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理年齡還不的人。就算他站在歷史的臺階丘一兒挺夠望到很遠遙遠,就算完備的教學制度在他的頭腦裡留下了許多“超前”的知識,但24歲的思維和舉止,仍然無法和一個醜歲的政治老手正面抗衡。在對方不經意的挑逗之下,他立下了無字的賭約:三天之內”必然讓蘇軍的夜間轟炸規模和破壞力銳減。
結束了對拍林城區的視察之後,元首決定將最高統帥部連同三軍的指揮機構暫時遷往拍林西南方約力公里的波茨坦,那裡是德國皇室的凡爾賽,有着優雅不凡的宮殿和皇家衛戍部隊的舊兵營,用來暫避蘇軍的轟炸是再好不過了。接下來,整個拍林城區連東線的防空部隊都歸入羅根的統轄已經沒有回頭之路的年輕人開始按照自己的設想搭建一個巨大的魔術表演舞臺。他選定了拍林以北的小城米倫貝克作爲“假拍林”的地點,然後開始遷移居民、佈設道具以及防空火了確保這個魔術不至於提前暴露,羅根下令東線空軍加強晝間巡邏,一旦有蘇軍戰機越過邊境,必須不惜代價地予以擊落或驅逐。
羅根的“魔術”其精髓並不在於如何將人口不足舊萬、城區規模只有拍林二十分之一的米倫貝克變成一座擁有帝國總理府、勃蘭登堡門和菩提樹下大街的微縮首都,關鍵是在夜間營造出能夠吸引蘇軍轟炸機羣的燈光效果。在包括拍林在內的德國東部城市集體採取燈光管制措施的情況下,探照燈的巨大燈柱無疑是最醒目的標誌。爲此,羅根特意將空軍偵察部隊的軍官們召集起來,詢問了關於夜間偵察的一些實際情況,然後利用他們所提供的信息對整個德國防空體系進行了大幅調整:位於德國東部邊境的探照燈區域“集體北移”了力公里也即是將最南端的探照燈部隊填補到了防線北端;之前組成若干“地面防空陷阱”的上千門高射炮同樣調整了部署位置;最後,拍林周邊的探照燈和高射炮圍繞米倫貝克組成新的環形防禦圍由於這個調整意味着拍林城區將不再置於嚴密的防空體系保護,羅根簽署命令之前可是下足了決心。
爲了破壞蘇軍可能使用的無線電導航技術,羅根還調來了大功率的無線電干擾設備部署在拍林至東部邊境一線,等到吃過了午飯,“魔術”的具體部署都按照權責所屬分派下去了,羅根又乘坐指揮專列親自去了一趟米倫貝克。
印象中,米倫貝克是一座美麗安詳的城鎮,但羅根很快發現這裡同樣受到了蘇軍轟炸的襲擾,只不過相比於拍林城區,落在這裡的炸彈都屬於偏離目標的。在德軍官兵們的幫助下,城裡的居民短短几個小時內就已經撤走了大半,公路上擠滿了利用卡車拖曳的高射炮和探照燈,城鎮周圍漫山遍野只見德軍士兵們奮力揮舞着挖掘工具,工兵們利用拍林的電力幹線搭設通往各預定陣地的電線,爲了確保探照燈能夠持續工作,每處陣地都配備了額外的小型發電機。
雖然自己的作品還沒有成形,但目睹如此忙碌的場景,羅根依然是躊躇滿志的。不過正如他所擔心的,爲了確定前夜對拍林的轟炸效果,蘇軍從上午開始就不斷派遣飛機越境偵察,但不論是高空突防的大型偵察機,還是具有較高時速的戰鬥機,都無一例外地被德國空軍攔了下來一隨着大批作戰飛機從不列顛、法國等地調回本土,採取收縮防守策略的德國空軍已經能夠在晝間確保東線的安全。只可惜到了夜間。未接受過晝間作戰練的普通飛行員不但很難勝任夜間戰鬥的需要,而且自身還可能出現不必要的技術損失!
由於雨天對於非永備機場的影響,蘇軍在這一天果然減弱了對德軍地面防線的攻擊,在李斯特元帥的帶領下,德軍官兵們成功守住了原本形勢堪憂的波蘭防線,而在東普魯士、奧爾什丁和華沙,遭到圍困的德軍將士們也以驚人的勇氣和決心繼續抵擋着蘇軍的強大攻勢對於比羅根所知道的斯大林格勒戰役小德軍在奧爾什丁和華沙的防禦作戰只有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構築外圍工事,並且在蘇軍的兇猛進攻下早早進入了巷戰階段,加上補給缺乏,不要說是幾個星期、幾個月的堅守,即便是一向自視甚高的德軍將領,也覺得這兩座城市每多守一天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白晝在雨天習慣於偷點小懶,這天不到下午6點就全黑了下來。利用從不列顛繳獲的英軍雷達,德軍重新改進了自己的裝備,其陸基雷達在探測精度和抗干擾性方面有了較爲明顯的提高,而蘇軍在這方面的起步則要晚得多。
靜靜地坐在車廂窗戶旁,羅根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世界,思緒不免有些飄散。戰爭打到這樣一個階段,局勢已經遠遠偏離了他所熟悉的那段歷史:德軍佔領了不列顛大部,愛
西班牙歸入了軸心國陣營。懸掛着德國海軍旗的艦船“口由講出北海、東大西洋以及地中海,而以蘇格蘭北部和冰島港口爲基地的英再潛艇成了海上獵殺者,未經動員的四百萬蘇聯紅軍其無可擋地出現在了波蘭平原,其巨大的人口資源使得莫斯科隨時可以動員起數百萬新兵”
在這歷史的宏篇鉅作中,自己這顆渺小的沙粒又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羅根長久地思索着這個問題,腦海中的畫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長官!長官?”
