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陳準,你有何看法?”弘治擡眼望着陳準。

陳準苦笑一聲,這個話題可沒法接啊!畢竟,現在的明家,一切的行爲皆在水準以上,任何人都無法對之施以貶低,畢竟,明家的的作所爲對於大明來說,皆是利大於弊。

這種情況之下,誰又敢亂髮言,如果到時有人對之發起評論,那自己豈不是要被黑!

這種情況之下,誰又敢黑明家呢!

陳準作爲一個官場,甚至是皇宮內的老油條,又豈敢這般作死?!

然而,他又不敢不迴應,畢竟,他作爲東廠的最大頭目,如果沒有一點主見,相信弘治會立刻換掉他,不會打一點跌坑。

“陛下,以臣所爲,這明家確實是需要進行整頓,然而,明家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山東士族,如果對之大動干戈,只怕會引起天下士族的恐慌,到時,天下動盪,這大明江山,只怕會不穩啊!”陳準客觀分析道。

弘治皺眉細思,確實,如果只因爲一個明家令得大明動盪,確實是得不償失。

然而,大明真的就需要這個細節嗎?!

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弘治也無法否認!

“陛下,臣認爲,明中信確實對大明江山起到了一定的穩定作用,然而,他的所作所爲卻是對大明江山造成了一定的危害,只因爲,大明一直以來都是平穩的,但在他加入進來之後,卻各方皆起烽火,令大明應接不暇,這功確實比過小!”陳準認認真真迴應道。

“是嗎!”弘治眉頭緊皺,緩緩應道。

“首先,明中信各項生意皆是對大明有利的,如酒水,令那些嗜酒之人有了喧泄之地,再有,就是明家的各項生意,令京師各項生意都有了進步,而且是良性競爭,進而令得京師的各項生意必須進行改進,才能適應京師生意的發展,令死氣沉沉的京師生意煥發了新的生機,這,纔是對京師最大的貢獻!”陳準看看弘治,揣摩着陛下的心思。

畢竟,他終究只是一個大內總管,任何事務的起因結果皆是陛下一言而決,自己今日說了這麼多話,對於自己來說,根本沒能一點好處,反而是隨時有觸怒陛下的時機。

他,也是心懷忐忑的!

弘治雖然心有定數,但畢竟是身邊貼己之人,豈能沒有考慮!

故此,弘治只是靜靜聆聽,考慮着得失。

而相應的,旁邊的陳準卻是不敢有絲毫私心,畢竟,之前已經有所傾向,太子方面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幫助,而且,陛下已經有所察覺,自己再不敢有所偏向,否則,過猶不及,到時,太子可得埋怨自己了!

“陳準啊,你是否對太子有所偏袒?”弘治一句話,令得陳準心驚不已。

然而,他又不敢不回答。

“回稟陛下,臣確實有所偏袒!”事到如今,陳準也不敢隱瞞,只能實話實說。

弘治卻是面不改色,垂頭不語,顯然,是在等陳準坦白!

“太子乃是一國儲君,絕不能因一時錯失而有所瑕疵,故此,屬下寧願揹負違逆陛下之責,也不敢有所疑問!再有,就是,陛下既然將保護殿下之責交與屬下,屬下自然會盡力維護,豈能令太子有所污漬?!”

這話問得,令弘治無言以對!

“陛下,明中信的一應作爲,其實皆是爲大明考慮,即便他有所一時的激進,但終究最終的結果是對大明產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從結果來看,明中信根本沒有對大明造成任何的損失!”陳準說完,心懷忐忑地望向弘治。

雖然理是這麼個理,但誰知道陛下是什麼想法,如果人家根本不領情,自己的這一番話豈不是對牛談琴,有什麼用處呢?!

於是,陳準的目光投向弘治,靜候他的最終結論。

弘治卻是低頭不語。

這下,陳準也沒辦法了。

久久,終於,弘治開口了,“陳愛卿,你說,明家只是這些活動,沒有一絲向朝廷進發的跡象?”

