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病急投醫

鑲黃旗軍在與噶布巴斯雪狼兵的決戰中取得了勝利,但勝利的代價過於高昂。在與雪狼兵的戰鬥中,鑲黃旗軍共傷亡二萬人,哈里德及不少將官戰死沙場。勝利的消息傳到伊西亞,吳挺承在爲勝利感到高興的同時,也爲勝利所付出的巨大的代價感到痛心。噶布巴斯雪狼兵被鑲黃旗軍擊敗了,對鑲黃旗軍的將領來講,如何對待殘餘的雪狼兵成了接下來他們爭議的焦點。有的將領主張乘勝追擊,斬草除根。他們說道,我們既已取得對噶布巴斯雪狼兵的決戰勝利,應該一鼓作氣,徹底消滅噶布巴斯的雪狼兵,以絕後患,免得到時再捲土重來,興風作浪,爲我們帶來禍患。有些將領認爲大戰剛結束,作戰的將士身心俱疲,再加上傷亡過大,不宜再深入追擊逃竄的噶布巴斯的雪狼兵,免得再遭不測。

主張乘勝追擊和暫停追擊的將領各持己見。鑲黃旗統領吳挺承傾向於暫時停止追擊。吳挺承認爲大戰剛結束,戰鬥中鑲黃旗軍傷亡過大,作戰將士已沒有繼續追擊敵人的戰鬥力了。況且大戰過後有許多善後之事要處理,所以,鑲黃旗軍對繼續追擊敵人,已感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有噶布巴斯人的雪狼兵世代居住在深山雪林中,若要徹底消滅策布阿拉的雪狼兵,鑲黃旗軍很有可能要進入高山雪域,在別人的地盤想輕鬆消滅敵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得不好,很有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想來想去,吳挺承覺得鑲黃旗軍暫停追擊殘餘之敵是正確的決定,應該這麼做。

吳挺承在給前線的斯科裡下了暫停追擊逃竄之敵的命令,並囑咐斯科裡做好戰後的清理工作。斯科裡和他的將士把陣亡的鑲黃旗將士一一埋葬,死掉的戰馬統一葬在一起。至於噶布巴斯人和雪狼兵的屍體,斯科裡一開始不想處理他們,打算任由他們的屍體躺在空曠的草地上。後來斯科裡一想,覺得這麼做也許不太好,遂改變了初衷,把能找到的噶布巴斯人及雪狼兵的屍體堆在一起,一把火把他們都燒了。

在斯科裡和他的將士打掃清理完戰場後,卡布諾尼人的軍隊悄悄渡過了正值枯水期的噶巴布斯河,進入到帝國北方的領土。金國君王邁陸理捎信給策布阿拉,信中邁陸理表達了給噶布巴斯雪狼兵爭取生存空間的好意:邁陸理在信中寫到只要策布阿拉的雪狼兵配合金軍殲滅鑲黃旗,那麼到時金軍會從鑲黃旗那裡奪佔的土地中劃一部分給策布阿拉和他的族人。

策布阿拉看到金國君王寫給他的信後,心中欣喜萬分。策布阿拉萬萬沒想到在他處在兵敗失魂落魄的窘境中會有人助他一臂之力,拉他一把,讓他擺脫了人生的最低谷。策布阿拉對他的手下高興地說道:“你看,我沒做錯吧,卡布諾尼人寫信說只要我們配合他們打擊鑲黃旗,金軍不但會幫我們報仇,還會把鑲黃旗的一部分土地分給我們。”策布阿拉邊說邊笑,顯得十分興奮。在他身邊的戰士看到自己的首領表情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也不知情地跟着策布阿拉笑了。

在突如其來的驚喜下高興地熱昏了頭的策布阿拉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金軍在信中所提的要求,爲金軍充當嚮導,搜尋斯科裡的鑲黃旗軍。

