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將拖油瓶給哄到範儒生房內進行命格調換之後,張起起的拉鋸戰就和火離展開了。
火離特別黏拖油瓶,張起起估計是因爲兩個人的智商都相差不大所以纔有共同話題吧。
拖油瓶在裡面進行命格調換,張起起在門外拿着秤砣堅定把守,左臣知道情況倒也沒有來打擾她,倒是不少無知的羣衆都來此門前表示圍觀,張起起好說歹說把人勸走之後,才放下心來,她差點沒想把秤砣往人身上扔去。
唯一蛋疼的就是火離這丫一直在徘徊。
第一次路過,火離問:“皇上,你看見乖乖了沒?!”
張起起目不斜視無視他並堅定搖頭:“沒看見!”
火離遂離開。
十分鐘後火離返回:“皇上你看見乖乖沒?!”
張起起繼續目不斜視無視他堅定搖頭:“沒看見!”
火離離開。
再十分鐘後火離繼續來:“皇上你看見乖乖沒?!”
張起起:“看見了,好像坐飛機回洛亞了。”
火離這次呆了半晌,然後突然笑道:“皇上你騙我,我那時候看見乖乖進這屋了。”
張起起:“……”那你tm是在這裡消遣逗人玩嗎!!
不過好在火離也沒有無理取鬧,要不然張起起真想給他頭頂上來一下讓他懂得花兒爲何如此的紅,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火離便離開了,就剩着張起起一個人堅定不移的在門口把守着。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了,房間內始終不見任何影響,張起起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拖油瓶這該不會是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就這麼想着房間內依然沒動靜,昨晚爲了這事折騰了一宿的張起起還沒睡好過,這會兒挨着門眼皮就不由自主的眯了過去。大約半夢半醒間,張起起忽然感到周身一陣陰冷,勉強睜開眼睛就看見略有些模糊的視線中一個黑色的人影漸漸浮現,像是一團墨汁一般逐漸擴大。變成了一個人,那滋味銷魂的——立馬就把張起起瞌睡給嚇醒了!
張起起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影,然後警惕把秤砣擋於胸前:“何方妖魔鬼怪報上名來!!”
來人:“……”全身似乎都籠罩在一團黑氣之中,幽幽的朝着張起起飄了過來——沒錯,就是飄!
終年沉寂的常媚也被這陰冷的氣息給詐了出來,在努力從靈氣袋中爬了起來迅速估計雙方戰鬥力時,立刻毫不回頭的又鑽回了靈氣袋中。
“來……你再不報上名來我就拿秤砣砸你了啊!”張起起顫着聲拿秤砣擋臉,秤砣忍不住了,出聲罵道:“閉嘴!我叫做星星!還有,這是地府之主。一萬個你加一起上也能一根手指摁死你的存在!!”
張起起:“……”哎喲臥槽這是大boss?!
張起起立刻不怕了反而精神抖擻的開始打量起了來人,結果對方鳥都不鳥她徑直飄過來然後——穿過了張起起的身體徑直飄進了房間。
張起起憤怒了,太氣人了,居然這麼無視她!好歹她也是一方風流倜儻的人物不是,帶着這層憤怒。張起起終於有了正大光明的藉口去推門看裡面的狀況——得防止這貨對範儒生下手啊!
帶着這層略有點小做賊似的心理,張起起興奮的推開了門,然後剛進屋準備怒喝一聲的時候,忽然間就被亮瞎了狗眼。
房間內拖油瓶安然的躺在可供三人來回撒歡的大牀上,貌似還睡的挺香,牀底下範儒生半昏在地毯上,那個進去的黑袍人背對着張起起正把範儒生半抱在懷中。左手還微微撫上了範儒生的臉頰……
這畫面太美她都不敢看!
“噗……”
張起起忽然感覺鼻子間有點熱流涌出,多年沒有出現的那種看bl高清無碼的燥熱興奮感又涌上了心頭,張起起急忙單手捂住鼻子,有一兩滴漏網之血滴落在了秤砣的身上,秤砣沒有第一時間開罵,而是詭異的問道:“你流鼻血幹什麼?!”
身爲上千年老古董的他實在無法理解張起起內心的齷齪思想。
黑袍人早就察覺到了張起起的到來。只不過沒有理會張起起,而是一下又一下的撫弄着範儒生清俊的臉龐,幽幽的道:“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副直脾氣。”
那語氣明明充滿感情,卻顯得很空洞。聲音也猶如來自九幽深淵一般的空曠,但不難聽,有一種特殊韻味的暗沉。
張起起急忙把秤砣扔地上,改爲雙手捂着鼻子,順便去找紙巾,一邊昂頭避免鼻血越發的往下流,同時心中也對自己產生了鄙夷的想法,腫麼可以如此玷污了自己心中美好的範叔叔——太不應該了!