此話一出口,陳準心中就是一個激靈。

畢竟,這句話,說明了弘治究竟忌憚什麼?

作爲跟隨弘治多年的大內總管,陳準豈能不知弘治在擔心什麼?

“回稟陛下,明家現階段只是對生意有興趣,而且他們只是在擴張生意,對於權力方面,顯然還沒有什麼想法。另外,雖然明家學堂已經涉及到了朝堂之事,但終究他們沒有什麼根基,一應事務皆得有人幫襯纔對!現在,試問,朝堂之中,誰敢幫襯他們?!”

弘治卻是不以爲然,反而是眉頭緊皺,望向陳準,“你覺得,明家對朝廷沒有威脅?”

陳準一聽,驚愕不已,望向弘治。

弘治苦笑一聲,“雖然現階段,明家在朝堂沒有什麼影響,但你不要忘記,李東陽、劉大夏、壽寧候、武定候可都是他的盟友啊!”

陳準一聽,瞬間瞭然,終究,陛下對明家還是有所忌憚的!

“陛下,您好像忘記了,無論是李東陽、劉大夏,還是壽寧候、武定候,可皆是陛下的臣子啊!即便他們爲一時的利益結盟,但終究他的榮華富貴皆是陛下所賜啊!”

“終究是人心難測啊!”弘治卻是搖頭不已。

“陛下多慮了!”陳準卻是正色道,“依屬下所查,這幾位重臣可皆是心向陛下,無一絲叛亂違逆之心啊!”

弘治苦笑一聲,“是,現在他們是沒有叛亂違逆之心,但卻與朕不是一條心啊!他們各有各的盤算,各有各的小心思,如果他們沒有這些小心思,朕也不至於這般小心啊!”

“陛下多慮了!各位大人雖然各有私心,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畢竟,他們身後各有各的家族,豈能不爲家族考慮?!這卻是無可厚非的!”陳準勸道。

“陳愛卿錯了!”弘治緩緩搖頭,沉聲道。

陳準一愣,望向弘治。

“朕不怕臣子們有私心!”弘治解釋道。

陳準一愣,望向弘治,

“朕怕的,是臣子們聯合起來,一起糊弄朕,令朕耳目閉塞,無法深究其中深意,到時,朕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啊!”弘治滿臉無奈道。

“陛下多慮了!”陳準開導道,“依臣所查所想,各位臣工雖然各有私心,但終究在國家利益上,皆是向着陛下的!尤其是在明中信來到京師上之後,雖然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但是,明家的手段終究有限,而咱們京師的各界也不是吃白飯的,細細對明家進行了研究,雖然不說能夠百分百研究透徹,但卻也是十之八九被研究了出來。如果現在發動對明家的圍剿,只怕明家也會瞬間土崩瓦解!”

“這是真的嗎?”弘治一臉的不信。

“此事實乃是千真萬確!”陳準信誓旦旦道,“陛下,畢竟,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內,皆是王臣。明家雖然有些脫節,但終究他們乃是大明的臣子,豈能脫開大明,另立門戶,而且,他們即便敢另立門戶,但卻也無法擺脫咱們大明的枷鎖啊!”

弘治點點頭。

“大明,乃是他們生存的根基所在,他們離開了大明,能夠活嗎?”陳準分析道,“要知道,大明是他們生長的土壤,如果沒有大明,他們算什麼,即便他們在山東行省已經獨立門戶,但他們終究是在大明的國土之上,豈能擺脫大明?”陳準分析着。

“而且,明中信的父輩皆是大明的進士秀才,無論如何,天綱五常乃是明家的立身之本,他們也無法將之拋開!”

“而明老夫人乃是大明正統的女子,一應事務皆是以大明爲主,即便明中信敢違逆大明,但明老夫人卻也會將其收回正途。畢竟,百善孝爲先,明中信再如何大逆不道,如果他敢對明老夫人無禮,他也就喪失了立身之本,在這大明再無立身之地!”

