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打開袋子,眼神暗了幾分,袋子裡裝的是兩套內衣,她們之前一起買的,記得那天她還說等找到真命天子穿給他看的。這才隔了多久,是出什麼事了麼?
“多謝你的禮物。”她笑笑,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擔心。
“阿寧,昨天,我接到了個電話,有個朋友要訂婚了,時間是下個月。”她的聲音明明很近可彷彿隔了很遠的距離,飄渺空洞。
葉寧從她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還是看出了難過。
“你喜歡他。”她看着姚安安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呵!”她輕笑,嘴角帶了幾分諷刺的意味,“喜歡又怎麼樣。”
葉寧不知道她和那個人之間的過往,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只能保持沉默。
“阿寧。”姚安安突然看着她開口,“我想離開一段時間了。”
“去哪?”葉寧一驚,看着她眼中有不捨,雖然認識不久,可她確當姚安安是最好的朋友。
“地方還沒定下來,有可能換個城市,有可能去國外。短時間不會回來了。”她雖在笑着臉上卻是落寞。
“你要是想通了就早些回來。”葉寧沒說挽留她的話,若不是傷的太徹底,又怎麼捨得離開。
“我安頓好了會聯繫你。我的行蹤若是有人問你不要告訴他,就是許莫也不要告訴。”姚安安這樣跟她說。
葉寧點頭,“除非你同意,我決不讓其他人知道。”
她們就這麼分別了,一別就是兩年。這期間很多人來問她,知不知道姚安安的下落,她都堅定而決絕的搖頭,不爲別的,因爲那時候的她剛剛到了個新地方,心情平和。
姚安安走的那天,葉寧沒去送她,只給她發了個短信。
她到了新地方,換了號碼,葉寧並沒存下來,只是默默記在心裡。
許莫知道了姚安安離開的消息,什麼也沒說,轉身打了個國際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這個消息聲音並沒有太大起伏,“哦,那也好。”
“希望你不會後悔。”他淡淡的說了句便掛斷了電話。
許莫打完電話回到房間就看到葉寧一個人趴在牀上發呆,他笑着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
“還在爲姚安安的離開難過?”
他直到她一向沒什麼朋友,難得和姚安安談得來,可是這纔沒幾天姚安安也走了。
“你認識安安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她記得許莫說過和姚安安認識十多年了,關於那兩人之間的過往他應該清楚一些纔是。
許莫沉默了幾秒,又看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微涼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姚家曾經也是B市幾大家族之一。”
葉寧凝眉看着他,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六年前破產了,欠了不少錢。”他頓了頓,又接着說了句。
“是和那個人有關?”這是她的直覺。
一個女人,若不是因爲被傷的太徹底,怎麼會只聽到他訂婚的消息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可以說是他一手導致的。”當年的姚家是根深蒂固的老牌家族,而冷燁是養在姚家一個孤兒。
他和姚安安一同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若是不出意外,將來也必定是姚家的女婿無疑,只是誰都沒有想過,那個聽話又懂禮貌的孩子會逼得姚家不得不宣佈破產的地步,而姚安安也一夜之間,從人人豔羨的姚家大小姐變成負債超過三個億的落魄名媛。
姚家倒了,姚安安的爺爺受不了打擊,被氣的心臟病復發,她的爸爸媽媽也因爲心神恍惚,一個交通意外雙雙去世。
葉寧驚訝的捂住嘴,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安安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她難以想象,一個女孩,一夜直接失去所有,還欠了鉅額的債,該怎麼度過。
“不管怎麼樣,那些都過去了。”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不想跟她再說當年的事情,畢竟他們不是當事人,就算再難過也解決不了什麼。
“安安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她趴在許莫懷裡,問他。
“很沉悶的一個人,話不多。”他記憶中的女孩乖巧的不像話,永遠跟在冷燁後面,然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彷彿永遠沒有自己的想法一樣。
葉寧沒再繼續問了,怪不得她總覺得安安的眼睛裡像是永遠都帶着憂傷一樣,就算是在笑着的時候那情緒也在。
“許太太,你這是想要跟我探討一晚上別人是事情麼?”他突然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葉寧擡頭,便撞進了他深邃的眸子裡。
那裡面的情緒她看得明白。只是她又有些猶豫,他的問題還沒治好,能行麼?
許莫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在想些什麼,伸手輕輕釦住她的下巴,低着頭便要吻上去,葉寧一愣,伸手組織了他。
“你身體可以麼?”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問,前幾次失敗他臉色都不太好看,畢竟這種事關係到男人的面子。
“我身體有什麼問題?”他挑眉深深的看着她,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是不是再瞎想些什麼。
“你不用騙我了,我都知道的。安安告訴我了,你找她就是爲了看心裡問題。”她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這個皺着眉的男人,還是決定和他說一下自己想法。
“就算你的病還沒好,我也不介意的。沒有那個我也願意嫁給你的。”
許莫剛開始聽的一頭霧水,等到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臉色就不太好了,漆黑的眸子裡面涌動着某種讓人心悸的情緒。
葉寧看他這樣子,還以爲是被人說中了有些羞憤,理解的握了他的手,聲音柔柔的安慰,“你也別多想,雖然這個病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安安也說了,是可以治的。”
她自以爲貼心的安慰卻換來對面之人越來越沉的臉色。
“姚安安跟你說我不行的?”他突然開口,語氣帶着怒氣,聲音也一下子涼了好幾個溫度。
“一半是我猜的,一半是安安說的。”她誠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