斯科裡和他的將士清掃完戰場後,吳挺承叫斯科裡率部返回。返回之際,身邊的將領問斯科裡,難道不繼續追擊噶布巴斯的雪狼兵了嗎?斯科裡回答說:“噶布巴斯人早已逃之夭夭,追,往哪裡追?難道要追到他們的深山老林裡?他們現在被我們打殘了,人數少了,目標也小。即使我們去追,也找不到他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斯科裡率部折途返回,就在回去的路上,一羣身穿黑色盔甲的騎兵部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面對着眼前陌生的“攔路虎”,斯科裡本能地感到來者不善。斯科裡和他的將士還沒搞明白眼前的對手是誰,對面的敵人拔出了尖刀,朝斯科裡的部隊殺了過來。斯科裡見狀,率所部將士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兩軍混戰在一起。不久,又有一支黑色盔甲的部隊出現在斯科裡所部的背後,衝進了戰場。——金軍兩面夾攻,決心把斯科裡的鑲黃旗軍消滅在他們回去的途中——這是金國君王邁陸理策劃好的侵佔帝國北方土地的第一步。

在剛剛結束了一場大戰後,在盛哥昂冷的土地上又燃起了一場大戰的硝煙。

吳挺承在給斯科裡下了返回伊西亞的命令後,他沒有等到斯科裡和他的將士的到來,卻收到了斯科裡所部正被大量的黑色盔甲的騎兵部隊圍攻的緊急情報。接到斯科裡所部受到攻擊的情報的一剎那,吳挺承有點不敢相信情報所傳遞的事實。攻擊斯科裡所部的人是誰?難道是噶布巴斯人的雪狼兵?事情來得太突然,令吳挺承有點不知所措。吳挺承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召集將領開緊急會議。

吳挺承和他的將領們首先得搞清楚襲擊斯科裡所部的敵人是誰。吳挺承和將領們得到的有關敵人的信息是身穿黑色盔甲,來自北方,清一色的騎兵部隊。敵人是誰?“難道是卡布諾尼人的軍隊。”一個將領脫口而出。“卡布諾尼人?”吳挺承不敢相信敵人是卡布諾尼人。“是的,是卡布諾尼人的軍隊,只有他們的軍隊統一披掛黑色的盔甲,且都是騎兵。”一個將領肯定地說道。

“卡布諾尼人”,吳挺承想着鑲黃旗跟卡布諾尼人沒有什麼瓜葛。他們爲什麼要攻擊斯科裡所部?一股無名之火頓時涌上吳挺承的心頭,他憤怒地罵道:“王八蛋!”爾後,吳挺承把心中的想法吐了出來:“卡布諾尼人是想趁火打劫,消滅斯科裡的部隊”。

吳挺承這麼一說,與會的人都感到事態的嚴重性。鑲黃旗已無法應付眼前的危機,必須得向其他三旗求助,求得三旗派援兵救援,才能幫鑲黃旗度過眼前這個危機。一個將領向吳挺承進言道:“統領,眼下我們只有向其餘三旗求援,方可使我軍從當前的危局中解脫出來。”吳挺承聽了後,點點頭。眼下卡布諾尼人的入侵令剛剛在與噶布巴斯雪狼兵大戰一場元氣大傷的鑲黃旗軍難以招架。鑲黃旗若想逐退卡布諾尼人的進攻,非求助其他三旗不可。

鑲黃旗,與其他三旗鑲白旗、鑲藍旗和鑲紅旗訂有攻守同盟的古老條約。只要同盟中的一方受到敵人的威脅,向其他盟友求援,各盟友必須派兵相救,共同抗擊敵人。

吳挺承忙派人向其他三旗發出求救的信號,同時,吳挺承也跟將領們商討着如何應對當前的危局,解救危在旦夕的斯科裡所部。經過商量,吳挺承作出決定,把所有能作戰的鑲黃旗軍的將士都集中起來,待其他三旗的援軍到來後,一起北上解救被卡布諾尼人圍攻的斯科裡及他的將士。

正當吳挺承忙着調集兵馬,準備北上作戰時,一個敵情傳到了他的耳邊,有一支卡布諾尼人的騎兵部隊朝着伊西亞這邊馳來。——金國君王邁陸理決定要把吳挺承的鑲黃旗軍一網打盡。

從盛哥昂冷這個“震源”發出的受到卡布諾尼人入侵的“震波”迅速傳到其他三旗。在鑲白旗、鑲藍旗和鑲紅旗的統領收到鑲黃旗統領吳挺承發出的求救信後,他們都感到事態的嚴重性。剛剛與噶布巴斯的雪狼兵大戰一場,旋又遭到卡布諾尼人的入侵,鑲黃旗已無力抵禦外敵的侵略。脣寒則齒亡,其他三旗也會受到嚴重的威脅。所以,三旗首領在得到鑲黃旗有難的消息後,各自迅速行動起來,調兵遣將,派兵增援處於危難之中的鑲黃旗。

