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劉大夏一聽就知曉明中信是在轉移話題,不想他們爭執,心中雖然知曉,但對於張延齡的無腦,還是心中有氣,不過,他不好明面上駁明中信的面子,只好低聲嘟囔道。
近在一邊的張採聽到了,捂嘴一笑,這位還真是老小孩,與那張延齡有何可爭執的,那就是一個無腦的紈絝而已!他舉起茶杯,輕抿一口,只是望着明中信,看他如何解釋?確實,他也一心賭定,明中信肯定不知曉考場內的事情,只是在安慰張延齡而已。
然而,他們卻不知,明中信身懷詭異的技法,雖然身在此處,但他的神識早已籠罩着演武場,能夠隨時觀察到考試的情況,隨時做出應對。
已經知曉大家通過了第一關的他,深深爲學員們感到高興,這第一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但他卻在心中萬分警惕,既然人家已經出手,就絕不會只是這般手段,一定還有出人意料的損招,但現在自己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其實,之前學員們有驚無險地通過第一關,除了有限的幾人憑藉自己的能力通過之外,都是他動用神識助學員們躲過了一些小小的暗招。當然,這也是人家未曾專心對待其他學員而已。
當然,這些明中信深切明白,所以,他的注意力還是集中關注在了趙明興幾位皎皎者的身上,隨時準備應援!
“當然,你也不說是誰調教出來的人,通過一場考試實在是小菜一碟啊!”明中信臭屁道。
“切!”張延齡一聽,就知曉明中信在忽悠他,以鼻音鄙視於他,當然,也就忘記了剛纔與劉大夏的爭執。
“好了,咱們就等着吧!相信學員們會化險爲矣的!”明中信笑道。
旁邊的張採看看這幾人,也不說話,只是衝着茶樓之下使個眼色,茶樓下,一位百姓默默點頭之後,離去。
不提他們在外擔心憂慮,且說演武場中。
考場之上。
很快,第二輪的考試來臨了!
這次,趙明興他們來到了馬槍比鬥場地。
又一位將軍帶領他們來到考場,此次隨行的有一位兵部官員。
考場之上,側方立着一些木樁,每個木樁之上盡皆拴着一匹馬。
旁邊還有兵器架,上面插着一些長矛,矛尖上被用布包裹着。
馬槍比鬥:即兩位騎士騎着馬對陣,使用長矛進行挑刺。長矛重八斤。同樣的,是各自比鬥,矛尖包裹着石灰,以白點多寡定輸贏。當然,如果有人能夠將對方挑落馬下,也算贏。
這一門,並非趙明興他們那一組,反而是兩位將軍引領着兩隊人馬對峙而立。
趙明興一皺眉,卻只見對面的一組人馬當中,也有明家武堂學員,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咱們自己人比鬥,那又要如何呢?也保不齊那暗中的黑手以此安排,令咱們自耗啊!
有兵部官員上前,宣佈道,“接下來,咱們進行馬槍比鬥,規則爲:兩位騎士騎着馬持矛對陣。長矛重八斤,矛尖包裹着石灰。最終,以騎士身上白點多寡定輸贏。當然,如果有人能夠將對方挑落馬下,也算贏。比鬥以一柱香時間爲限,鑼聲響起,即停止比鬥,否則,以違反規則驅逐出場。”
官員環視一週,見考生無異議,繼續道,“接下來,會對你們進行讓捉對分組,當然,此項比鬥,每人必須贏得三人才算合格,五人以上爲良,七人以上爲優秀!”
趙明興等學員一聽,放下心來,如此規則,最大可能避免了自耗啊!
“趙明興,對陣,景志傑!”
趙明興一陣驚詫,自己居然是第一對。但他自是不懼!衝身邊的學員們微微一笑,上前等候。
卻只見,對面陣中出來了一位,身形瘦削,但卻邁步沉穩,緩緩來到了趙明興對面。
明中信神識一掃這景志傑,心下大驚,這傢伙一路行來,居然全身上下盡皆無明顯破綻,顯然經過明師指點,只怕是趙明興的勁敵啊!
即便是暗中之人不使壞,只怕趙明興想要獲勝也得使出渾身解數啊!
