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不顧前方的危險,他緩緩驅使着神識伸向識海。
終於,進入了識海,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前方亮光大起,刺眼無比。
稍稍閉眼,慢慢得,感覺不再那麼刺眼,他微微張開一條縫隙,看向前方。
嚯,卻只見一個傘形物品正在空中滴溜溜亂轉,散發着強光,逼人至極。
這一瞬間,他有些瞠目結舌,這,這,這不是那七彩煙羅罩嗎?
它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
卻原來,之前那碎片狀的七彩煙羅罩此時卻是已經完成了一大半,而且還在緩緩地修復,正是這修復之時散發出了絲絲毫光,令這識海震動不已。
明中信細細觀察着七彩煙羅罩,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它的變化!而那溫暖的柔光究竟是什麼?
喲!明中信眼前一亮。
還別說,經過他的仔細觀察,還真發現了一絲絲不同。
在那七彩煙羅罩的根部,一縷縷的黃色光芒,緩緩流入了七彩煙羅罩當中,每每進入七彩煙羅罩就會凝實一分,這黃色光芒是?
明中信有些不解。既然不解,那就弄清楚!
明中信神識凝聚,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縷黃色光芒。
越接近黃色光芒,明中信的神識感覺越是平和,壓抑住心中的訝異,深深感覺到,那黃光居然正是自己之前神識初進識海感覺到的光芒,而且居然有修復神識之功能,這,這,這是什麼?
他心中無比驚訝,從前世的經歷經驗來說,他也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東西!
但是,他卻也有些疑惑,這黃色光芒究竟是什麼呢?居然能夠修復那七彩煙羅罩?邊思索,邊感應。
隨着他的感應一步步加深,一絲明悟從心底升起,這,這黃色光芒之前見過,不錯,見過!
究竟是什麼呢?他緊鎖眉頭,細細思索。
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不錯,是那物事!
明中信心中大喜,想到了!
功德小碑!四個字在他腦海之中閃現。
不錯,正是功德小碑,之前他在賞善罰惡殿中感應過,功德小碑中的功德輸出輸入,那絲感覺與現在自己的感覺如出一轍。
難道,這縷黃色光芒真的是功德?心下疑惑,那就付諸行動。
明中信謹慎異常地控制着神識,深入黃色光芒當中,深切感受着那縷光芒,予以確認。
不錯,真的是功德!最終,他無比確認!
但爲何功德居然能夠修復七彩煙羅罩呢?有疑惑,大不了再感應思索!
明中信毫不氣餒,神識緩緩靠近七彩煙羅罩,緩緩深入其中,感應着那縷黃色光芒,以及七彩煙羅罩的變化。
喲!明中信眼前一亮,不錯,正是那縷功德在修復着七彩煙羅罩,但是卻又有所不同,他並非無根無據的修復,而是從識海之中抽取一縷精魄,以之爲根基,再輔助以功德,慢慢修復七彩煙羅罩。
原來如此!
明中信心中震驚,這七彩煙羅罩難道與神識,與精魄有關?
要知道,人有三魂七魄。魂:指能離開人體而存在的精神;魄:指依附形體而顯現的精神。道家語,其稱人之魂魄由“三魂七魄”組成,科學尚無法證明宗教所言魂魄可離體或輪迴,以及魂魄組成是否正確。
三魂:道家謂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見《雲笈七籤》卷五十四。
儒家謂人有魂魄《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昭公七年》:“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陽曰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孔穎達疏:“魂魄,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爲魄,附氣之神爲魂也。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爲聲,此則魄之靈也;附所氣之神者,謂精神性識漸有所知,此則附氣之神也。”
一名胎光,太清陽和之氣,屬於天;二名爽靈,陰氣之變,屬於五行;三名幽精,陰氣之雜,屬於地。胎光主生命,久居人身則可使入神清氣爽,益壽延年;源於母體。爽靈主財祿,能使明氣制陽,使人機謀萬物,勞役百神,生禍若害;決定智慧、能力,源於父。幽精主災衰,使人好色嗜慾,溺於穢亂之思,耗損精華,神氣缺少,腎氣不足,脾胃五脈不通,旦夕形若屍臥。控制人體性腺,性取向。因此,養生修道務在制御幽精,保養陽和之氣。如在黎明時分或夜間入睡前,叩齒並呼三魂,反覆三次,即可神氣常堅,精華不散,疾病不侵,鬼神畏懼。三魂呈紅色,人形。
七魄:道家謂人有七魄,各有名目。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見《雲笈七籤》卷五四。
七魄名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指喜、怒、哀、懼、愛、惡、欲,生存於物質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後再隨新的肉身產生“肉體及魄”則屬於“陽世的物質世界”。
七魄爲人身的血,第一就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澀的,第二就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是冷的且不容易凝固,第三就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鹹的,第四就是舌頭的血,舌頭的血是甜的,第五就是身體的血,身體的血是熱的比較容易凝固,前五項爲五根的血,分別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五根以外就是臟腑內臟之血,我們的臟腑分成紅內臟和白內臟,紅內臟就是心臟、肺和肝等,白內臟就是胃、大腸和小腸等,紅內臟的血是腥的,白內臟的血是臭的。
三魂七魄本來在人死之後遊離於體外,但如今明中信並未身死,也就固存於識海當中,只等識海崩潰,再行四散,而這七彩煙羅罩正在識海當中。
他想起來了,那七彩煙羅罩,正是人的精魄凝鍊而成,如今正是由這七魄爲根,再以功德爲輔進行修復,正當適合!
