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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一隊隊的士兵正站在一長串軍列的旁邊,他們無不是好奇打量着這座火車站——西洋式的樓宇,隨處可見的洋人,所有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很是好奇。
這些士兵打量着伊爾庫茨克車站的時候,車站裡的人們,同樣也在打量着他們,尤其是負責保衛車站的士兵,他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些人堆放在鐵軌旁的槍和揹包,與他們使用的漢式步槍有所不同。
直槍機拉柄,無彈匣,從武器上,他們已經能夠認出這些人的身份——來自關內的援軍。關內的軍隊,無論是北洋軍也好,自強軍也罷,兩江陸軍也行,他們大都使用一式步槍,那是瀋陽兵工廠借鑑毛瑟93式步槍的基礎上研製的6.5毫米步槍,其彈藥與東北陸軍通用,在過去的多年間,一式步槍的圖紙被免費提供給北洋製造局、漢陽兵工廠、金陵製造局、江南製造局、四川機器局、陝西機器局、臺灣機器局以及雲南機器局,除了圖紙之外還派出了技術人員,協助其掌握步槍及其彈藥的生產技術,而且還提供貸款供其購買東北的機牀設備生產新型武器。
最終,也正是在東北的支持下,這些擁有着現代機器,卻等同於作坊的工廠真正銳變成爲現代兵工廠,像北洋製造局、漢陽兵工廠更是發展成爲不相上下的關內最爲龐大的兵工廠,年產近十萬支步機槍以及上百門火炮。
在外人看來,東北將來無疑會自食惡果,但是,隨着北洋等地方當局的先後易幟,那種自食惡果的局面非但沒有發生,這些兵工廠反倒納入了統一的保障體系,就像在先前的戰爭之中,這些兵工廠大都曾爲東北軍的作戰提供了大量的軍需物資。
儘管關內諸軍的武器口徑與東北軍相同,但武器上的區別,卻使得人們可以輕易的識別出他們,甚至可以通過武器上的區別認同這些人之前的身份,比如北洋軍的機槍用的是北洋製造局製造的馬克沁,兩江陸軍用的則是金陵製造局生產的哈乞開斯,武器上的區別,讓人們很輕易的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
就像現在,通過步槍認出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東北軍,然後又通過那水冷機槍,認出了這支部隊是曾經的北洋軍,不過那好奇心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因爲部隊於後方休整,因爲連忙臨時負責火車站安全的關係,李龍最近幾天一直在車站,此時,在看到那些來自關內的部隊之後,好奇心大盛的他,立即走了過去,湊到一個正吸菸袋的士兵面前,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香菸,抽出幾根散給附近的幾個兵。
“喲,兵艦煙……”
鍾長國瞧着那煙盒,連忙接了過來,這煙擱關裡頭可得好幾塊銅元,當兵養家的他可沒這麼闊綽過,平時吸的可都是兩個銅元一斤的土煙。
“兄弟,你這煙,當真是隊伍上發的?”
一直以來,關於東北軍的種種“謠傳”總是在關內的軍隊中傳播着,那些“謠言”更像是一個傳說,什麼當兵的沒有軍餉,但是退役後卻有一塊榮田,除此之外,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恐怕就是像“兵艦煙”之類的東西,都是隊伍裡直接發放,當然是在戰場上,甚至有報紙上,東北軍就連草紙都發。
這着實讓那些軍裝都需“自費”的關內官兵驚詫不已,甚至在抵達東北的時候,在領取冬裝時,他們還特意問了一句,要多少錢,直到對方告訴他們免費的時候,他們才心甘情願的領取,畢竟這羊皮大衣瞧着就不便宜。
現在,瞧着這遞到眼前的兵艦煙,鍾長國自然好奇的問了聲
。要知道在這次出征的時候,他可是特意買了二十斤菸葉,以免到時候沒有了煙吸,可在路上卻有人說,前線的部隊配發紙菸,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兵艦煙”,兵艦煙之所以有名,是因爲這種東北菸草股份有限公司在每個煙盒上都印着,每售一包香菸便取出一文錢捐助海防造船,而這煙盒上的圖形也是大兵艦。
“發的!”