而場中的趙明興顯然也感受到了這景志傑的氣勢,謹慎小心地望着這景志傑,上下打量着,此時比鬥當前,必須多多瞭解一些對手,一會兒才能多分勝算啊!
明中信神識之中,見趙明興如此重視,欣慰地點點頭,不錯,這小子還是謹慎的,不枉自己之前的吩咐!
二人來到近前,對視一番,拱手抱拳。
此時,自有差役將戰馬拉到近前。
二人行禮之後,來到兵器架處各自手執一矛,來到戰馬前,飛身上馬,對面而立,就等考官一聲令下,就會衝鋒向前。
趙明興默運功法,內息流轉,微舉長矛,雙目射向景志傑,顯然是想以氣勢壓倒景志傑。
而此時的景志傑卻也毫不相讓,雙目之中兩道寒光射向趙明興。
在二人之間,兩股氣勢微微碰撞,現場氣氛身微然凝重,大戰一觸即發。
而此時,神識全開的明中信察覺到,考場之中,有幾人面露異色,密切關注着趙明興。
明中信心中一動,難道這幾位就是暗中之人安排的後手?
一時間,他重點將神識投在他們身上。
卻只見,那兩位領隊將軍,將目光投注於二人身上,對於他們之間的氣勢碰撞,滿面興奮,這是天才與天才的碰撞啊!滿眼的期待!但他們二人卻對趙明興與景志傑無一絲一毫的敵意,排除!
再有就是那位宣佈規則的兵部官員,凝神望着趙明興,滿眼的欣賞,也無敵意,排除!
隨後就是那兩位站於木樁之前的官員,他們負責分配馬匹與兵器,卻是面帶異色,隱隱間有些得意之色地望着趙明興,一絲絲殘忍之色閃過,可疑!
但這二人離趙明興可是極遠的,就算有損招,也不可能損害到趙明興啊!明中信疑惑不已。
難道?猛然間,明中信想到了一種可能。
大驚之下,明中信連忙將神識投向了趙明興身下的馬匹與手中的兵器之上。
嚯!明中信神識一緊,考場之上的空中居然出現了一個旋渦。
大膽!明中信心中一陣大怒,原來是這樣!
但此時的他卻是束手無策,畢竟,那馬鞍之中的鋼針受力之下已經刺入了馬的皮膚之中。此時行動,已經遲了。
而那兵器居然在長矛中央有一個空洞,平時絕對是看不出來的,但如果上陣拼殺,受力之下,絕對會斷裂,試想,戰陣之上如果兵刃突然出現損傷,對戰將的損害那得有多大!
首先就是心神會有所煥散,高手之間過招,一絲破綻就會送命啊!
再有,手中無兵器,那對手強攻之下,趙明興可就悲劇了!
然而,此時再說什麼都晚了。
明中信心一橫,突然神識暴發,空中的旋渦居然還在擴大,籠罩在了趙明興與景志傑中間的空地之上,一時間,趙明興與景志傑之間的對陣氣氛爲之一緩。
“暫停!”兩位將軍大喝道。
趙明興與景志傑之間的氣勢爲之一滯,緩緩散去。
而就在二人之間氣勢一滯之時,明中信的一絲神識將一絲意念送入了趙明興的神識當中。
哦!趙明興身形一顫,這是?明教習?
隨之一喜,趙明興連忙凝神領會。
什麼?趙明興領悟之後,心中大驚!
瞬間,飛身躍下馬匹,用手在馬鞍之中一摸,一枚鋼針拿在手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卻也不能揭穿此事,只因,這鋼針在自己手中,如果揭穿只怕自己的武舉之路也會被調查之事毀掉,現在,這個啞巴虧吃定了!手中使力,鋼針瞬間變爲了一堆廢渣。
“考官,弟子申請換兵器!”趙明興衝自己這一隊的武將拱手道。
“哦!”武將疑惑地看看趙明興,但見他一臉正經,猶豫一下,點點頭,同意。
趙明興親自來到兵器架處,換了一枚長矛,迴轉馬前,飛身上馬。
此時,場中的旋渦已經消失,畢竟,明中信只是想創造一個機會,提醒趙明興,如果旋渦停留時間太長的話,就太引人注意了!