在這天然的環境當中,七彩煙羅罩前世早已被他凝鍊爲自身一體,與他的靈魂、神識、肉體早已合幾爲一,息息相關,本來,他身體無事,這七彩煙羅罩在他識海當中,倒也無妨,但如今他的身體受損,神識更是虛弱到了一定的程度,相反,這七彩煙羅罩正在不斷的修復,這就給其創造了一個極其適宜的環境,再加上七彩煙羅罩前世已經修出了一絲真靈,自然也就有了自私之念,最先想到的就是修復自身,恢復前世榮光,於是,緩緩吸收着識海當中的精魄,再有功德相助,緩緩完善,只待真正完善之後,也許還可能直接奪舍成人呢?
當然,這是現在明中信的想法,至於七彩煙羅罩的真實想法,誰也無法探知!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就是這七彩煙羅罩的成形乃是適逢其會,由不得人啊!
不過,現在明中信既然神識尚存,而且已經猜到了七彩煙羅罩成形的秘密,自然不會坐看這種情形的發生。
明中信眼珠滴溜溜亂轉,良久,眼神一亮,自己還真是笨啊!既然七彩煙羅罩能夠憑藉功德、精魄修復,那自己難道就不能憑藉這功德修復自身的神識嗎?尤其是自己本來就是這一切的主人,自然比之其他無論是人還是東西物事多了一縷先機。
恍然大悟之後,明中信立刻行動,吸收功德,修復神識,當然,這也只是他的想法,至於是否有效,那得看這老天爺是否給面子了!
好在,他前世掌握了那麼多的功法,雖然無法盡數修煉,但卻也心記熟讀,此時想要找出一個合適的吸收功法自然是不難,難的是,這功德如何轉換,這卻沒有成法可依,只能自己摸索。
不過,他之前已經在自主吸收,現在只是想一個功法能夠加快吸收而已。
多番嘗試之後,他不由得沮喪無比,這功德還真心無法加速吸收,畢竟,前世他也沒聽說過能夠吸收功德的方法啊!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將神識停留在這功德與七彩煙羅罩之間,盡最大可能地吸收功德!
時間一分一秒地移動,七彩煙羅罩修復的速度驚人,到現在,完整體已經盡數呈現,那上面的光芒也是越加逼人。
明中信心中一陣絕望,如果這七彩煙羅罩真的成形,只怕會將歸元塔包圍得更加堅不可摧,到時,自己想要進入歸元塔只怕會更加難比登天!
但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七彩煙羅罩修復的速度遠遠快於明中信神識的修復速度呢?
明中信絕望地望着正在修復完整的七彩煙羅罩,心中嘆息,自己與歸元塔的緣份終於要盡了嗎?
七彩煙羅罩卻不會以明中信的意志爲準,依舊向完整狀態進發。
轟!明中信感覺神識之中有如天崩地裂一般,一陣天懸地轉,那七彩煙羅罩霞光四射,照耀明中信的識海,明中信的神識眼中電光連閃,只能微微閉目,才能稍稍看到一點物事,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明中信終於第一次陷入了前世那在九九天劫之後的無助絕望當中,閉目等死。
然而,久久,識海之中卻是並無動靜,反而身上越加的暖和,一陣陣愜意的感覺充斥着心靈,明中信心中一陣訝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現在不應該是七彩煙羅罩大發神威,自己再無法與歸元塔取得聯繫,神識逐漸虛弱,直至消亡嗎?
但是,事實卻是與他的猜想迥異,不但並未將他的神識消滅,反而是陣陣暖意充斥着他的神識,而且,神識還在不斷地壯大之中,這,就令得他更是驚異。
不過,這終究是好事啊!
他只能默默注視着神識的變化,時刻警惕着神識突變,予以應對!
然而,這一切根本沒有發生,神識逐漸鞏固,意識也越加清晰,與身體的聯繫也越加緊密,對身體的控制也逐漸恢復。
當然,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
所以,當他能夠聽到趙明興與蘭馨兒的對話,以及擔憂之時,他也無法對他們發出信號,只能在黑暗當中默默加油,爭取早日甦醒,令親人們早日擺脫傷心!
而且,他雖然無法向外傳遞消息,但自己卻能夠接收到外界的消息,故而,他了解到,原來,自己早已經到了山東境內,卻被困於一個堯山的山谷當中,無法脫身,只能固守待援,但那援兵卻是遲遲未至。
而欽差衛隊的糧食被給武器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在消耗着,不日就將用盡,情勢到了萬分危急之時。
他心中急切無比,想要幫忙,但卻也無能爲力,畢竟,自己無法立刻醒來,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無法運用啊!
快,快,必須快!否則,自己就真的再也無法見到這些可親可敬的朋友親人了!
明中信暗暗加油,而且,竭盡全力地催動自己的神識,想要早日恢復,爲大家出一份力!但是,這一切努力也不過是讓自己甦醒的日子緩緩靠近,但卻依舊地無法甦醒。
明中信感受着外界的情勢越加嚴竣,但卻毫無辦法。只有急速催動着神識,希望能夠趕得急吧!
終於,這一日,蕭特使趕到了,而且催動了最後的攻勢,眼看着山谷就將要被攻破了。
外界的王守仁已經準備與敵俱焚了,衆人也誓死要與欽差衛隊共存亡。這一切,明中信清晰無比的瞭解,再無法淡定,拼盡全力催動着自己的神識。
最終,他感應到,賊寇已經近在咫尺了,再有片刻,山谷就將被攻破,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轟隆一聲,明中信腦海之中一陣轟鳴之聲響起,霎時間,明中信眼前亮光閃過,在這刻不容緩之際,他醒了,終於醒了!
未等守在他身邊的蘭馨兒、趙明興激動無比地要上前詢問,他第一時間發佈命令,趕往山谷口,援助欽差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