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西路軍困境

鴉片戰爭爆發後,道光曾下旨調遣周邊省份援軍入粵防備,廣西巡撫樑章鉅押送廣西兵兩千,會同湖廣兵等,聽從奕山指揮剿夷。《廣東和約》簽訂後,外省兵勇被勒令離開廣州城六十里。就是這六十里的路程,讓這些外省兵在藍衣軍入廣州時,沒幫上一點忙。隨後,這些人馬被皇家教導師的前身部隊,精銳擲彈兵部隊以及其他精銳步兵給一網打盡。

廣州陷落以後,給了廣西幾大的震動與不安全感,名臣樑章鉅的繼任者周之琦是清末比較有名的詞人,任廣西巡撫之後也在賑災和農事有建言。但是,作爲一個雅好文學的巡撫,他對於藍衣軍缺乏充足的認識和準備。出於傲骨,也看不起臉皮厚到能自稱自己只能做太平將軍,絕不能領兵打仗的兩廣總督祁貢。

道光二十一年,即1841年,道光曾聽聞在浙江做生意的越南商人說英夷天倫悖喪,起兵犯順。越南國工匠善制船炮,並能製造各類火器,故密照周之琦查探詳細情況。

周之琦派遣探子進入越南打探虛實,得知,原來越南地處中南半島,盛產稻米和礦產,而百多年來,東南亞就是歐洲殖民者活躍的大舞臺,越南人比中國人更早和更現實地認識到火器的重要性,並進行了仿造和小規模生產。

越南的當時統治者爲阮氏王朝第三代國王阮福暶,於1841年即位,卒於1847,在位年很短,歷史記錄不多。而其父阮福映則是一位較爲有眼光的開明君主,他於1834年命人仿造蒸汽機車,翻譯法文近現代著作。同時,他對歐洲人,尤其是法國人,有着既尊重又不信任的感情。他曾表示,越南可以通商,但是來越南的外國人,必須遵守越南法律。

越南和中國在該時代對於外來文明的表現不同,其原因有地緣因素,也就是歐洲人在遠東的主要活動區在東南亞,離越南較近。根本原因卻在於,中國由於長時期稱霸東亞大陸,並長時間領先世界,養成了妄自尊大的性格。而越南本是中國屬國(更早是中國領土,秦朝時已經置縣),危機感更加強烈,國小民窮,更容易接受外來先進文化。

周之琦的探子帶回了幾名號稱尤善火器的能工巧匠,就在桂林爲廣西軍隊製造火器。只是這幾名工匠所能製造的,只是較早的前裝滑膛槍,而且手工作坊的小生產模式,產量極其有限。

還沒等這些火槍配備給廣西綠營,吳大飛的四萬大軍已經開進了廣西。吳大飛的西路軍其實也分爲兩路,一路從北,出信宜,攻打廣西鬱林府,一路由吳大飛親率,從南邊直取廉州府。

吳大飛騎着棗紅色的大宛馬,身着盡顯高貴和威勢的將軍軍裝,走在隊伍的中央部分,他擡手看了一眼手錶,問旁邊的警衛員:“小虎,我們到哪了?”

警衛員匆忙拿起地圖,查驗一番,回道:“將軍,我們應該已經過了息安堡了,再往前就是廉州府境內了。”

吳大飛點點頭,道:“諸葛此時估計已經進了鬱林了。”鬱林州屬直隸州,在高州西北,而清朝廉州府屬於廣東,位於高州西南,雷州西北,因爲在系統中他不算廣東的,故而藍衣軍一直沒有佔領它。

而作爲成長爲將領的吳大飛,不能像何沐平一樣可以通過系統遠程指揮自己的手下,這一次的西路軍北面的軍隊,是由第九師師長諸葛庚率領。南北兩方面軍都是吳大飛所部,但是吳大飛也只能事先交代好戰略部署,交由諸葛庚指揮,兩方面軍的軍事信息往來,還侷限於古老的信鴿和信使。

吳大飛瞧了瞧天色,道:“吩咐下去,埋鍋造飯,吃過這一頓,強行軍,在今夜抵達廉州,明晨攻城。”

“是!”

而正如吳大飛所預料的,早他一日出發的諸葛庚率領第九師和第十五師已經成功拿下了鬱林州陸川縣,正攻打博白。

“將軍,我們偷襲了陸川縣,博白縣裡陸川太近,已經得了消息,現在四門緊閉,一副嚴陣待防的樣子。”諸葛庚的參謀向他彙報。

諸葛庚面白無鬚,但是卻喜歡不停地摸不存在的鬍子,他邊摸下巴,道:“我本就不打算一個計謀用兩次。博白、陸川兩縣相望,陸川槍炮聲亂作一團,博白人再怎麼傻也知道是藍衣賊打過來了。”

參謀沒有糾正他的玩笑,只是道:“那麼將軍,我們是繼續圍城呢,還是強行攻城,炮兵團已經準備就緒了。”

諸葛庚看着博白低矮的城牆,和城牆上站立的爲數不多的驚恐清兵,微微笑道:“炮兵,呵呵,今天咱們每個人都做一回炮兵!”

