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遠這個黑心肝的傢伙一開口,就是三條惡毒的計策,而且還很切合實際。眼下是初秋,這個季節要種地肯定來不及了,但是不去耽誤開墾荒地,等待明年開春種麥子。糧食問題重中之重,沒吃的你怎麼繼續殖民這個遊戲。所以呢,首要任務是搶糧食,抓俘虜,次要任務是抓到俘虜用於營地建設和開墾荒地。最後纔是通過交換的方式,把奴隸買賣做大,解決基地需要的勞動力和人口問題。
如何與納瓦霍土著相處的問題,戴志遠強調道:“這個部落距離我們最近,規模也比較大。怎麼取得他們的信任,不能單純的依靠他們對神的敬畏。不然今後接觸長了,他們回發現我們也是人的時候,麻煩事情就多了。所以,我們要分幾步來走。通過交易取得相互間的信任;派人去部落內,幫助他們建築更爲舒適的木屋;派遣醫療隊進駐部落,義務醫療的同時,幫助土著解決過冬的問題。只要一個冬天下來,這個部落上上下下就離不開我們了。”
要不怎麼說讀書人的心腸狠毒呢!戴志遠這傢伙,說出來的內容一條比一條黑。最終目的還是爲了奴役這些土著,真的是壞的不能再壞了。按照他的計劃,在冬天來臨之前,必須開墾出足夠的土地,確保明年春天播種小麥能夠解決自身需求。眼下北美的農作物,以南瓜、玉米、土豆爲主。尤其是土豆,個頭小,產量低。味道倒是很不錯。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恆,最後時刻冒出來一句:“我看大家還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食鹽。得趕緊動手把鹽場弄出來了,我們帶出來的食鹽可不多。”鹽這個東西不起眼,但是在大明也好。在美洲也罷,都是離不開的生活必須品。
路達也補充了一點:“還有就是儘快的把窯口搭建起來,燒磚頭和陶器,還可以燒一些土水泥出來,總不能一直住在木屋裡頭吧?”
李恆又道:“一人計短,不如把各部門的頭頭腦腦都叫來。大家商議一下,下一步的發展大計。”一個小會變成了擴大會議,最終整理出來的會議記錄,根據主次,一共三十幾條。冬天之前必須完成的事情。
任何時候,生存都是第一位的。
一百來把極爲普通的砍刀,就換回來二百多人的奴隸,怎麼看都是極爲合算的買賣。交易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大了,這生意才能繼續下去。不提如何安置這些奴隸,路達帶着一個連的士兵,用馬馱着兩門山炮出發。
印第安人從來就沒有統一的國家,得益於美洲大陸豐富的資源和遼闊的疆域。生存上壓力不大的同時惰性也滋生了,造成了文明發展較爲落後的悲劇。反過來看,西方國家不就是因爲生存壓力大。陸地上沒有發展了,這才轉向大海,由此引發了自然科學的進步麼?
有一百多神兵的幫助,納瓦霍人也很願意樂意做點沒本錢的買賣。美洲印第安人從來就不是一夥的,相互之間的戰爭一直沒停過。來到納瓦霍人居住的山谷之外,出去偵查的趙耿也回來了。見到路達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圖。一個不落就在附近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也就是上次來打劫納瓦霍人的部落。
“這裡就是他們的部落所在地。根據雄鹿的說法,這個部落比納瓦霍人的部落實力相當。關鍵的是。他們有很多騎兵,具體人數多少不清楚,納瓦霍人也有騎兵,我進山谷調查了一下,不到三百人。還有一點,兩個部落之間多次爆發過戰爭,納瓦霍人的很多領地,都被佔了。如果不是這個山谷的地形險要,納瓦霍人早就被佔不住腳要遷徙了。”
路達沒想到趙耿能發現這麼多情報,滿意的點點頭,露出沉思的表情來。這個仗不好打,首先得要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騎兵的存在。僅僅依靠一個連的步兵和兩門山炮,對付大批騎兵的難度不小。
“這個叫夏延的部落,附近有沒有適合的戰場?”路達提出的問題,趙耿立刻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道:“這裡,有一條小河,戰馬不能直接越過。如果在河的一側拉一道鐵絲網,步兵可以從容的射殺騎兵。”