李龍點點頭,將一包煙散完,不無得意的說道。
“兩天一包,標準配給,跟子彈一樣……”
得意之餘,他又瞧着面前這人問道。
“不知道的兄弟是從那裡來的?是北洋,還是?”
“俺是蘇北人,原本是浙江陸軍的……”
等待着火車的時候,因爲時近中午的關係,飢腸轆轆的丁子豐正大口的吃着他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來的一點食物——壓縮餅乾,和其它的補給品一樣,都是在東北時領取的,實際上,這些從關內增援北方戰場的士兵除去武器和隨身的秋裝之外,其它所有的補給都由東北,不,應該說是由朝廷提供,畢竟,現在他們是國家的軍隊。
幾名軍士的動作在這個時候是某種信號,大傢伙都拿出了自己帶的乾糧,一些人甚至狼吞虎嚥地迅速吃下了整整一盒壓縮乾糧,甚至還有人起了那有些苦澀的巧克力——海南的熱帶種植園不但提供橡膠,同樣也種植有大片的可可樹,而於國內來說軍隊一直都是巧克力最大的購買商。
就在這些來自關內的戰友們大口的吃着食物的時候,李龍笑着對身邊的鐘長國等人說道。
“這下可好了,你們不知道你們吃掉的是啥,這可是一個星期的配給,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們得等到到了前線,才能領到下一次的口糧……”
他們的話,讓所有人無不是睜大眼睛,看着手中折開的壓縮乾糧,他們這才意識到剛纔吃掉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程中的食物。但食物的作用開始讓大傢伙覺得有了一絲暖意。
此時這些來自浙江的軍人們已經在寒風中等待了兩個多小時,嚴寒已經讓所有人開始感到西伯利亞冬天的威力。人們在鐵軌邊跑跳着,互相開着玩笑並原地跺着腳,有一些人拿出紙來開始寫信。
許文遠的手指已經被凍僵而無法拿筆了,作爲一個南方人,零下十度的天氣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前所未有的酷寒了,於是他只好開始觀察車站上的情景來打發時間。滿載着作戰物資的火車不停地穿過車站,將車站變成了一個擁堵不堪的場地,各樣的車廂綿延幾裡出去。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雜亂無章的,車站的管理看起來也是同樣的一塌糊塗。軍列要出去時,只能轉到另一段鐵軌上,而在那些鐵軌旁也同樣站着一些像大傢伙這樣不知從哪裡來的其他連隊。當列車來時,士兵們總是站起來讓出路來,結果幾分鐘之後,剛讓開的這列火車又掉頭折了回來。
實際上,這種混亂是不可避免的,現在的西伯利亞鐵路上,除去保留着五萬多未撤退的俄羅斯僱員之外,還有六七萬來自國內的東北鐵路公司的僱員,除此之外,還有上千名軍官組成的軍管團體,語言上的障礙當然還有抵抗情緒,使得所有的一切都顯得的雜亂無章,即便是對於東北鐵路公司而言,他們同樣也在學習着,適應着如何使用佔領區的鐵路。
而這些戰士們身旁邊的這列火車似乎已經永遠地停在了這裡。要是這列火車不走,他們在車站的日子會更好過一些。爲讓自己活動一下凍僵的腿腳,許文遠爬到停在他身邊車廂的窗口向裡望去。車廂裡黑洞洞的,整個列車滿載的是武器和彈藥。
這些武器彈藥,都是從國內運來的,在他們出發前,因爲戰爭的需求,以朝廷便接管了所有的軍火庫,數以億計的彈藥、數以千百萬計的炮彈,還有成百數十萬件武器,都被朝廷接受了,準備運往前線,當然作爲給地方的補償,朝廷向各省支付數億元,不過這筆錢並不是現鈔,而是一筆債券,在未來的五年內,朝廷將通過基礎建設、衛生以及教育等方式加以嘗還。作爲普通的軍人,許文遠並不知道,這實際上不過只是朝廷借戰爭實施的釜底抽薪之策——軍隊被調走了,軍火被調走了,那麼地方還剩下什麼?
