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只是在腦子裡想,但他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傾情回眸了許久,點點頭。
顧至尊的眼中眸光復雜的波動,脣瓣輕顫,不敢置信,真的嗎?
她又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是啞劇。
他忽然用力抱緊着她,緊緊抱着,一隻手壓着她的後背,一隻手託着她的下愕,用令人窒息的吻迴應她無聲的點頭,炙熱,滾燙,難以自控。
這或許是他過得最喜歡的一個生日,回到溫哥華,沒有大張旗鼓的宴會,沒有揮金如土的各色禮物,他的女人在巴塞羅那就已經不需要他親自喂就可以認真吃飯,認真睡覺,生日的夜裡,一碗長壽麪,全家人坐在飯桌上,說着很扯淡卻很有趣的話題,水晶吊燈下溫馨又暖心。
他的生日,也是弟弟的生日,兩個人相互調侃着吹滅蠟燭之前,脈脈活寶似的把一首生日快樂歌唱出了十幾個版本。
顧至聖把第一塊蛋糕切着送到母親的面前:“謝謝媽媽,賦予我生命。”
顧至尊則起身,過去給了母親一個炙熱的擁抱:“媽媽,今天是你的受難日,謝謝你。”
顧媽媽激動得眼眶都溼了,濃濃的母愛,從她的心底蔓延出來。
“我還記得你們兩個剛出生的時候,尊尊是頑皮鬼,聖聖是小睡神,你們的爸爸跟我說,抱在懷裡,那麼小,那麼軟,那個心情,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說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父愛,但抱着你們兩個小傢伙,心底就那麼想,他要保護你們兩個,不讓你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因爲這是我們愛的延續,從此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證明我們相愛的證據,你們會一天天的長大,陪伴在我們的身邊,一下子肩頭的責任就重了,但重得心甘情願、甘之若飴……”
顧媽媽歪到在顧爸爸的懷裡,看着兩個如此優秀的兒子,不停的回憶着當初懷孕生子的幸福和艱難,那個時候是艱難的,因爲她的丈夫幾乎雙腿不能行,只能靠着輪椅度日,幾乎喪失了對生的渴望,是兩個孩子的到來讓顧爸爸重新振作起來。
顧爸爸拍拍妻子的後背,顧至尊站在旁邊,下意識的注意到傾情,傾情朝他微微一笑,顧至尊走回座位,切下第二塊蛋糕,放在傾情的身邊,攬過來親親她的側臉。
她說:“生日快樂。”
他說:“寶貝,你也快樂。”
他把一碗長壽麪分一半到她碗裡,她吃到一半卻忽然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椅子往後倒的聲音,驚了一室歡樂的笑聲。
顧至尊嚇壞的站起身,笑容還在臉上來不及消散,人蹲下來將她扶着,傾情的眼前還是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顧至尊的聲音,焦急的叫着她:“傾情,怎麼了?怎麼了?”
家庭醫生被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喊過來,傾情已經坐在椅子上逐漸的看清圍着她的男男女女,抽血,量血壓,她抗拒,他不許她動,醫生在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後,一句話讓顧至尊腦袋嗡嗡的響。
“她有多少天沒睡覺了?”
顧至尊下意識的說:“每天都睡!每天都睡得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