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怎麼樣,是不是查到我現在在哪裡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就算是在異國他鄉速度都能這麼快。可惜了,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樣,我這個別墅是兩個月前就開始佈置的了,專門爲你準備的。”他說着就大笑了起來,彷彿是壓抑在心中多年的鬱結都在這一刻舒展開來一樣。
“只要你肯放了阿寧,條件可以隨便開。”許莫安靜的聽他說完話,然後開口說道。
許慕青又是一陣大笑,過了很久才恢復正常的聲音,“我想要你的命呢?”
“可以。只要你放了她,我的命你可以拿去。”男人的回答毫不猶豫。
許慕青冷冷的道,“那我就更加不能放過她了。之前我還打算着和你們同歸於盡,可現在我突然改變了注意,既然你這麼在乎她,那要是她死了,你豈不是會痛苦一輩子。”
“許慕青,你敢動她試試看,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許莫的聲音透着極度的冷,那種冰和冷彷彿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一般。
“哈哈,許莫,你忘了麼。我現在可是孤家寡人一個,什麼都沒有。我怕什麼,大不了和你們同歸於盡。”許慕青絲毫不爲他的話語所影響。
“許慕青,不如我們談個條件。”許莫思考片刻,然後開口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昊天嗎?如果你肯放過阿寧,我便將手上所有的股權全都給你。”
果真,說起昊天的股權,許慕青終於沉默了。
許莫對他這個二叔還是十分了解的,畢竟他們曾經在一起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
在許慕青心裡最大的願望無疑就是掌控昊天,坐上總裁那把椅子。
這是他多年以來的願望,發展到最後甚至成爲了一種很深的執念,只要是有一線希望都不願意放過。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許慕青的語氣鬆動了一些。
許莫淡漠的開口道,“你大可以放心,只要股權給你,你就是最大的股東。而我沒了昊天的股權,你也不用怕我以後爲難你。”
“好。我給你個機會。明天上午九點,到別墅來。記住只有你自己,帶着股權轉讓合同過來。若是讓我知道你騙我或者帶了其他人,我立刻就引爆炸藥。”
掛斷了電話,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華燈初上,外面是燈火燦爛的街道。
屋內沒開燈,男人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寧原本不想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覺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一直堅持到了超過十二點,她實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便睡了過去。
一晚上睡得並不好,每隔兩個小時便會醒來一次,而這短短的一夜,她硬是覺得像是過了一年那麼久。
晚上睡不好,第二天的精神明顯就很差,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此刻她的臉色很難看。
許莫如約來到別墅得時候正是上午九點的時候,許慕青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他。
“股權轉讓書給我看一下。”許慕青率先開口道,言語中有些迫不及待。
許莫沒說什麼,伸手將文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許慕青伸手拿過文件看了起來,之前他一直覺得許莫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一輩子都無法在報復他們了,所以纔想出了同歸於盡這個想法。
如今聽到他說願意將股權轉讓給自己,讓他一下子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只要他拿到了昊天的股權,再將這裡的炸藥引爆,許莫一死,那麼就再也沒有人阻礙他的腳步了。
想到這裡,許慕青握着手上的文件忍不住雙手微微顫抖,他期盼了一輩子的東西此刻就這麼放在他的眼前。
他無法不激動。
轉讓書的內容不多也不少,整整三頁紙,上面的條款都一一詳細的記錄了。
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許慕青才笑了,“你果然沒有騙我。”
他曾經也做過股權轉讓,所以對這些流程很清楚,也看出這確實是真的轉讓書。
許慕青的目光落在最後的簽名欄上面,不悅的皺眉,“怎麼沒有簽字?”
沒簽字的轉讓書跟廢紙沒什麼區別。
“我要見阿寧。”許莫淡淡開口道。
“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許慕青冷笑一聲,“我就是不讓你見,你又能如何?要是在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在我手裡,我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
“如果我死了,那你一輩子都無法得到昊天的股權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讓律師起草了遺囑,若是我有危險,那我名下的資產以及股權全部自動捐給慈善機構。”許莫淡淡的說,嘴上是涼薄至極的笑,心中雖然着急但說話的語速依舊是有條不紊。
他怎麼會真的那麼蠢,帶着轉讓書便登門了,這樣豈不是將主動權完全交給了對方嗎?
許慕青聞言臉色大變,過了半晌臉色才轉爲正常,他看着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冷聲道,“好,帶她下來。”
身後的兩個保鏢聞言點了點頭,轉身上了二樓,沒過多久便帶着個女人走了下來。
葉寧沒想到一下樓就看到熟悉的那張面容,一下子眼眶就紅了,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想現在就撲到他的懷裡。
縱使有千種情緒,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忍耐。她知道許莫現在有多擔心自己,她不能太過流露情緒,要知道她每一個舉動都有可能影響到他的計劃。
許莫看着站在他面前不足三米的女人,她目光中的隱忍他看的明白,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她除了臉色有些憔悴,身上沒受什麼傷,心中才放心了一些。
“放她離開,我留下來。”許莫淡然開口道。
“這可不行,你現在沒有任何資格跟我談條件,這份合約你要是不肯簽字,我大不了不要了。那你就準備好替你的女人收屍吧。”許慕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說道。
許莫微微眯起了眼睛,暗的透不過光線的瞳孔格外的幽深冷漠,聲音低沉又冰冷,“讓她走,我留下,簽字。或者我們三個同歸於盡,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