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清看着風素瑾不說話，他嘆了口氣，他知道，只要不是關於外面消息，不是關於君墨寒消息的，風素瑾很少說話。
面對這樣沉默的風素瑾，他總會忍不住懷念帝國大學時候的她。
那時候她在他面前是羞澀的，但是目光卻是明亮的，她也很喜歡說話，會將一天的見聞趣事都說給他聽。
有時候他的話很少，大多都是她在說。
那時候她會問很多設計方面的問題，他也會耐心的一遍遍給她講解。
那時候他是看中她的，也是願意用心來培養她。
也或許心裡是有不一樣的情愫，但是都被他給忽略了。
如今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說話的風素瑾，眼中帶着憂傷的光芒，微微碎裂開來。
他在旁邊坐下，很多時候，其實納蘭雲清就是這樣沉默的陪着風素瑾的。
“以前，對不起。”
風素瑾聽到這句話，身體震了下，沒想到高傲如同納蘭雲清，還會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她看了看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也就是說納蘭雲清這聲對不起是跟她說的？
風素瑾轉頭看向納蘭雲清，“你在跟我說？”
納蘭雲清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好在他覺得風素瑾看不清的，“嗯，以前，對不起。”
風素瑾搖了搖頭，“其實不用說對不起的，你沒有做錯，你做了你認爲你想做的事情，而我對你來說是陌生人，你對陌生人如何，那是你的態度，不用說對不起的。”
風素瑾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很冷漠很疏離的將納蘭雲清當陌生人了。
陌生人之間，壓根用不着說什麼對不起。
納蘭雲清的臉色沉了沉，他覺得，他最近一直都在被風素瑾的言語刺傷。
他輕輕呼吸了一下道：“當初，我……對不住你的信任。”
風素瑾薄脣抿了抿，嘆了口氣道：“納蘭師兄，那些都過去了，以後別再提了，而我也不願意去想那些事情，我們如今真的是陌生人，我感謝你的相救，雖然是因爲條件換來的，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我還是要說聲謝謝。”
因爲要準備離開了，所以風素瑾也願意心平氣和的跟納蘭雲清說這麼一句話。
風素瑾在面對納蘭雲清的時候，都是這樣保持着冷漠疏離的態度。
但是這一刻，風素瑾說了納蘭師兄這個稱呼，也是認真要告訴他，過去的都過去了。
納蘭雲清聽了心裡並不好受，但就算是再不好受，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納蘭雲清心裡其實已經後悔了，但是那句後悔他說不出來。
他喉嚨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心裡話。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
風素瑾看着納蘭雲清清寂的背影，想到他一直被夏思璇牽着鼻子走的樣子，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也不知道他喜歡夏思璇什麼。
風素瑾忍不住說了一句，“師兄，有時候看一個人的品質，還是要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睛，不是你自己認爲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