鑲白旗統領巴德叫他的大兒子巴克洛率一萬五千人的鑲白旗軍去增援吳挺承的鑲黃旗。巴德把巴克洛叫到他跟前,對他說道:“克洛,我剛接到鑲黃旗統領吳挺承的求援信,鑲黃旗正遭受強敵的入侵,難以抵擋敵人。所以,我們必須派兵救援鑲黃旗。”

巴克洛問他的父親道:“鑲黃旗不是剛擊敗噶布巴斯人嗎,怎麼噶布巴斯人又捲土重來了?”

巴德說道:“不是噶布巴斯人,是北方的卡布諾尼人民族。”

“卡布諾尼人!”巴克洛說道。

“是的,是卡布諾尼人。他們身穿黑色的盔甲,且都騎着剽悍的戰馬,戰鬥力不可小覷。現在鑲黃旗正遭受他們的進攻,似已無力抵擋。所以我打算讓你率一萬五千人北上馳援吳挺承。”巴德對他的兒子巴克洛說道。

巴克洛明白了父親叫他來的意思,說道:“我明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巴克洛問父親道。

巴德回答說:“越快越好,你快去準備,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儘快去增援鑲黃旗。”

“好。”巴克洛應聲道。當巴克洛轉過身去,他感到還有話要對父親說,巴克洛問父親:“鑲紅和鑲藍兩旗的兵馬是不是也跟我們一塊出發?”

“他們也已經行動起來了,哈達蓬和卡勃傳話過來,是不是一起行動。我轉告他們由於事情緊急,還是各自迅速行動起來,趕到伊西亞,與吳挺承的鑲黃旗會合。”巴德回答自己的兒子道。

巴克洛忙去準備北上援救鑲黃旗的任務。鑲紅旗和鑲藍旗也派出哈塞疆和卡基陽,率一萬五千人去解救鑲黃旗。戰事緊急,在斯科裡所部遭到金軍的圍攻後,又傳來了盛哥昂冷的都城伊西亞遭到金軍攻擊的緊報,三旗援救的人馬不得不在急促下做好出發準備,在與時間的賽跑中,快馬加鞭地率部朝伊西亞趕去。面對着突如其來的陌生的強敵,增援鑲黃旗的三旗將士義無反顧進入了危險的戰場。一場更大規模的戰鬥即將在帝國的北方打響。

盛哥昂冷的硝煙味越來越重,噶布巴斯人頭目策布阿拉卻聞到了勝利的味道。策布阿拉感到金軍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而金軍的勝利就是噶布巴斯人的勝利,也就是策布阿拉的勝利。策布阿拉爲噶布巴斯人贏得了生存空間,雖然爲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付出的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除此之外,策布阿拉在與和平派人物安路及亞的較量中獲得了勝利。

安路及亞是噶布巴斯人的祭司,在噶布巴斯人中有很高的聲望,而且安路及亞同時也是一個部落的首領,在她手上也有數百名噶布巴斯的雪狼兵。安路及亞一直反對策布阿拉走出山林,進入平原地帶開拓土地。安路及亞稱策布阿拉的侵略行爲“必定會遭到天神的懲罰”。策布阿拉不信邪,堅持己見。但是連遭打擊後,策布阿拉一度萎靡不振,無顏見安路及亞。現在,策布阿拉在得到金國君王邁陸理的承諾後,又精神抖擻起來。在安路及亞的眼前,策布阿拉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在連吃敗仗,信譽嚴重受損的危急關頭,已無力迴天爲噶布巴斯人爭生存空間的策布阿拉夢想着金國君王邁陸理會像信中所說的那樣給他的族人一部分土地。看來策布阿拉被鑲黃旗軍打懵了,以致於病急亂投醫,竟幻想着金國人會信守承諾,賞賜給噶布巴斯人一些土地。策布阿拉病急亂投醫的下場是:金軍派人叫策布阿拉和他的雪狼兵去接收給他們的土地,在行進的途中,策布阿拉的雪狼兵進入到金軍的伏擊圈中,密集的箭支朝他們飛了過來,策布阿拉和他的雪狼兵部隊全部死在了金軍的密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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