

既然大家猜到了緣由,自認爲,此時讓明中信前去軍中,是最佳出路!

而且,有這位明家長輩出面,大家自然不再說什麼。但他們終究不放心,這個意見卻是統一的,就是讓所有的會武的學員護衛他左右。

明中信點點頭,笑着應道,“自然可以,中信也不想早早地送命啊!”

此言雖是開玩笑的,但大家卻笑不出來,畢竟,此番被逼離開,再見是否有日,大家誰也不知曉,而且,大家已經瞭解到明中信即將面臨的惡劣局勢,無伭如何不放心啊!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一切以明中信的安危爲主吧!

此事已定,大家自然是行動起來,爲明中信出行做準備。當然,最主要的就是明中信對明家在京師的各項生意如何運作,有之前的底子,明中信自然是進一步完善,務必將事務安排得萬無一失。

而此時的劉大夏卻是已經入了宮中,接受了任命,重歸朝堂。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重回朝堂居然是在這種情勢之下,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他自然是幹勁十足,更何況,聽說還有明中信那小子在軍中輔佐自己,就更沒問題了!

至於他自身的病痛,有明中信這個神醫在,自然是毫不擔心!更何況,自己的病早已經被明中信治得好了九成,剩下一成不過是年老體衰造成的,有明中信在,調理一番,適應這顛簸之旅自然沒問題!

更可以護衛明中信周全,自然是樂見其成!只因爲,他也知曉,明中信那暗中的敵對江湖勢力,之前息與老李頭還在想找機會維護於他,一直覺得沒有頭緒,此番在軍中,自然是由自己說了算,這小子也就跑不掉了!一舉兩得!漂亮!

一個朝廷的行動是迅速的!更何況此事事關江山社稷,朝廷的運作自然是神速,三日之間,軍力、將領、後勤等一應事務盡數準備齊全!就等上路!

相應的,這幾日明中信日夜不停地召集所有明家集團的人員勢力進行安排,進行了妥善安置。

一個黃道吉日,一隊人馬悄然出了京師,直奔南疆。

弘治率領文武百官立於城頭,望着遠去的人馬,目光之中充滿了期盼與一種莫名的憂傷。

而奇怪的是,一應衆人居然皆是便服,無一人身穿朝服。

“牟卿,那暗中的江湖勢力可查探清楚?”突然,弘治問道。

“陛下,一無所獲!”牟斌上前一步,拱手回道。

弘治眉頭微皺,瞅了一眼牟斌,牟斌身體一個激靈,變得更加恭敬,卻不敢言語。

“去查查,消息是否走漏!務必保證封鎖此消息,不得讓京師動盪!”弘治話峰一轉,吩咐道。

“諾!禁軍是分批悄悄出京的,而且皆進行了化妝,無人注意!”

“那也不得掉以輕心!”弘治沉聲道。

“諾!”牟斌戰戰兢兢應了一聲。

“對了,明中信帶了何人入軍中?”弘治沉吟片刻,輕聲問道。

“只帶了一應學員!”

“真的?”弘治眼睛一縮。

“臣不敢歁君!”牟斌一個激靈,連忙躬身道。

弘治緩緩點點頭,若有所思。

“劉卿,你說,此番安排是否有些失當?”突然,弘治停止沉思,轉而衝旁邊的劉健道。

劉健心中瞬間瞭然,安慰道,“陛下也是爲的京師的安定,禍水東引之計確實妙!”

“但是,這可是援軍啊!如果真的在軍中出事,南疆叛亂之事要如何應對?”弘治沉聲問道。

“相信那些江湖中的傢伙定然不敢在軍中搗亂,所能運用的手段無非是暗殺而已,有劉大人在,定然不至於軍中生亂!”劉健自然地回道。

“嗯!”弘治默默點頭,不再言語。

李東陽卻是在旁暗暗生着悶氣,這些事情內中情事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然而,他卻也無法幫得上忙,只能眼睜睜看着明中信被安置於南下軍中,雖然有些手段安置,但也不保險啊!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自然,旁邊的謝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聽在耳中,卻是暗暗偷笑,雖然明中信的官職待遇他無法盡數阻攔,但他也知曉了明中信的處境不妙,再有陛下與劉健的對話,他心中得意,此番明中信內憂外患齊聚,到時,能否回京還無法確定,自然更無法阻撓自己對明家進行打壓,絕不能給明家以喘息之機!