有人很不合時宜地打斷了羅根的思索,他轉過頭,“噢?卡爾,什麼事?”
“已經7點了,您”還不餓?”奧古斯特像是在關心自己年幼的孩童或者老邁的父親一般,真可說是無微不至。
羅根習慣性地看了表,7點網過,看來蘇軍那邊還沒有動靜。
“嗯,給我來一杯熱咖啡就好了!我想晚一點進餐,那樣整晚上胃也可以少一些負擔”。
“哦,是啊,又要熬上一整夜了!”奧古斯特自言自語地到咖啡去了,羅根趁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前後看看,軍官們大都在各自忙碌着,一些暫時沒有手頭工作或者在等待指令的軍官就聚在車廂連接個置抽菸聊天,而專列則停靠在米倫貝克與拍林城區之間個置,周圍部署了臨時的警戒崗哨。
無意之間,正好看到在隔壁車廂辦公的馮德切斯特將軍叼着一支沒有點火的煙在小範圍地來回走動着,榮升拍林地區防空事務指揮官固然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是如今的作戰形勢偏偏賦予了這個職務更爲沉重的責任。在這位年輕的空軍將領手中,目前共有的個重型高射炮連和醜個基準高射炮連,算下來官兵2萬餘人,各種口徑的高射炮約有近刃。門,此外還有大量的牽引卡車和一些自行高射炮。
對於這個充滿抱負的年輕人小羅根共事的機會雖然很少,但還是留下了非常深刻而友好的印象。按照“巴巴羅薩。原定計劃的一部分,兩人本來還有機會在進攻巴庫油田的作戰行動進行合作德國空軍將以兩個空降師突襲巴庫油田,而從地面推進的部隊中則包括了以防空作戰爲主的“赫爾曼戈林將軍”旅。一其成功佔領了這個德國夢寐以求的油田產區,他們就將全力抵禦蘇軍可能進行的空襲破壞,以確保油田儘速恢復生產,爲德軍機械化部隊的進攻提供源源不斷的燃料供應。不過從眼下的局勢來看,能不能在東線國門抵禦蘇軍進攻還是個問題,至於大規模的戰略反擊乃至推進到蘇聯境內,那還只存在於德軍將領們的期盼之中。羅根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馮德切斯特將抽了小半根的煙擰滅,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曾做過,便頗有感慨地問道:“很有壓力吧”。
同樣年輕的帝國空軍少將並沒有否認。而是問羅根:“您覺得俄國人今晚回來嗎?”
“這很難說,天氣因素,還有昨晚的損失,都可能讓他們暫緩空襲!”羅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錫紙包裹的巧克力,而這也是普通德軍官兵的日常補給品之一,他自己掰了一塊,然後將剩下的送到對方面前,“一般來說,我控制自己每天只抽舊根菸,實在煩躁的時候,喝咖啡或是吃巧克力”。
馮德切斯特有些驚訝,然後是一點猶豫,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奇怪的饋贈。
爲了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情緒,羅根吃下巧克力之後說:“我今天早上贏了一把魯格手槍,它原本屬於一個自信心不那麼充足的空軍上校。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今晚也可是來一把”。
馮德切斯特剛剛掰下一小塊巧克力,斯斯文文地送入口中,“嘿,難怪他們說您是一位不喜歡在賭桌上賭博的賭徒!是猜今天蘇軍來不來空襲麼?”
“可以”。羅根笑着接受了這個描述。有特色總比泯然於衆的好。
“賭什麼?配槍?”馮德切斯特繼續往嘴裡送小塊的巧克力。
“未必每次都要賭相同的東西,我們也可以換個方式,比如對方的信任!”羅根說。
“信任?。對於這個提法,馮德切斯特顯然很感興趣。
羅根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樣吧,如果我贏了,那麼未來某一天你在對我抱有懷疑的時候,我可以讓你給予我一次絕對的信任,反之亦然!”
“噢?還有這樣的賭法?”馮德切斯特低頭想了想,“可以”。
羅根淡然一笑,這只是他舒緩壓力的一種方法,賭注本身並不一定要是意義非凡的東西,不過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不在意它往往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候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