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教皇使團(一)

明歷四年六月,南海馬六甲城,一支風塵僕僕的船隊在引導船的引領下緩緩駛進了港口。

這裡雲集了上千艘船隻,高聳入雲的桅杆組成了一片樹林,再大的風在這片樹林裡都停下腳步。

“尊敬的費雷格主教大人,你和你的隨從必須在這裡下船了。”鬍子巴拉的船長客氣地對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人說道。

“爲什麼?”

“因爲我們的船隻能行駛到這裡,根據大明那該死的《航海條例》,所有駛往大明港口的貨船必須是大明船隻。”鬍子船長滿是抱怨地說道。

“加斯船長,你能說得更清楚一些嗎?”主教旁邊的一位騎士模樣的人不耐煩地開口道。

“哦,格列西列騎士,好的,我馬上向主教大人和你詳細地說明。”加斯船長連忙恭聲地說道,他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一位是教宗陛下的代表,一位是法國國王查理五世的代表,也是這個使團的侍衛長,都是歐洲貴族中的權貴,自己雖然遠在阿比尼西亞,但是犯不着爲了點小事得罪他們。

“根據大明皇帝陛下頌布的《航海條例》,所有在大明港口上下貨物的非大明籍船隻必須課以重稅,當然,馬六甲除外,這是我們唯一能停靠而不用繳納關稅的大明自由港,所以我們必須在這裡把貨物卸下,換上大明的船隻。”

“那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格列西列騎士問道。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大明船隻將我們需要的貨物運來,然後我們再裝上船回國。該死的《航海條例》!”加斯船長又咒罵了一遍大明的《航海條例》,就是這個條例讓原本屬於自己的白花花的銀子流入到大明船長的口袋裡,讓自己在可以大把掙錢的時間裡只能空閒着。

“自由港,《航海條例》,有意思。”費雷格主教微笑着說道。

“加斯船長,那我們怎麼樣才能坐上前往大明的船隻,我的意思是說……這需要多少費用?”格列西列騎士猶豫着說道,他們從法國出發時帶了不少金幣,可是爲了穿越穆斯林異教徒地區,那些錢全部用來賄賂,從阿比西尼亞上船還是身爲基督教徒的貨主“免費奉獻”的,現在要搭載大明的船隻,恐怕就不會有什麼優惠,如果實在不行了只有打出教皇使團這個招牌,也不知道大明買不買賬。

“尊貴的騎士先生,你一點你不用擔心。夏洛特尼老爺還要繼續將他的貨物運到大明,他肯定要僱用大明的船隻,我想他也會慷慨地邀請你們同行。”

“是嗎,這真是太好了。那夏洛特尼先生呢?”

“他去港務局找北上的船隻去了,你是不知道去大明的船期有多緊張,而且現在正是東南風的好時節,時間對於夏洛特尼老爺來說就是錢。”看來加斯船長對自己的僱主並不是很尊重。

“原來如此!”格列西列騎士鬆了一口氣,下船的時候夏洛特尼一轉眼就不見了,開始的時候還以爲人家有些嫌棄了,原來是忙着掙錢去了。

費雷格主教、格列西列騎士帶着幾位隨從下了船,站在碼頭的一側看着忙碌的港口。巨大吊杆在人力的『操』控下將船上的貨物吊到陸地的車上,在吊臂的另一端,看上去不小的配重塊呼得一聲升上來,呼得一聲又落下來,看得旁人心驚膽戰,而吊車上齒輪和滑輪組轉動的嘎吱聲讓人倒牙。陸地上裝着沉重貨物的車子的四個輪子被嵌在兩個鐵軌上,再重的車被幾個人一推便動了起來,然後沿着鐵軌駛向遠處的倉庫。

