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在她屋裡坐了會等她睡熟了纔出去,管家已經等在了門口,“太太,我查過了。這餅乾應該是小姐半個月前帶回家的。傭人們見小姐隨手放在桌子上便幫她收拾到了櫃子裡。”
葉寧皺眉,叫了許昕然兩個保鏢過來,問過之後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個月前許昕然看到隔壁安娜在喂她家的吉米狗糧,吉米吃的很開心,她就把人家狗糧搶走了拿來喂大花,後來安娜不知道爲什麼過了幾天就拿了一盒新的狗糧說是送給許昕然的。許昕然隨手拿回家放在了桌子上,後來被傭人收拾起來了,這件事就被她忘記了,剛纔她去喂大花,正好盒子裡的餅乾吃完了,她就跑到裝狗糧的櫃子裡拿了盒新的出來,也沒在意是什麼,直接就餵了大花。
大花一開始不願意吃,但是是主人喂得只好張開嘴慢慢吃了起來,然後就變成剛纔那副樣子了。
聽完事情的原委,她終於放了心,但還是訓誡了一番家裡的傭人,“以後但凡事外面拿進來的東西都不要和家裡的東西混在一起。另外,欣然在外面你們兩個也要格外注意,不要讓她隨便吃或者拿外人給的東西。”
她頓了頓,目光淡淡的看向面前站着的人,又繼續開口,“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發生,如果在出現了,我不管是誰犯的錯,你們就都離開這裡。”
她聲音很溫和平靜的和以前一樣,可是在場的人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意襲來。
傭人們都流露出緊張的神色,要知道這裡的工資比別的地方高很多,而且主人家十分和氣,活也很輕鬆。要是換個地方,很難有現在這樣的好條件了。
這件事雖然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但是同時也給她敲了一記警鐘,許昕然太好動了,幾乎每天都要出門,她現在小,什麼防備心理都沒有。如果有心人想對她下手實在太簡單了。
葉寧心裡嘆了口氣,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做父母的心。如果的事今天換成是她自己,可能根本就沒當成一回事,可是換成她的女兒,就讓她完全是另外一種心境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爸爸,那年她偷偷從家裡跑出去玩,回來後發現包括管家傭人在內,所有的人都被更換了,那時候她還覺得爸爸小題大做,她一個人的錯誤何必牽扯到別人呢。
現在想想,她終於理解了爸爸,爸爸對她的愛,和她對許昕然的愛都是一樣的,正因爲是自己最親的人,所以決不允許有一點的危險存在。
回到房間已經很晚了,換了衣服梳洗下便上牀睡覺,一夜睡的並不算多好,早晨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沉沉的。
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下牀去看許昕然,她一大早就起來了現在正蹲在大花面前,小手摸着它的腦袋,“大花,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讓你生病了。”
大花休息了一晚,精神明顯好了很多,懶洋洋的趴在許昕然腳邊。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這一人一狗身上,看着人心裡暖洋洋的。
葉寧陪着許昕然吃了早飯,交代了幾句便趕去了學校,今天還有兩個設計圖要交,而且臨近畢業還要準備一場考試答辯,時間很緊張。
她爲了方便照顧許昕然,住的地方特意選在了離學校不遠的地址,所以每天上課也不用坐車,拐兩個彎,然後過條馬路就到了。
昨夜睡的不好,早晨起來頭還有點發暈,過馬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沒注意到一輛車正朝她這邊極速駛了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靠近眼前了,嚇得她手裡的資料全都掉到了地上,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身體並未傳來疼痛,卻響起砰的一聲響動。
那輛車來不及剎車,直接轉了車頭裝在了一旁的路燈上,車燈都給裝碎了。
葉寧連忙跑過去看看車上的人有沒有受傷,車門卻比她動作快些打開,從裡面走下來個穿着白襯衫牛仔褲的年輕男人,他面色不善的瞪了過來,“你走路沒長眼睛麼?”
“真是抱歉,您修車的費用我給您出。”葉寧連忙走過去道歉,剛纔要不是他突然調轉車頭,現在恐怕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你以爲拿錢就能解決了麼,你……”他話突然停住了,然後彷彿是剛看清面前的人一樣,伸手指着她,“我認識你,你是葉寧?”
“你是哪位?”葉寧搜索着記憶,好像她沒見過這個人吧。
“我叫謝詢,是謝培的表弟。你真不記得我了?我記得以前你還跟你爸爸一塊到謝家吃飯來着的。”他表情誇張的看着葉寧。
葉寧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只不過那時候她才十七八歲吧,而且那時候的謝詢好像是個胖子吧,胖的跟個大肉球一樣,每次她看到都擔心這貨會把衣服撐破。
這突然瘦下來真有點不敢認。
“呃……你變化挺大了,沒看出來。”
“我這幾年瘦了一點而已,沒什麼大變化。”謝詢說着露出一排小白牙。
葉寧心說你也太謙虛了,這哪是瘦了一點,這根本就是兩個人了好吧,不過不得不說謝家基因還不錯,瘦下來的謝詢仔細看着和謝培還真有幾分相似,都屬於清俊的類型。但要是細看的話,如今的謝培比他成熟很多。
“我還有課,時間來不及了。修車費告訴我,這是我電話。”她匆匆寫了個號碼,然後便往學校裡面跑去。
謝詢從小也是富家公子,當然不會真的找葉寧要錢,將號碼隨手往兜裡一塞,轉頭看了眼車燈碎了一地的跑車,哀嘆了一聲,“這可是我今早剛提出來的新車。”
電話正好響起來了,他掏出來接通,“喂,表哥,我可能不能去接你了。剛剛出了點小車禍。”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瞎鬧騰了,小心我告訴叔叔。”謝培那邊剛下飛機,聞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