等找到紙巾擰成條塞進鼻子的時候,張起起這才低頭看,發現對方黑袍人已經在看着自己了。
黑袍人已經把帽子拉下,露出一張同樣清俊的臉龐,張起起登時就傻了——尼瑪範叔叔!!
“你……你你你!!”張起起哆哆嗦嗦的指着他,連帶着鼻孔裡的紙條也跟着一起顫抖,隨即張起起倒吸一口涼氣:“範叔叔二重奏?!”
這人這次終於可以搭理一下張起起了:“我是範儒夜,他的雙胞胎哥哥。”
張起起震驚了:“沒聽說範叔叔提起過啊!”
細細一看,兩人的確一模一樣,不過範儒夜明顯比範儒生更要顯的死氣沉沉一點,大概就如同名字一樣,一個鮮氣飄飄,一個猶如魔王在世,光看這氣質,雖然同爲黑暗性,但明顯職業分佈就不一樣啊!
範儒夜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他怎麼會願意提起我,他該寧願從沒有我這個哥哥的存在纔好。”
張起起一聽就覺得其中有故事,這明顯就是一出虐戀情深的戲碼,但是範儒夜下一句又讓張起起這麼想不起來了:“如今上千年沒見,若不是這次他出現問題,我也不會出現。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我還存在於這個世界,哦,不能這樣說,應該說他並不知道我還存在着。”
虐戀情深也不是這麼個虐戀法——一千年不見對方還不知道你存在太硌應人了。
忽然間,範儒夜眉頭微微一皺,將範儒生放地上,重新將自己隱藏在一團墨汁一般飄散的黑氣之中,並傳來了他的聲音:“他要醒了,不要對他說我和你說過的事。”
張起起默了,一個是地府之主,一個是鬼王,相逢何必曾相識……
而這時候果然如同範儒夜所說,範儒生輕皺了下眉頭,接着眼皮一動,人真的醒了過來,他由於正對着張起起,按理說第一眼該直接看見張起起,結果他愣是眼睛一擡,先看見了範儒夜!
“地府之主?終是來了。”說不清範儒生的聲音,似乎無悲無喜的那種感覺,範儒生從地毯上站了起來,主動認罪:“我身爲鬼王,聽信別人謊言誤動無辜者命格,違反了天理,我願意領罪,由地府代爲懲罰。”
張起起在一旁看着有些擔心,她本來以爲範儒夜的出現能使這事情有轉機,好歹是親生哥哥,怎麼着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意思意思把這事情矇混過去,但一聽是違反天理還是地府代爲責罰張起起當時就傻了,這嚴重性有點真的嚴重了啊!張起起想着範儒夜就算身爲地府之主也不敢明着偏袒範儒生——結果他還真敢!
只聽範儒夜緩緩開口,“範儒生,你身爲鬼王,已有兩千多年,如今卻知法犯法,改動無辜者命格乃大不爲之事,縱然是你無心之過,想償還別人恩情,也已鑄成大錯,按理難辭其咎!”
聽聽,按理難辭其咎,這就說明了這事有轉機,這就擺明了範儒夜的態度——爺是地府之主,爺怎麼說就是什麼!
範儒生聞言低垂着頭,贊同的說了一句:“說的是,我願意領受所有懲罰。”剛一說完,身軀卻微微一晃,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看見範儒夜幾乎剋制不住的要出手扶住範儒生,張起起立即衝過去攙扶起範儒生並打氣道:“範叔叔,撐住!”
範儒生對着張起起虛弱一笑,只聽範儒生突然冒個轉折音:“但是!”
看,但是來了!
範儒生也愣住了。
“因爲這事情你有最大責任,但那哄騙你之人,乃是地府重犯,無奈後臺太硬,地府暫動不得。而今命格者也已歸位,地府決定先免去你的罪責,待日後重犯被抓捕至地府,再來處理此事。”
範儒生:“……”
張起起:“……”
臥槽,後臺太硬?!這種話地府也說的出口?!
雖然範叔叔不會有事了是好事情,但身爲最高機構的地府,居然好意思說出後臺太硬這種話?!瞎編也不帶這樣的啊!
那這樣說許宗後臺到底有多硬,要不要她直接投降算了?!
想想看,許宗身爲一個許家叛徒爲什麼能夠來去自如的穿過這兩個時空,還能這麼囂張的在這兩界來回拉仇恨,張起起在這一刻終於恍然大悟——他的後臺tm的非常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