而碼頭上人來人往,什麼服飾的人都有,『操』着不同的語言在那裡咦哩哇啦,足像一個菜市場。

“真是不可思議的地方。”格列西列騎士讚歎道,整個歐洲恐怕也找到如此繁忙、如此先進的港口,連埃及的亞歷山大港恐怕也比不上。費雷格主教看着這一切,目光閃爍,不知在思量着什麼。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人飛奔了過來,眼尖的格列西列剛看清楚原來是夏洛特尼時,他已經衝到費雷格的身邊,抓起主教的右手,也不管人家洗沒洗手,只管在右手指的戒指上一陣狂吻。

“讚美主,讚美萬能的主!”夏洛特尼終於在格列西列拔劍之前放下了費雷格的手,然後右手不停地划着十字,大聲說道。

“怎麼了夏洛特尼先生?”費雷格用拉丁語問道,這個時代在基督世界,拉丁語是比較通用的語言。

“費雷格主教大人,是你給我帶來了主的恩賜,我剛纔在港務局找到了一艘有空的大明武裝商船,可以將我的貨物直接送到劉家港。”夏洛特尼手舞足蹈地說道。

“武裝商船?劉家港?”費雷格吃力地說着這兩個單詞,這可是從漢語音譯過來的,他讀起來自然吃力,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對,武裝商船,這片海域的強者,坐着它你不用擔心任何的海盜,劉家港則是大明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港口。”夏洛特尼解釋道。

說完這些,夏洛特尼又跑開了,他現在很忙,他需要向馬六甲港務局申請裝船的泊位,需要支付剛纔下貨和將來上貨的費用,還有隻存了不到一天的倉庫費用,還需要向馬六甲稅務局申報貨物進口,然後憑藉這張進口單到劉家港報稅入關,此外他還要安置加斯船長和他的水手們,留下足夠的錢讓他們能等到自己從劉家港回來。

第二天,費雷格和格列西列等人從加斯船長帶去入住的旅館出來,走到碼頭後終於又看到了夏洛特尼。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玫瑰號武裝商船的船長陳孝閔,這位是教宗陛下的使者-費雷格主教以及他的護衛長-格列西格騎士,這兩位都是法蘭西的貴族。”

陳孝閔滿是鬍子的臉上全是淡然,他摘下了頭上的三角帽,放在胸口微微鞠了躬。

格列西列臉『色』不由一變,在法蘭西,自己這個貴族可能算不上什麼,費雷格主教絕對是個人物,因爲他是教宗烏爾班五世的心腹,法國國王查理五世的政治顧問,歐洲的貴族們都說他早晚都會當上樞機大主教的。現在這麼一個看上去異常落魄的船長居然這般無禮,這讓身爲費雷格主教護衛長的格列西列非常沒有面子。

“好了,費雷格主教,格列西列騎士,請做好準備上船,我們即將繼續在大明的旅程。”非常有眼力的夏洛特尼連忙出來圓場,並在話裡暗中提醒格列西列,這裡是大明地盤,可沒有人會鳥你是什麼法國貴族和教宗使者。

“兩個時辰後開船!”陳孝閔補充了一句,然後微微一笑,離開這裡往港務局方向走去。

“主教大人,騎士大人,這位船長可是大明海軍的少校,你們不知道,這一帶都是大明海軍說了算。”夏洛特尼好心地提醒道。

“粗魯的野蠻人。”格列西列騎士嘟囔了一句。

“格列西列,這個古老神秘的國家有着悠久的歷史,比法蘭西可久遠多了,他們是野蠻人,那我們是什麼?”費雷格嚴厲地低聲說道,他這次身負着重要的使命,絕對不能因爲一點差池而前功盡棄,所以也絕不允許格列西列的嘴巴『亂』說,聽說這個古老國家的人都非常驕傲和自信,萬一讓他們聽到格列西列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風波。

兩個時辰後,玫瑰號準時起航,尾桅杆的帆被嘩嘩地拉了起來,這是一張格列西列沒有見過的硬帆,更像是一塊硬邦邦的後布簾子。不過看上去它的轉向非常方便,在水手們的『操』控下,它一會面向左,一會面向右,配合着船舵,像一條魚一樣在船羣中穿行,不一會便駛出了馬六甲港。