弘治頻頻點頭,這番言語說到了他的心中,畢竟,明中信即便再妖孽,但他終究是大明的士族中的一員,更何況,之前,明中信在前往南疆之時,已經展現出了他作爲大明臣子的一些行爲,如果他真的有那份叛逆之心,只怕也不會任由大明這般指揮他。

相應的,他在前往南疆之地交結的好友,以及那些以他爲生的將士們,他也無法放棄。

這一切的一切表明,明中信根本就是一個正統的大明秀才,如果說他有那違逆之心,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他卻不知,明中信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之人,而是在充滿叛逆之心的修真之所之人,如果弘治真的將他的底限破除,只怕明中信還真的會以一已之力,將弘治斬殺,令這大明分崩離析。

這卻並非危言聳聽之言!畢竟,前世的明中信根本就沒有規則,束縛。如果弘治突破他的底限,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當然,現階段還不到這個節點!

而且,現階段,誰也不知道明中信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們只是將明中信定義在了大明秀才的身份上,最多不過是將他認爲是一個有些叛逆的文士身份上,卻沒想到,明中信根本就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他根本就對三綱五常不屑一顧,只不過是因爲被這一世的一些人的親情友情所束縛,不想令這些他所重視的人失望傷心,才表現得這般的軟弱可歁!

如果真的依照他前世的性格,只怕在座之人皆已經被他滅殺了!

當然,這也算是他對前世那般任性妄爲的收斂,如果真的任性,他也不會這般樣做法。

這一世,他心中掛念很多,所以,才這般的束手束腳,更甚者,這一世的所有的人情,令他不敢再肆意妄爲,深怕令這一世的親人朋友有所損傷,所以,他才百般忍耐。

這也造成了他有些懦弱的感覺!

然而,這卻也令得弘治帝發生了錯覺,認爲他軟弱可歁。

“陳愛卿,如果我讓你全權負責,你是否有信心,能夠將明中信實實在在的收爲已用,他的一切出軌行爲盡數收斂!”弘治目光炯炯地望向陳準。

“這?”陳準一陣遲疑,畢竟,他的看法與弘治不同,那明中信乃是一匹難以馴服的馬,如果由自己馴服,只怕還真的無法達成。

然而,現在弘治帝提出了這般意見,自己如果違逆,有些不妥。

而自己向他解釋,那也無法說服於他。

“屬下盡力而爲!”爲今之計,只能是盡力而爲,所以,陳準也只能應下。

不過,弘治卻是不將這些看在眼中,在他想來,既然陳準能夠應下,必然是有十足把握,他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剩下的,就是陳準的努力,自己只要聽結果就成了!

“陳愛卿,如果你能夠將明家收爲已用,那麼,明家的一應事務,以及那些技藝,皆能夠被朝廷所用,這,也是你最終的任務,希望你能夠說服明中信,將他腦中的一切技藝盡數奉獻,那咱們大明必將踏上一個新的臺階!”弘治展望了一下未來。

然而,陳準卻是心中苦笑,自己能夠將明中信說服,將現有的一切技藝獻給朝廷也就不錯了,指望將明中信腦海中一切事務盡數獻出,只怕自己將這條命獻出也是不可能的吧!

然而,這些他卻也不能向弘治坦白,只能先行應下,看情況而定。

這就是,上司一句話,下屬跑斷腿!

當然,陳準可不敢這般說話,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吞啊!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如果東廠無法完成的,你就向牟斌開口,相信他會給你提供支援!”弘治如是說。

陳準卻是苦笑不已,牟斌雖然不會違逆弘治,但自己如果真的向牟斌開口,只怕也會碰一鼻子灰,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這條路,他可沒想過!他寧願自己一人承擔,也不願求助於牟斌!

只因爲,如果牟斌知曉此事,不給他使絆子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幫忙?別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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