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汗國,自從在帝王三世二十四年與金軍結成蒙金聯軍,入侵帝國西北部後,蒙古汗軍只是在帝王四世三年成羣結隊侵犯過帝國西北部一次,這次進犯,蒙古汗軍損失不小,得到的卻沒多少,遂使蒙古汗王尹稚單對帝國出兵變得慎之又慎。蒙古汗軍在帝國的西北部已撈不到多少的油水,卻承受着帝國軍隊越來越強硬的抵抗,蒙古汗王尹稚單不得不思慮再三,派大軍侵犯帝國的西北部是不是值得他這麼做?
朱久的車隊又一次踏上了蒙古汗國的土地,叫賣車上載滿的貨物。蒙古汗王尹稚單照例叫朱久來見他,他想從朱久口中打聽有關帝國的動向。朱久進入到蒙古汗王的王庭,朱久一看帳篷裡面蒙古汗國的王侯將相都在,中間坐着大王,身邊站着一個參謀。蒙古汗王尹稚單見朱久走到他的跟前,說:“你這次從帝國來有沒有得到一些帝國在西北部的消息?”
朱久想了想,脫口而出:“一路上我們是得到了些風聲,在中部,我聽他們說蒙古汗軍要和金軍結成同盟對帝國的西北部發動進攻,聽說金軍在北方打了敗仗,要尋求與蒙古汗軍的聯盟,從帝國西北部再撈取些什麼。聽他們說金軍滑得很,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喜歡踩在別人肩膀上採桃子,利用他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些風言風語我一路上有所耳聞,當然大王,也許這些只是道聽途說,人家也是隨便聊聊。”
朱久說完後,他看了看端坐在中間的蒙古汗王,見蒙古汗王臉色陰沉,朱久正又想開口,蒙古汗王尹稚單搶先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每次進入蒙古汗王的王庭,朱久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次,朱久見王庭裡有這麼多人,心裡面就更加的緊張。這次當朱久說完後,蒙古汗王讓他下去,朱久呼出了一口氣,他終於完成了任務,戰戰兢兢地離開了王庭。
聽了朱久的答話後,蒙古汗王尹稚單又一次想起了與金軍合作時的不愉快的事。尹稚單想起了十幾年前右大將的覆滅,想起了金軍損失得比他少,拿到的比他多。尹稚單看了看身邊站着的葛裡行,問道:“不知葛裡行對此有什麼看法?”
葛裡行答道:“帝國商人的話可信又不可信。”
聽了葛裡行玄乎的話後,尹稚單問:“此話怎講?”
“我認爲,帝國商人的話,有可能受到某人的指使,是想挑撥離間我們與金軍的關係,所以不能信。”葛裡行回答說。
“那麼依你所見,我們應該聽信金軍這邊,跟他們結成同盟軍,對帝國的西北部再來一次大掃蕩哦。”尹稚單說道。
尹稚單說完後,左賢王想發話,尹稚單示意他知道左賢王想說什麼,讓他不用發話,尹稚單想聽聽葛裡行的看法。
葛裡行,他以前是帝國的人。在帝國過得不如意,被蒙古汗軍擄掠到了蒙古汗國後,迅速投靠了蒙古汗國,死心塌地爲蒙古汗王效力。葛裡行不凡的談吐,再加上對事物有着敏銳的洞察力,讓葛裡行能爲蒙古汗王獻計獻策,深得尹稚單的信任。蒙古汗王尹稚單記得,當年蒙古汗國與金國結成同盟,葛裡行極力贊成。葛裡行對尹稚單說,我們與金國結盟,使我們對抗帝國有了朋友,使帝國打擊我們有了顧慮;如果帝國傾注全力來打擊我們,我們根本不是帝國的對手,有了金國在北方牽制帝國的兵力,這對蒙古汗國來言完全是有利於我們的。尹稚單聽了葛裡行的話後,深以爲然。於是有了蒙金聯軍共同侵犯帝國西北部的戰事。雖然蒙金兩軍在合作中並不愉快,但是葛裡行堅持兩軍結盟不動搖。葛裡行對尹稚單說,蒙古汗國與金國的結盟是讓蒙古汗國發展壯大的堅實保障。
葛裡行,這個蒙古汗國的第一謀士,在這個節骨點上,蒙古汗王尹稚單很想聽聽葛裡行對蒙金結盟有什麼看法。
葛裡行說道:“我們對金軍也不能完全相信。”
“那麼我們該信誰?”尹稚單接着問。
葛裡行回答道:“兩邊我們都不能全信,我們應該利用帝國與金國的矛盾來爲我們所用。在兩國之間左右逢源,從中獲利。”
“那我們該怎麼獲這個利?”尹稚單問。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葛裡行脫口而出。然後,葛裡行情不自禁地講起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在海灘上,一隻蚌張開着在曬太陽,鶴去啄蚌,想吃蚌殼裡的肉。沒想到,鶴的長嘴伸進蚌殼內,去吃殼裡的蚌肉,被蚌夾住了。鶴和蚌就這麼相持在一起。鶴對蚌說,你鬆開後,我鬆開。蚌說,你先鬆開後,我再鬆開。哎呀,鶴和蚌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誰也說服不了誰呀”。
葛裡行的現場講演,把氣氛一下子調動了起來。講的人是眉飛色舞,聽的人則是津津有味。
“揀重點的說。”蒙古汗王尹稚單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插話道。
“哦,好,呵。”葛裡行對着尹稚單點頭哈腰,忙長話短說道:“那鶴和蚌誰也制服不了誰,正巧一個漁翁走了過來,不費什麼力氣就把鶴和蚌收爲己有,這就叫‘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接着,從“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中,葛裡行引申開來,闡釋自己的看法:“我們與金國之間既是朋友,但也有不少矛盾。金國可以成爲我們制衡帝國的一大力量。我們既要保持着與金國的關係,同時也應提防着金國的算計。所以我們與金國的結盟,應爲戰略上的盟友。我們可以不與金軍結成同盟軍,但也決不能破壞我們與金國的戰略盟友關係。一方面,我們可以找個理由拒絕與金軍聯手進犯帝國,一方面我們可利用帝國與金國的敵對關係迫使金國不敢對蒙古汗國有非分之想,不敢跟蒙古汗國決裂,以免金國兩面受敵。因此,我們完全可利用金國需要我們幫他們一起對抗帝國的依賴心理,看着帝國與金國拼的個你死我活,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筋疲力盡時,我們蒙古汗國在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葛裡行的這番精闢的講話,引起下面的王侯將相紛紛叫好。蒙古汗王尹稚單聽了葛裡行的話後,端起盛着羊奶的碗,與葛裡行互敬時笑容滿面地說:“正合我意”。
蒙古汗王尹稚單,葛裡行以及底下的一批王侯將相紛紛端起碗,把碗內的羊奶一喝而盡,整個氣氛顯得極爲融洽。尹稚單發話道:“我們這就採用葛裡行的見意,一方面回絕金軍願跟我們結成同盟軍侵犯帝國的請求,一方面繼續維持我們與金國的盟友關係,從中獲取漁翁之利。”
在與帝國的對抗和與金國的算計中,蒙古汗王制定出了最有利於蒙古汗國的戰略方針。
而帝國也成功拆散了蒙金兩國的同盟軍團。
那麼,誰是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