來到寬闊的外海海面上,水手們便開始活動開了。船長陳孝閔站在艉樓上,大聲地發號施令。一隊水手把首桅杆的軟帆升了起來,使得船速開始變快,一隊水手開始整理船上密如蜘蛛網的繩纜,一隊水手在擦洗着甲板,還有一隊水手在擦拭着甲板兩邊的鐵傢伙,據參加過戰爭的格列西列說,那應該是火炮。

玫瑰號在海上輕快地行駛着,時不時迎來幾艘軍艦,據夏洛特尼介紹,那是大明海軍南洋艦隊的護航艦和快速警戒船。

玫瑰號不僅裝載着夏洛特尼的貨物,還有其他兩位商人的貨物,一個是印度商人,一個是大明商人,夏洛特尼一上船就和這兩位商人黏糊在一起,交流着商業信息,三人的談話很快就吸引住了閒得無聊的費雷格。

“上帝啊,北元的皇帝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四月份的事情。”夏洛特尼驚聲說道,引起了費雷格的注意,可是他不懂中文,只好請夏洛特尼翻譯。

“那位蒙古大汗已經死了,淒涼地死在北方寒冷的草原上,他的身邊只有不到三千的部屬,現在是他的兒子繼位了。”

“蒙古大汗死了?”蒙古人帶給歐洲人的印象是無邊無盡的殘暴和殺戮,當然了,還有不可一世的武力,而馬可波羅寫下的書把大元描繪得無比繁榮和強盛,廣袤的疆域快馬也要跑上一年,錦繡財富像山一樣堆積,可是這個龐大帝國的主人就這樣淒涼地在草原上死去了,這離馬可波羅回到威尼斯纔多少年?

費雷格被勾起了興趣,連忙請夏洛特尼做翻譯,向那位叫葉長生的溫州商人打聽起更詳細的消息。

葉長生似乎很願意向外國人說起大明的武功,北伐,暴雪計劃,東北戰事,阿蘭塞戰役,應昌戰役,一口氣講了一個多時辰。

“八十萬軍隊揮師北伐,暴雪計劃動用了超過十五萬騎兵,阿蘭塞戰役交戰雙方的總兵力超過二十萬。”在一旁的格列西列聽得目瞪口呆,相比這些大場面,自己祖國與英國打得死去活來的戰事簡直成了小孩子過家家。而這些驚人的數字讓費雷格對這個東方國家的強大實力更添了一份瞭解。

“大明的這位強大君主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可以爲了目的不惜一切代價,最可怕的是他手裡的資源龐大到讓人無法想象的。”躲在一邊悄悄商量的費雷格對格列西列說道。

“是的主教大人,動員八十萬軍隊驅逐蒙古人,然後每年一次不惜傷亡的暴雪行動,”說到這裡,格列西列不寒而慄,葉長生講得是口水『亂』飛,可是做爲軍人的格列西列卻清楚這行動下面掩藏的殺戮。所到之處男丁全部處死,牛羊全部殺死,帳篷全部燒掉,人口全部掠走,這種戰爭在俘虜可以贖回來的歐洲是不可想象的,“大明對蒙古人可真是恨之入骨。”

剛纔葉長生談及這些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憐憫,而是當成了一件痛快淋漓的事情,當費雷格忍不住說了一句時,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面對我中原百年前數以千萬計的冤魂,再殘暴的事我們也做得出來。”

那森然的語氣讓費雷格只得感嘆,這是一個被仇恨洗腦了的人,可最可怕的是這種被洗腦的人有數以千萬計。看來蒙古人武功再厲害也是白搭,因爲它要面對全世界人口最多的民族全體的怒火。

“主教大人,你說我們的計劃能成功嗎?”格列西列有點躍躍欲試,這是他踏上東方之旅以來第一次這麼有點信心。

“在大明的西邊,都是蒙古人建立的國家,大明與蒙古人的仇恨如此之深,我想他們解決了北方之後一定會繼續向西。”費雷格斟酌道,他可不管蒙古人與大明的恩怨,他只知道西邊那些蒙古人都已經被該死的異教徒同化了,成了他們一夥的了,大明願意出手去收拾他們,歐洲和基督教世界當然非常樂意看到。

