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臣民二十四歲成年,以k的基因圖譜顯示出的精確年齡,下個月初便是k的成年之期。|
總統先生尤爲重視這一天,他很慶幸是在k成年前將他尋回皇室,可以讓這個孩子擁有絕對的皇室身份而不受外界質疑。
不過,對於成年禮上宣佈k成爲皇室的一員的決定,還必須經由他本人同意才行。帝國的孩子離經叛道慣了,即使是這麼誘人的身份地位和權勢,他還真的不能信心滿滿地認爲k一定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凱撒從總統先生那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怔了一下,一晃神纔看到總統滿懷希冀和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彷彿他若是拒絕,下一秒他就會隨時切換成悲痛欲絕的神情似得。
凱撒故作高冷地沉思,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完全手到擒來——隨便模仿一下林臻的表情都足夠震懾他人了,這個技能很早之前凱撒就練得爐火純青。他皺了皺眉,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要我加入皇室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總統沒有盲目答應,畢竟見識多了孩子的奇思妙想,很多時候他們的想法連他堂堂總統都不一定hold得住。況且他深覺凱撒的要求不會簡單。
凱撒鄭重道:“我成年之期,林臻要以我妻子的身份共同加入皇室,並且,升級他的智腦與我同級。”
“這是他要求的?”總統隱隱不悅,不過睿智的他並沒有在這個被愛情矇混頭腦的即將成年的孩子面前表現出對他的分配者的不滿。
凱撒挑了挑眉,哼了一聲:“這難道需要他提出來嗎?帝國法律第一條:丈夫與妻子完全平等,享有平等的權益和責任。別告訴我這只是騙小孩的兒戲?”
可是那是個俘虜,還是帝國世仇的聯邦中有權有勢的人家出來的孩子……總統沒有把這個顧慮說出來,他已經有決定要將肩上的擔子過繼到凱撒身上,這大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他認識到這個孩子有多麼優秀,又有着多大的潛力,完全比自己更有能力帶領帝國走向更輝煌的巔峰。
因此,他願意滿足凱撒的一般要求,但至於他剛剛所提的這一點,總統想了想,沉聲道:“加入皇室可以,但後一點我恐怕不能完全答應。這事關帝國最高安全條例,而且,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分配者整天想的是怎麼搞死我們然後離開這裡。你有信心馴服他?”
凱撒冷笑了一聲,眼角微微上挑,那是他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怎樣重要麼,難道你對帝國的防衛不夠信心,這麼說,我倒是要謝謝你這麼欣賞我的分配者的能力。”
總統被噎了一下,是的,他完全不相信這個初被俘虜,渾身從頭髮絲兒到腳趾甲蓋兒都充滿他們世仇的氣味和痕跡的人會對帝國忠誠,但正如凱撒說的,帝國有絕對的能力和信心,林臻,連同所有被俘虜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離開帝國的。
總統只得妥協道:“和你的智腦同步我做不到,原本你的智腦就是帝國最高等級的存在,一般帝國子民都不能享有那種權限。”凱撒的智腦確實爲帝國最高級別,裡面涉及不少帝國皇室秘辛和原帝國的資料,並不向帝國的普通臣民開放。
“我可以升級他的智腦爲普通子民同等的級別,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一副沒有討教還價的餘地的模樣。
凱撒欲言又止,盯着總統看了一陣,見他無動於衷,還是不得不在這一場眼神對視中敗下陣來,露出不死心卻又沒辦法的神情,不耐煩地對總統道:“記得你的承諾。”
“一定,那我就着手安排你的成年禮了,我一定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儀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凱撒沒什麼興趣地切斷了通訊。“……帝國最尊貴的皇室成員……這孩子!”
總統嘿嘿笑了一聲,他還沒告訴凱撒他決定在成年禮上給這孩子授勳,讓他正式擁有爵位呢,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不過也好,就當給他一個驚喜吧。
喜滋滋地開始籌備儀式的總統完全沒有考慮凱撒是不是真的會被驚喜到的心情,調度禮儀司的人開始爲這位與皇室失散多年的皇室成員準備典禮,極盡所能地盛大,讓所有人都不能懷疑k的血統,給他最崇高的尊重。
凱撒對此毫無關心,這些日子,他努力將自己在智腦所學的東西轉化成自己的語言和邏輯,轉交給林臻。
即使高傲如二人也不得不承認,帝國有太多的技術和知識是他們可望不可即的。林臻對此很感興趣,當然,在目前對於離開的計劃毫無頭緒,只能隨遇而安的狀況下,汲取這些高等知識對林臻來說異常充實。
但由凱撒轉述,效率自然低了很多。而林臻所擅長的醫學方面,對於凱撒來說理論知識則過於晦澀,並不能完成轉述,同時,二人在軍事指揮上的風格迥異,凱撒轉述中不免加入自己的思考和習慣,常常使得兩人針對某一個決策點開始爭執地昏天黑地。
但結果總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並不是因爲他們都太固執,而是從理論角度出發,他們的方式都可以實現勝利,也不能完全預估損失,因此無從判斷到底誰對誰錯,只靠一張嘴,哪能糊弄在指揮上都各有千秋的彼此?