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藉着最冠冕堂皇的藉口——戰爭!
可以說,在戰爭,這個最完美的理由下,關內各地用十年的時間爲將來的“統一”作出的準備,都功虧一簣了,除非他們願意對抗東北軍的數百萬大軍,就像湖北一樣,但是湖北又能支撐多長時間呢?
當然,作爲軍人,許文遠並沒有去考慮這些問題,他只是想着自己,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抵達前線,從而實現自己的諾言。
此時許文遠和戰友們在車站裡已經等了四五個小時,大傢伙也被凍得渾身發僵了。天色漸漸暗淡,氣溫也降了下來,天氣越來越冷。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們倒不用再啃着乾糧——就在等待了兩個小時後,開來了幾輛炊事車,他們終於吃到一頓熱飯——這是自離開瀋陽後,他們第一次吃到乾糧之外的食物,白米飯、土豆燒牛肉,當然,更重要的是還有滿是胡椒的辣湯,這終於讓倍覺寒冷的他們,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不過,等待仍然沒有結束,出發的時間仍然遙遙無期。
夜色變得更暗了,但車站一點也沒有冷清下來,夜色中仍舊是穿梭不停的軍列。丁子豐看起來有些受不住了。他把帽子拉下來蓋住耳朵,將衣領豎了起來,並走來走去好讓自己感覺暖和一點,他不時的朝着另一邊看去,在遠處的崗亭裡,幾名東北軍的軍人在看着他們,他們那裡似乎揹着風,應該暖和一些吧。
作爲軍官的許文遠有一塊帶着夜光顯示的手錶,表上的時間提醒着他已經八點半了。每一個人都相信部隊登車出發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上面不會讓大傢伙在站臺上過夜的。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連隊有幾個人拿出了毛毯,他們將毛毯儘量避開潮溼處,放在凸出的地面上;還有幾個人甚至睡到了正停靠着火車的鐵軌中間。
丁子豐靠坐在一堆士兵的行李上點燃了一根菸。他看起來非常疲憊。任誰都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晚上要在外面露宿,而且看起來大家不可能被留在車站上。所有人都認爲出發的哨音馬上就要響起來,所以並沒有幾個人去效那幾個睡倒的傢伙,可兩個小時後,數千名來自浙江的戰士們仍舊坐在鐵軌路基冰冷的石子上。
天氣正變得越來越冷,似乎又有一些小雪也開始下了起來。作爲上士官的丁子豐正忙着用車站上的行李爲他自己搭建一個臨時的露營棚。當他用防水布將自己的露營棚蓋上時,他完全不用擔心天氣的變化了——老兵總有着老兵的“奸滑”之處!
因爲下雪的關係,所以戰士們也不得不爲自己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可是卻不能離開自己的武器太遠,但人們還是把步槍留在原來集放的地方。由於步槍的槍口朝上,落下來的雨肯定要流到槍管裡,這如果被長官知道了,一定會讓大夥好看的。到了現在,車站上最好的露營的地方都已經被佔掉了,很多人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睡到旁邊列車車廂下面的鐵軌間。大傢伙曾經想到這列貨車的車廂裡去睡,但所有的車廂都被粗鐵線鎖了起來。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讓咱們來這受罪的!”
滿腹牢騷地戰士們抱怨着爬到了車廂下的鐵軌間躺下。刺骨的寒風仍然不斷的從戰士們的兩側颳了進來,這讓所有人都憤怒到了極點。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許文遠有生以來第一次印象最深的一次“露營”,因爲那刺骨的寒風,儘管身上裹着毛毯,身上穿着大衣,但是他仍然無法合上自己的眼皮,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就在這刺骨的寒風中似睡非睡的讓睏意與寒意抗衡着的時候,突然響起的哨聲,讓戰士們下意識地驚醒過來。
在等待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在深放十點鐘的時候,部隊終於在再次出發了,列車隆隆地向前駛去,車廂裡的戰士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除了不時大傢伙聽到的對行列車交會時的轟鳴聲,他們只知道,自己正在朝着西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