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去麼?”他聽到葉寧的話後沒有直接開口回答,沉默幾秒鐘之後問她。
葉寧想說不想去,可看着他的目光又不想去撒謊,最後點了點頭,“說心裡話,如果沒有欣然,我一定會去的。因爲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珠寶設計師,而現在有這麼一個能提高自己的平臺,我其實很動心。”
但是世上沒有如果,如果要她拿事業和自己的女兒來換,她不用想也會選擇女兒。這就是親情。
“那就去吧,等欣然過完生日跟陳叔好好談下具體的事宜。”許莫笑了笑,溫聲說道。
葉寧聽了他的話心裡頃刻間綿軟如沙,他永遠都是這樣,不管事情多難,只要她說了他就會去辦。
“你能這麼說我真的很幸福。我不去了,欣然這麼小,我也捨不得離開。”不說別的,就是離開一天她都想的厲害,現在離開整整兩年,她都要瘋了。
“我知道的,這些事交給我。”他伸手抱着她,輕聲道。
“你不知道。”葉寧從他懷裡坐起來,直視着他的眼睛,“許莫,欣然對我很重要。可是你對我也很重要。你們兩個是我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任何的東西都無法和你們相比較。”
她聲音綿軟溫柔,眼神清澈,他的心便不由得化開了一般。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最近也在打算要不要開拓下海外的市場,你去那邊學習,我和女兒自然也要跟在你身邊的。”
葉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沒騙我吧,如果是爲了遷就我大可不必的。”
“傻丫頭,我是那麼公私不分的人麼?”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這件事公司年前便在計劃,只是具體的事情還沒敲定,再說你一向也不過問這些,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
聽他這樣說,葉寧心裡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要是他能夠一起去那邊,真是再好不過了,“那你要是走了,這邊公司怎麼辦?”
“離了我底下的人要是什麼都做不了,那我養着這羣人有什麼用。一般的事情秦守就能決定了,遇到重大決策,我也可以回來解決。”他慢慢跟她解釋着。
她樂的伸手摟着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渾身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讓他渾身一僵。
“你真好。”她自然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似乎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貼着他的耳朵慢慢吹氣,一邊吹還一邊咯咯的笑個不停。
“現在才知道我好。小沒良心,快點起來,女兒還看着呢。”他沉了沉聲音,有些好氣又好笑。
提起許昕然她連忙坐好,剛纔忘了這小傢伙還在一旁玩着,在女兒面前這麼不莊重真是不好。雖然以她的年紀來講看了也不懂,但是葉寧一向秉承的理念是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從小在孩子心理就要樹立起一個端莊的母親形象。
許昕然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好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一樣,然後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撲了過來。
許莫當即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乖女兒,小心點,可別摔了。”
“爸爸,玩玩。”她張着小嘴笑起來,伸着小手就去抓許莫的脖子,他知道許昕然這是看到剛纔媽媽趴在爸爸脖子上,覺得好玩,她也要玩的意思。
她小胳膊哪能抓住,許莫好笑,只能抱着她來回的搖晃,樂的她笑了大半天。
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許昕然都喜歡玩這個遊戲,而每次這個時候許莫都用一種“看吧,都是教的女兒”這種眼神看她,弄得她都臉色通紅。
五月,天氣正式暖和了起來,衣服也換上了裙子,許昕然一週歲生日就要到了。
在葉寧的嚴肅抗議下,最終許莫答應她不辦的太大,只請一些相處不錯的朋友們一起熱鬧熱鬧就行。
他雖然答應了,但是到了那天來祝賀的人還是滿滿的站了一個花園,葉寧粗略估計了下,這人數一點不比上次滿月宴的時候人少。
因爲上次朱燦燦的事情謝培幫了很大的忙,葉寧便和許莫商量這次許昕然週歲的時候把他也請過來。
忙碌了一天,葉寧累的腰痠背痛的,許莫去送他那幾個好兄弟去了,葉寧剛想回屋裡歇息會,身後便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謝培?你剛纔不是走了麼?”她記得謝培跟他打了招呼要走了,當時許昕然突然哭了,她分不開身,就讓傭人送他了。
“忘記拿東西了,所以就回來。”他說着伸手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圈。
“那我送送你。”葉寧笑了笑,跟他並肩往外走去,“上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謝培知道葉寧說的是什麼,不在意的說道,又轉頭問她,“我聽說你要出國了?”
葉寧大方的點了點頭,“大概八月份的時候走吧。去兩年,那邊有很好的老師,我要去學一下珠寶設計。”
“祝賀你。”謝培低下頭看她,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恬靜的側臉和微微上翹的嘴角。心中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又搖頭失笑。
“笑什麼?”葉寧疑惑的看着他。
“沒什麼,就是沒想到咱們兩個的關係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覺得有意思。”謝培搖搖頭,看着葉寧挑起眉毛,便笑着解釋,“你以前可是最看不上我了,我記得可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的。”
葉寧想了想,他這倒是實話不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那時候太不着調了,再說我那也是記恨你小時候拿鞭炮嚇唬我的事情。”
提起小時候,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一起長大,就算多少年不和,可現在想想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少。這樣說着距離彷彿也拉近了不少。
“你去那邊以後要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家裡在那邊很多年了,有些事也許能幫你。”他上車前回過頭衝着葉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