隨後他命令兩萬名士兵將博白爲了個水泄不通,又給士兵分發了許多圓錐狀的簡易傳聲筒,吩咐士兵們大喊:“博白縣官迅速舉城投降,不然到時萬炮轟城,片瓦不留!”

此番叫嚷,衆人齊氣同聲,呼喝不絕,直直叫了幾十遍。

沒多久,博白知縣就開了城門,自縛出城,舉城投降了。

參謀嘻嘻笑道:“將軍,這萬炮轟城之計,果然厲害啊!”

諸葛庚則微微一笑,道:“博白守軍不過百多人,城池又小,守是守不住的,我只是給這位‘愛民如子’的知縣一個投降的理由罷了。”

他看了看天,又吩咐道:“繳了清兵的械,留下300步兵守城,大軍跟我繼續北上,下一個目標是鬱林。”

在諸葛庚連下兩城之後,西路軍終於遇到了第一波來自清軍的激烈抵抗。吳大飛所部於5月15日晚間抵達廉州治所合浦外圍,軍士不點火,不喧譁,只吃乾糧,和衣而睡。16日清晨,第二師炮兵團向合浦城開火。在幾門口徑較大的新式線膛炮的炮彈下,合浦城東城門不堪一擊,被炮彈擊碎。隨即吳大飛命令一個團的兵力突入城內,佔領城市。

只是當攻城團團長江臣七率部攻入城門時,卻遭到了不知何時早已埋伏在城門裡面的清兵的襲擊。

“殺啊,一個藍衣賊人頭二兩銀子,弟兄們上啊!”清軍把總喊道,舉刀上前。

第二師是廣東戰爭時期的部隊,除了良好的戰爭素質,還有着不錯的戰爭經驗,何況第二師是招募兵種爲法蘭西列兵,雖然現在已經不管從裝備還是戰術都變化了,但是士兵的勇氣仍舊未減。

江臣七的團在入城時就已經上了刺刀,雖然被埋伏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江臣七大聲呼喝結成密集圈陣,緩緩向後移動。

密集且訓練有素的第二師士兵的刺刀不斷地將涌上來的刀斧手刺死,奈何城門洞狹窄,並且裡面竟然修建了臨時的甕城,外面竟然又一圈一圈的民衆,手持簡易的長矛和大刀片子,源源不絕地向江臣七殺來。

優勢的火力無從展開,在狹窄的城洞和甕城中,雖然江臣七的士兵牢牢抵擋了像海潮一樣拍來的清兵和民兵,但是傷亡仍是不可避免地在增加。

“將軍,江臣七所部在城門洞魚伏,正被圍困,我們是否接應他們退出來?”

吳大飛濃眉深蹙,心道這次的攻城確實有些草率了,只是轟開了城門,並沒有多做火力震懾,就排除了一個團的人攻城。結果江臣七的先頭部隊讓人截在了城內,後面的部隊讓人截在城外,一時之間,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如果使用大炮裝開花彈,十分容易誤傷自己人,同樣,如果用大炮轟開一段城牆,難保不會傷及已經進城的部隊。

吳大飛抽出了指揮刀,命令道:“十五師師長付元德,迅速調集你部從南門北門強攻。”

“是!”

“第二師的,上刺刀,跟我去把同袍就出來!”

“是!”

吳大飛手持指揮刀走在最前,稍稍其後的是一個班的警衛班簇擁着他,隨時爲他擋刀擋箭。已經放棄排隊槍斃的第二師列兵們,現在被稱爲步兵,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全都刺刀上好,邁着整齊劃一的步伐,刀尖前伸,向城門走去。

只聽“誇誇誇誇”地腳步聲,和無比沉默的第二師將士,給正在拼死抵擋攻城團尾部部隊入城的清兵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而被攔在城外的部隊,看到了來自戰友的支援,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意志,毫無徵兆地,他們奮不顧身,舉起刺刀朝清軍殺去。

這一撥英勇地衝擊終於將堵門的清軍衝退了,而就在剛纔一撥衝擊裡,二十多名攻城團戰士獻出了生命,在吳大飛進入城門之前這些後續部隊,已經於江臣七順利會師,併成功地衝破了簡易建造地甕城。而城門伏擊的清軍,抵擋不住第二師將士如此悍不畏死地衝鋒,紛紛敗下陣來,四散奔逃。

“江臣七,命令你部繼續清剿城內逃竄的清軍,李修彌,命令你部前去佔領合浦縣衙!”

“得令!”

但是很快,吳大飛的人馬又遭到了第二撥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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