江南興起,大開海外貿易,這裡消息也被商人傳到了阿拉伯世界和歐洲,雖然基督教世界和穆斯林世界是死敵,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雙方的商人互相來往。江南的消息傳到歐洲,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馬可波羅描述的東方古國最富庶的地區就在這一帶,那裡有無窮的財富,歐洲貴族當成傳家寶的絲綢、瓷器在那裡就是“地攤貨”,不容他們不關注。

明歷二年,大明將蒙古人趕回草原的消息經過一年才傳到歐洲,頓時引起了歐洲一片歡呼聲。當年蒙古人的“黃禍”可真是禍害不輕。恰在這個時候,有些貴族們開始提議,能不能與東方的這個強大的國家聯手,共同對付穆斯林。

這個時候奧斯曼帝國正在迅速地崛起,奧斯曼帝國的素丹烏爾汗先與拜占庭帝國講和,成了其皇帝約翰五世的女婿,爲奧斯曼帝國獲得了二十年的和平時期,從而可以致力於完善帝國內部的民用和軍事管理機構,使得烏爾汗逐漸地將其佔領的安那託利亞吸收爲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爲奧斯曼帝國強盛打下堅實的基礎。隨後他加入到威尼斯和熱那亞在愛琴海地區的爭戰,趁機獲得了歐洲大陸上的一個橋頭堡-加里波利,然後又加入到拜占庭帝國的內鬥中,在約翰五世和約翰六世中左右逢源,大撈好處。

1359年烏爾汗去世,他的兒子穆拉德一世繼位,這位才能不輸於其父的奧斯曼素丹繼續推行領土擴張政策。1362年他率軍西征,渡博斯普魯斯海峽,奪取阿德里安堡並遷都於此,改稱埃迪爾內。然後不斷地向希臘等地發起進攻,蠶食拜占庭帝國、威尼斯、熱那亞的領土,最後包圍了拜占庭。

拜占庭的危險牽動着歐洲基督教世界的心,有人向阿維尼翁的教宗烏爾班五世請命,請他出面組織一支十字軍,再一次遠征東方,救出水深火熱中的拜占庭“同胞”。可是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場利益的糾結,歐洲不願意看到通向東方的大門徹底被關上,不希望看到他們急需的東方商品完全被穆斯林控制着。

擁有強大海上力量的威尼斯和熱那亞正對法國把持教廷不滿,順腳就把這個皮球踢給了法國國王查理五世。法國這個時候正和英國打完百年戰爭的第一場,查理五世剛與英國簽訂完《佈雷蒂尼和約》,利用停戰時間強化稅收制度,加強王權,招募僱傭兵,準備趕百年戰爭的第二場,有個『毛』的精力去管這破事。

但是教廷在你家待着,你總得做出了表率作用吧,思量之下,素有“瘋子”之稱的查理五世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派遣一支使團去與大明聯繫,商議東西共同對付穆斯林勢力的可能『性』。對於這個建議得到了歐洲許多國的同意,他們對絲綢、茶葉、瓷器、香料的需求非常旺盛,而這些東西全握在大明的手裡,找找“供應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另外一方面,查理五世這一招也是對對手威尼斯和熱那亞的報復,誰叫這些『奸』詐的意大利人以中間商的身份掌握着東方貨品,沒事還喜歡哄擡物價,查理五世希望能夠通過這次使團的聯繫找到另外一個通路。

於是這個使團開始組建,首先是以教廷的名義,畢竟這代表着不少國家的利益,查理五世出面就不好辦了,他只是負責提供經費和護衛人員。使團於明歷三年夏天出發,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穿過了穆斯林控制的埃及,轉碾來到阿比西尼亞。到了信奉基督教的阿比西尼亞後,道路便暢順了。

