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縱酒一夜,上午被電話吵醒,頭疼欲裂,電話裡南琛對着他暴怒的吼,原來南琛鐵腕之下終於順藤摸瓜,從曉艾同學那裡要到她新的手機號,從手機定位裡查到曉艾在江心洲的療養院裡,那整片江心洲是顧家買下的私產,他此刻正在通往江心洲的橋上,那是唯一的通道,卻被顧家的守衛死攔着不讓進。
顧至尊還沒醒徹底,抓着電話,被吼得他莫名其妙:“什麼療養院?管我什麼事?你覺得以我們兩個的關係,我會把曉艾給藏起來?行了,我真是脾氣太好了,誰都敢對我發火,給我等着,我馬上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掛了電話發現屋子裡除了他根本沒有人,牀上也沒有人睡過的痕跡,難道昨晚是做夢夢見自己對傾情耍酒瘋說叫她陪牀她也得乖乖躺在牀上伺候他的話?
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只是個夢。
本來關係就夠惡化的了,若是真當着她的面再說那些囂張的話,且不是罪上加罪?
他趕到橋上,頂着顧家少主的身份叫他們閃開,守衛竟然都不買賬,不用想,肯定是他父親的命令,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他就說憑藉他們的手腕怎麼查不出一個柔弱孕婦藏到了哪裡去,竟然是被他父親藏起來了。
拉着南琛回家,興師問罪的去找父親,結果那慫貨,父親一個眼神他就頂不住了,好心給他出了個招,叫他上演苦肉計,心想着若是這招有用,他也去跪一跪,看能不能把當天在書房裡說過放傾情回家的話收回來。
結果南琛在內院直直跪了兩天,父親不聞不問,誰去吹枕邊風都沒有用。
天知道,他從小到大都幻想着,哪一天自己犯了錯,絕食自虐老爸會不會饒恕他,他總想着老爸肯定會心疼會心軟,現在看來……幸好他沒這麼幹過。
自己想了多年的一招完全不奏效。
但他還是積極想辦法幫曉艾主動從療養院走出來,心想着若是曉艾都能原諒南琛,那傾情就一定能原諒他,面前有一道曙光,他比南琛還想要抓住。
可是他不知道,南琛和曉艾的情況,跟他的情況根本不同,曉艾只是因爲覺得南琛不愛她才離開的,南琛只是給曉艾寫了十幾封信表達心意的情書,買了幾千個氣球一千個風箏,每一個氣球和風箏下面都掛着一個綵帶,每一條綵帶上面都寫着【曉艾,我愛你】,那個女人就哭得稀里嘩啦的自己主動從療養院走出來了。
顧至尊把車子開到公司,坐在辦公司裡想,恐怕他就是寫上一百封情書,買上幾萬個氣球幾萬只風箏,在她家屋頂飄着【傾情,我錯了】,那女人也只會一碰冷水澆下來,叫他滾蛋。
但他面前還是攤開着一張信紙,手裡拿着筆。
顧至尊半靠着座椅,閉目後仰着,許久之後,發自肺腑的坐直身體寫道歉信。
一份道歉信寫了整整一下午,垃圾桶裡全是作廢的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