然而,明中信卻是心中焦急,剛纔,他已經將兵器架上的長矛進行了檢查,卻發現,趙明興這邊兵器架上的所有長矛盡皆被破壞,趙明興換與不換根本就相差不大。
唉!這暗中之人還真是謹慎小心啊!爲了令趙明興無兵器可用,真是下了一番苦心啊!
然而,現在的明中信根本就已經沒有一絲辦法,你總不能讓趙明興再換吧!那樣的話,只怕考官會以擾亂考場秩序爲由將趙明興驅逐出場吧!
而他也注意到,那景志傑經過此番變故,卻是穩如泰山,面無表情,情緒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還真是勁敵啊!
罷了,聽天由命吧!只希望,經此一事,趙明興有所準備防範!
記時之香已經點燃,考官一聲令下,趙明興與景志傑戰在一處。
二人你來我往,相互謹慎地試探着,力求先行了解對方的虛實實力。
突然,趙明興座下的馬匹打個響鼻,昂首長嘶一聲。
趙明興一時不察,差點被景志傑的長矛掃到。
趙明興連忙一拉繮繩,策馬向旁邊奔去。
景志傑催馬追趕。
趙明興策馬狂奔,同時低頭看向馬匹,卻只見座下馬匹精神異常興奮,眼神充血,暴躁無比,馬匹不再聽自己的指揮,連連運用策馬之術,然而,根本已經無用,心中有了一絲明悟,根源正在那枚鋼針之上,本以爲鋼針就是陰招,未曾想,鋼針之上居然有藥,推算了啊!早知道,就連馬匹也換了!
“着!”正在此時,已經趕上來的景志傑一聲大喝,嗚,一聲,長矛橫掃之聲傳來。
趙明興策馬躲避不及,無奈,只好來一個蘇秦背劍,將長矛置於身後,擋這一擊。
啪!兩矛相交。
吱,一聲響起。
壞了!趙明興心中一驚,手中長矛一輕,顯然,長矛有了損傷。
趙明興不及細看,只好雙腿一夾,向馬匹使力,令其飛身向前,躲避景志傑的第二擊。
抽空,將長矛拉回身前,卻只見,長矛已經只乘下鬥截槍桿,矛尖已經不見。
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現在,馬匹受驚,無法控制,長矛被斷,無力爭鬥,這還怎麼打?難道認輸?
趙明興無法可施,只好催馬奔逃。
景志傑契而不捨,追趕趙明興。
然而,趙明興痤下的馬暴躁異常,但卻體力非凡,奔驏不已,趙明興只需在其需要轉彎之時使力,就可改變其方向,一時之間,景志傑居然催馬也趕不上。
就在這一追一逃之間,在場之人盡皆是目瞪口呆。
難道這趙明興想要拖延時間?
但現在可是景志傑戰優啊,拖延下去,人家景志傑必贏啊!
學員們不瞭解情況,以爲趙明興敗了,心中不禁一陣沮喪,作爲靈魂的趙明興也敗了,咱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希望呢?
一時間,學員們士氣低落無比。
而那兩位武將卻是心中無奈之極,本來,他們見這二人氣勢相當,還以爲會見到一場勢均力敵之爭,未曾想卻是一面倒,那趙明興根本就未曾撐過幾個回合,就在場上奔逃,太令人失望了!
突然,趙明興身下的坐騎一個趔趄,差點倒地,幸虧趙明興手急眼快,用力將繮繩一拉,止住了馬匹的倒勢。
然而,就在此時,景志傑已經趕到了,嗚嗚,長矛砸向了趙明興。
趙明興無奈一笑,不再催馬奔逃,反而是雙腿用力,居然在馬背上站起身形,一個翻身,手執增截長矛,飛向撲向了馬上的景志傑。
哇!考場之上一陣驚叫!這趙明興顯然是想以命搏命!將景志傑拉下水啊!
兩位武將卻是眼前一亮,看來,這位趙明興還是有些血性的,見勢不可爲,就來個玉石俱焚,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不愧爲策論第一人啊!
且看景志傑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