正當費雷格和格列西列悄悄商議着,突然遠處海面上傳來了隆隆的炮聲。炮聲驚住了費雷格和格列西列,卻像一聲號令一樣喚醒了玫瑰號武裝商船。

在一陣尖銳的哨子聲中,只見水手們在甲板上跑動着,掀開一個個雨篷,『露』出黑黝黝的鐵炮,一箱箱彈『藥』被擡了上來,隨之被擡上來的還有一筐筐短銃、滑膛槍和水手刀,剛纔還默默無語的水手們一個個興奮之極,好像看到一大羣金槍魚的鯊魚。

費雷格和格列西列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艘商船突然撕開斯文的外衣,『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哦,這艘船似乎叫做武裝商船。

“夏洛特尼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費雷格小心地問道。

“主教大人,這應該是遇上海戰了,玫瑰號要加入戰事。”夏洛特尼不經意地說道,他常在這條航線上跑,知道大明海軍很多事情,聽到這炮聲,也清楚這是大明海軍某支艦隊在圍剿某方勢力的海盜。

“夏洛特尼先生,這不是一艘商船嗎?”費雷格不解地說道。

“主教大人,這是一艘武裝商船,它不僅可以打海盜,必要的時候,”夏洛特尼左右張望一下說道,“還會當海盜。”

費雷格和格列西列有點明白了。

“是我大明海軍南洋艦隊第二艦隊圍剿麻喏巴歇國的海盜,準備待戰,升中帆,迎上去!”用望遠鏡看了一會的陳孝閔大聲下令道。

麻喏巴歇國是南洋大國之一,其疆域以爪哇島爲中心,東起伊裡安島,西至馬來半島吉打地區。它是由新柯沙裡王國國王的女婿羅登.韋查耶於1293年聯合元軍打敗了新柯沙裡國貴族查耶卡旺,而後又背約打敗元軍建立起來的,現在由韋查耶之女特莉布哇諾棟卡黛維執政,加查.瑪達爲首相,最是興旺的時期。大明強佔馬六甲後,麻喏巴歇國對此意見最大,一直對其糾纏不清。大明海軍在教訓完越陳後,主要任務交給僱傭兵,全軍主力南下,開始對付起麻喏巴歇國,兩國的關係驟然緊張。大明海軍把麻喏巴歇國的水師當海盜打,而麻喏巴歇國則指責大明海軍是南海最大的海盜,反正雙方一遇上就開打,絲毫沒有客氣講。

玫瑰號走斜線接近戰場,隆隆的炮聲更加震耳,這是一支由一艘三級戰列艦、一艘巡洋艦、四艘護衛艦、六艘警戒快船組成的艦隊,正在圍攻麻喏巴歇國水師的六十餘艘海船,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但是大明海軍明顯佔上風。

玫瑰號很快進入到戰場,隨着陳孝閔一聲令下,左舷火炮相繼開火,巨大的聲響和威力讓費雷格、格列西列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頭一次看到如此波瀾壯闊的海戰,大明海軍排成一條直線,桅杆林立,隔得老遠就是火炮轟擊,整個海面上煙霧滾滾,炮彈的呼嘯聲連綿不絕,只見大明海軍的戰艦在煙霧和海浪中不停地穿梭,而麻喏巴歇國水師的戰船則被淹沒在其中。

過了兩個多時辰,還有四艘路過的大明武裝商船陸續加入到戰事中,他們布在外圍,堵住了麻喏巴歇國水師潰逃的後路,用火炮封鎖着他們逃生的去路。

臨近黃昏時,戰事結束了,海面上開始恢復平靜,煙霧也被大風慢慢吹散,舉目望去,只見海面上到處都是殘船碎片,還有不少的屍體,這些流血的浮屍引來了瘋狂的鯊魚,嚇得還在水裡求生的水手們拼命地呼救,然後使勁全身力氣翻上大明海軍救生的小艇。

陳孝閔卻和艦隊指揮官打了個招呼,然後命令全船掛上滿帆,趁着太陽還沒有落水趕緊順風趕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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