不提衆人的各懷心思,單說這一支軍隊,曉行夜宿,日夜兼程,趕往南疆。

“報!”這一日,大軍正在休憩,突然,軍帳之外突然傳來探報。

“進!”劉大夏坐於中軍大帳,沉聲道。

自然有探子將戰報投入中軍大帳。

“劉大人,戰況如何?”旁邊一位青年人問道。正是那王守仁。

“唉,真是作孽啊!”劉大夏搖頭嘆息,將手中戰報遞給王守仁,“王僉都御史,你且看!”

大明都察院置,分左、右,正四品,位次於正三品之左、右副都御史。大明將前代的御史臺改爲都察院,都察院級別與六部相同。主要負責官員爲左右都御史二人;左右副都御史二人,左右僉都御史四人。都察院左右都御使及六部尚書均爲二品。下設監察御史分掌地方監察,每布政司置一道,以其名名之。數量隨布政司的增減而增減,最後確定爲十三道。各處理本布政司及代管在京各衙門行政監察事務。監察御史,正七品,每道七至十一人,編制一百一十人,時有增減,或缺員。左右都御使正二品。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左右僉都御使,正四品。

王守仁此番被任命爲了僉都御史,正四品。隨同劉大夏一同南下平亂。

王守仁接過戰報,低頭觀看,不自覺唸了出聲,“寧王朱宸濠,以李士實、劉養正爲左、右丞相,以王綸爲兵部尚書,集衆號稱十萬,併發檄各地,指斥朝廷。又以其部將守南昌,自率舟師蔽江東下,已經略九江、破南康,不日就會出江西,率舟師下江,攻安慶,欲取南京。”

安慶,位處南京上游門戶,自古沿長江而下用兵者,若攻取安慶,南京必是囊中之物。故此,劉大夏才長嘆不已。

明中信不由得接過了王守仁手中的戰報,低頭觀瞧。

“劉大人,此事不必嘆息啊!”王守仁卻是笑道。

“怎麼?”劉大夏一愣。

“劉大人,你難道沒有看到這份戰報嗎?”說着,王守仁將戰報最下面的一份遞給劉大夏。

劉大夏驚疑地接過戰報,低頭觀瞧,面色逐漸露出了喜色,最後,一拍大腿,連連叫好,“好,好,真乃人才啊!”

與此同時,他怪異的眼神望向了明中信。

明中信更加是面露怪異之色,什麼人能夠被劉大夏稱爲人才?還有,爲何劉老這般看我?

好在,劉大夏直接將戰報遞向了明中信。

明中信接過來一看,喲,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卻原來,戰報上言明,“此前,寧王以其部將守洪都,自率舟師蔽江東下,已經略九江、破南康,不日就會出江西,率舟師下江,攻安慶,欲取南京。然而,突然,洪都的街頭巷尾牆壁上出現了許多份告示,具體內容居然是:欽差王守仁攜監軍明中信奉命率領四萬禁軍,魏國公徐俌率領南京左軍四萬軍士,另命雲南沐勳率部所屬,共計十六萬人,分進合擊,平定叛軍,沿途軍民務必妥善接應,延誤軍情者軍法從事!寧王獲悉,大驚之下迅速返回了洪都(今南昌),不敢再出江西!”

怪不得王守仁這般淡定,劉大夏如此怪異的表情。

畢竟,此信之中居然提到了王守仁與明中信,還拖延那寧王不敢出洪都。

明中信不由得滿面驚奇,這告示出現得可真是太是時候了!是何人張貼此告示的?這效果不要太好了!這樣的話,至少拖延了寧王十日,這時間可太過珍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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