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薺菜可能有點麻煩,不如換一個?”他低低長長的笑出聲,似乎帶着幾分無奈又似乎是寵溺。
葉寧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吃香菇薺菜餡的,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可看着他一副有些難度的模樣,心頭突然就生起一些莫名的情緒,她特別想看一看這個男人爲難的模樣,只見她一本正經的搖頭,“不要,我就要香菇薺菜。”
許莫自然看得出她的小心思,心中非但沒有覺得她的故意刁難令人討厭,反倒是覺得這樣的小心思倒是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給我買些薺菜過來。”
電話是打給秦守的,此時他剛剛進行過一輪運動,大汗淋漓尚未褪去,接到這莫名其妙的電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薺菜?”
“對,給你一個小時應該夠了。”說完男人就掛了電話。
秦守握着電話聽着裡面傳來的嘟嘟聲,只能罵了一句,“這又是抽什麼風。”
“怎麼了?”牀上的女人香汗淋漓,媚眼如絲,臉上潮紅尚未未褪下,聲音也帶着沙啞嬌媚。
秦守目光一暗,笑了笑,“去給一個麻煩人找薺菜。”
“薺菜?”女人一愣,隨即失笑,“肯定是阿寧想吃薺菜了。”
秦守撥了幾個電話出去,雖然薺菜比較難找,但也不是絕對找不到的。
終於在四十分鐘後出現在了葉寧面前。
她想吃香菇薺菜的餃子純屬於心血來潮,很大一部分還是想要爲難下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結果真讓他給找到了。
“材料交給廚房了,等半個小時就能吃了。”許莫看着她一臉震驚的模樣,伸手拉着她的手說道。
葉寧回過神,抿脣看着這個男人,總有種他無所不能的感覺,好像不管什麼事都難不倒他一樣。
“怎麼這麼看我?”許莫笑了笑道。
“我很好奇倒是什麼事會讓你爲難?”葉寧老實說道。
許莫聞言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但是聲音卻淡了許多,“你不記得我,不喜歡我,會讓我爲難。”
葉寧心頭一跳,下意識的錯開他的目光,低頭沉默着。
過了很久才聽她道,“對不起。我不記得那些事了。”
換言之就是無法界定他和季瑾安誰說的是假話。
她醒來之後長達半年時間都是和季瑾安在一起,他照顧她,給了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甚至連小包子都是在他的幫助下健康成長的。
而那段時間她剛剛醒來,只保留了十八歲之前的記憶,可以說是最孤獨的時刻。許莫並不在她身邊,她也並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中有過這麼一個人。
後來許莫的突然出現,她才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季瑾安騙了她,她和許莫纔是真正的夫妻,可是她也看到了許莫和另一個女人在一張牀上的照片。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也會懷疑,也會猶豫,到底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可是季瑾安曾明明白白告訴過她,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叫什麼名字,甚至已經生下了孩子。
兩個人都各自沉默着,空氣中一種難以言說的尷尬感,幸好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傭人就來跟他們說,餃子已經好了。
兩人便一起下了樓,這邊的廚師是當地請來的,雖然中餐做得不錯,但最擅長的還是西餐。
餃子包的真是有些馬馬虎虎,但是味道還是不錯。
葉寧把一盤子的餃子全部吃了下去,只把自己撐的肚子都有些漲了這才放下筷子。
“喜歡一會讓廚房再做一些。”許莫淡淡輕輕的嗓音響起,嘴角含着幾分笑意。
葉寧搖了搖頭,忍不住笑道,“我也就是突然想吃,你真把我當成豬了。“
......
晚飯過後,由於兩個小傢伙都不在家,她便逗了會小包子,小傢伙這幾天感覺又胖了不少,抱在懷裡沉甸甸的。
“你個小東西,整體除了吃就是睡的,一點煩心事都沒有。”
小包子似乎是聽明白了一樣,咧着小嘴在那笑,葉寧看着心都軟成一汪水,低頭在他臉頰上又親了親。
第二天一早,她剛起牀沒多久就聽傭人說外面有個叫米麗的人來找她。
葉寧根本不記得這個名字,但想着應該是以前認識的人,所以便讓傭人請她進屋。
米麗穿着一身紫紅色的風衣,腳上踩着七公分高跟鞋,一頭棕栗色的捲髮披在肩膀上,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
葉寧則是很隨意的家常打扮就連頭髮都是在腦後紮成一個丸子模樣,看着倒是顯着年輕好幾歲。
“阿寧。”米麗一看到她立刻紅了眼眶,伸手直接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她嘴裡一直重複着這三個字,聲音有些哽咽。
當初要不是她爲了救艾倫將消息透露給許慕青,也不會誤導了許莫的判斷,最後間接導致了他們兩個分割了這麼久,甚至葉寧連記憶都失去了。
這半年多她一直心存愧疚,許莫雖然並未對她和艾倫做什麼報復的行爲,可她自己卻一直心中難安。如今聽到了葉寧平安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葉寧站着任由眼前這個女人抱着自己,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但看着她這麼難過的樣子,還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沒生你的氣。”
等了許久之後,米麗這才漸漸緩和了些情緒,鬆開了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在上下打量着她,“阿寧,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接到許莫的電話,還嚇了一跳,等見到葉寧本人才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會親自給她打電話的原因。
和葉寧相熟的人中在身邊又算得上比較瞭解他們之間事情的只有她了。
葉寧眼神暗了暗,笑了笑道,“確實是不記得了。”
米麗握着她的手安慰,“你別擔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會想起來的。”
葉寧回了一個笑容出來,“嗯。”
她也想記起來過去十年的記憶,不想像現在這樣跟個傻子似的,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別人告訴自己才能知道。而且她所有的所謂真假的辨別只有靠着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