“凱撒,你什麼時候才能穩重一點,你的方法太過冒險。你是指揮,雖然勝利是你的第一要務,但你的首要責任卻是要對你手下這麼多人的性命和安全負責。而不是這樣隨心所欲的莽撞。”
關於這一點,林臻私底下不知道已經教訓過他多少次,但至今還沒有栽過跟頭的凱撒則認爲他完全是多慮。
“我什麼時候罔顧他們的命,還是你認爲我不能隨機應變保全他們?我的纔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既然能贏,幹嘛要搞的這麼複雜?難道你的方法就沒有一點風險嗎?”凱撒不屑,“趕緊丟掉你的教科書吧,林臻教官,它給你方法,卻不能禁錮你的思維。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林臻起身走到無所事事躺在靠椅上翹着二郎腿,揹着雙手,枕着手臂一派悠閒的他面前。“我不認爲謹慎有錯。在這件事上並沒有時間成本的問題存在,既然如此,那麼確保萬無一失,杜絕能夠想到所有風險發生,有什麼不對。”
喲,還認真上了。
凱撒晃了晃腿,“你沒有不對,也不能說我有錯。再說,一擊即中比你那什麼勞什子的謀劃來得乾脆多了,沒必要浪費時間。”
說話間,他的腳不老實地勾住林臻的腰,見他還要再反駁,雙腿一勾,就把林臻引到自己身上,夾在雙腿.間,讓他老實地趴在自己胸口。
他嘿嘿笑起來,“現在也別浪費時間了,給我吧。”
林臻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驀地對他一笑。
凱撒心裡暗叫不好,林臻撐着他的胸口起來,撥弄了一下他的耳釘,說道:“我還有事,你自己解決吧。”
凱撒已經隱隱感覺到契蟲的異動,算算時間,其實也差不多到它們的發.情期。他見林臻一副泰然的神態,不由伸手把他抱住,咬牙切齒地道:“怎麼會呢,我只是不想讓你難受而已。”
“不必,我沒事。”林臻毫不領情。
凱撒沉默了一下,不由冷了臉色。
“這是第幾次了,自從你醒來你就——”凱撒忍辱負重般地將下面的話嚥了回去,對方對自己沒有一點性.趣這種事,是個男人都沒辦法說出口。只好湊在他嘴邊,討了幾個吻,聲音性.感而誘.惑:“難道你都不想我嗎?”
林臻勾起嘴角,那弧度和凱撒每次氣死人不要命的神態如出一轍。他摸了摸凱撒的側臉,緩聲道:“我沒告訴你麼。”
“抱歉,我大概是忘了。”他像是忽然想起某個重要的事情一樣,對凱撒露出一臉歉意,道:“我的契蟲已經對我的身體造不成任何影響了。”
“什麼?!”
凱撒一下子翻坐起來,雙臂不自覺用力了很多。
林臻沒有表示,也沒有推開他的懷抱,而是一臉遺憾而又同情的模樣,咬着凱撒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說着:“以我現在的精神力,完全可以操控他沉睡。你放心,你的契蟲完全可以感受到它,不會驚慌失措的。”
意思就是,你照樣發你的情,但本少爺不奉陪了。
凱撒牙牀緊繃,他盯住林臻,問:“你醒來就這樣了?”
林臻點頭,大概是因爲他克服了契蟲發作最艱難的那一關卻沒有因此被毒素害死,反而在精神力崩塌後重建起了更強大的精神力,這纔有了這樣的變化,起初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在凱撒糾纏着他索要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遊刃有餘。
凱撒的手關節繃得格格直響,半晌才沉聲道:“你忍心放着我一個人不管?”
林臻垂眸思考了一陣,似乎在想這個建議的可行性,他是想讓凱撒也嘗試一下,沒準和他一樣,在經歷一段時間的精神空白之後,也可以獲益頗多,但這畢竟太過冒險,一個不慎,凱撒可能連成爲植物人的機會都沒有,而是直接腦死亡了。
他遺憾地放棄了這個念頭,只得真誠地道:“你放心,我會按時給你解藥的。不過我自己,就不勞你費心了。”
凱撒:……
凱撒冷笑起來,“別逼我動手,阿臻,這是夫妻義務。”
林臻對他毫無底氣的宣言無動於衷,只當是小孩子玩鬧,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就在兩人對這個領權問題爭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時間飛快流逝,很快就到了凱撒成年禮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