“就是這裡了,去,把雄鹿叫來,我們準備一下。”路達倒是非常果斷,聯合納瓦霍人去打夏延人,戰前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以最小的損失獲得最大的利益。
雄鹿辦事很利索,很快就把長老們都帶來了,交流過程有點痛苦,不過總的來說連畫圖帶比劃,這些土著還是弄明白了作戰計劃的大概意思,不過能不能執行的好,就得看老天爺了。路達也不指望能毫無差錯的執行,能達成一半的計劃就躲起來笑了。
就在路達謀劃着打擊夏延人部落的時候,夏延人部落內也在商議怎麼對付納瓦霍人。上一次偷襲的行動,其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附近一個村子裡的夏延人,發現了納瓦霍人的主力離開了,本意外有個四五百人就能打進山谷好好賺一筆,沒想到納瓦霍人的主力殺回來了,被反包圍之後殲滅,最終討回來的人不過十幾個。
北美大陸上的印第安人相互之間的仇殺不斷,兩個部落之間也算是血海深仇了,這個仇肯定要報,而且要儘快的動手。夏延人進行原始的動員,糾集兩千人左右的騎兵,在部落首領的指揮下,準備殺上門去。
就在夏延部落集結人馬的時候,路達帶着一個陸戰隊連已經抵達了預定戰場。這一路走了整整一天,來到了距離夏延人老窩不足十公里的地方。與此同時,雄鹿帶着部落內所有的騎兵,在夏延人老窩附近遊動。因爲這一代地形平坦,很容易被對手發現的雄鹿小心翼翼的行動沒有太多的收穫,連續遊動了三天,一共也纔打掉了十幾個仇家,抓了八個出來打獵的。
這個舉動,很快就被夏延人發現並掌握他們所在的位置。一日上午,爬上一顆樹的雄鹿看見遠方的騎兵羣,立刻從樹上跳了下來,招呼手下的兄弟上馬跑路。這時候雙方距離不過五百米,夏延人不肯放過這些傢伙,立刻追了上去。兩者之間在草原上你追我趕,絕對優勢一方的夏延人追的很急,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幫仇家過了一條河之後,在某個隆起的土坡之後,一羣士兵正在列隊準備戰鬥。
小河並不寬,涉水也只要一分鐘就能登岸,三分之二的夏延人騎兵過河之後,土坡後面隱蔽的陸戰連列隊完畢。完成誘敵任務的雄鹿,得意洋洋的來找路達邀功,得到了一頂軍帽後,樂的一嘴白牙。帶上帽子的雄鹿,立刻帶上騎兵往上游運動,從另外一個地方過河,繞行敵側後,準備等這邊戰鬥結束後,發起追擊。儘量多的消滅敵人的騎兵,然後纔是部落主力圍剿老冤家夏延人。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渡河之後的夏延人繼續追擊的時候,兩門75山炮開火了。兇猛的炮火中,夏延人亂作一團,同時也發現了正在列隊的陸戰連。勇悍的夏延人跟歐洲人打過交道,面對炮火併沒有像納瓦霍人那樣立刻就崩潰了,而是調轉馬頭朝土坡上衝來。
不過五百米的距離,正常情況騎兵轉瞬而至,夏延人還在憧憬用斧子砍死這些不知道從哪來的幫兇,割掉他們的頭皮時,排槍砰砰砰的響了。
這個時候想停下來的可能性完全沒有,只能繼續往前衝,從來不知鐵絲網爲何物的夏延人騎兵,一頭撞上鐵絲網的時候,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五十米外的陸戰隊,從容的開火,雨點一般的射擊,一個接一個的掀翻土著騎兵。兩門75山炮也在不斷的射擊,一直到炮管打紅了,汗珠滴在上面立刻化作水蒸氣的時候才停止。
這是一場夏延人無法理解的戰鬥,對手是誰,從哪來的,他們一無所知。兩千騎兵傷亡過半的時候,夏延人發現不對了,開始掉頭跑路才發現,原本淺淺的河水,上漲了不少水位。輕鬆涉水而過的來路,變成了艱難的跋涉。
陸戰隊離開了土坡,踩着軍官口哨發出的節奏,列隊嚴整的開始前壓。戰場上到處都是死屍和失去主人的戰馬,排槍不斷的響起,不斷的將試圖涉水而逃的土著打下馬來。這條無名的小河,河水被血染紅了。
更爲絕望的是,側後出現了納瓦霍人的騎兵,雖然不多,但是足以讓潰不成軍的夏延人徹底的覆滅。整個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兩個小時。戰場上抓到的夏延人不多,只有區區三百多人,而且個個帶傷。
逃過河的騎兵,最終沒有能逃過雄鹿和他的夥伴們的追殺,裝了木柄的砍刀成爲了夏延人的噩夢,追上去就是一刀剁下去,鋒利的砍刀輕易的斬斷了夏延人簡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