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坐了一會,覺得頭有些沉,小丫頭過來添水,不小心打翻了本小孩子,惶恐的跪到地上,“奴婢該死。”
風月也無心怪罪,站起來道:“沒事,你下去罷。”轉身對衆人道:“我回去換身衣服,你們先坐。”
她轉身走開,娟兒拿着她的灰鼠大褂跟在身後,走到門口時輕輕爲她披上,風月站在門口停了一會,才低着頭闖進一片炫舞的燈光裡,今天,底下的人將府裡裝扮得繁華似錦,大紅的燈籠從牆這頭一直扯到那頭,不管身在哪個角落都能讓光線照到你的身上。
風月低頭急步走着,無處可逃,紅色光暈在她身上形成無數眩目的形狀,風月將身子縮在一起,到底抵不住外頭的天寒地凍。
她都快忘了那一年逃出京城的時候是怎麼支撐下來的。
只記得初到漠北城時的寒酸與無助,那些破碎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堪。
回到房間,娟兒去櫃子裡給她找衣服,風月在一旁的妝鏡前坐下,不急不緩的道:“別找了,我不想過去了,等會你去跟他們說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讓大少奶奶帶着她們玩就行。”
娟兒拿了一身衣服走過來,聽到這裡又將衣服放回去,“老夫人若是累了不去就不去罷,等會奴婢過去說一聲。”
“恩,廚房這會還有人嗎?”
“怎麼了?老夫人要吃飯嗎?”
“不,今天想洗澡。”
娟兒擰着眉,“怎麼好端端的大年三十要洗澡。”不過她也沒再多問,朝外頭看了看道:“我去問問罷,這會人應該都在看戲。”
“恩,去罷。”風月道,連身子都未轉,直到她離開,她才從鏡前站起來,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
她隨手把衣服扔到一旁的椅子上,那件被二少奶奶羨慕不已的衣服,她這裡還有很多。是早先時候靖王送過來的,原本這些已經原封不動的給送了回去,可是還未進京就被人劫下來了,重新送了來。
他早就猜到她會送還,事先就派了人在城門等着。
風月無法,只得收下,但也只是壓箱底而已,今年早些時候,娟兒催着她做過年下的新衣服,風月覺得無趣就沒做,今天過去時找了幾件都嫌顏色要麼太暗了,要麼太豔了,只有這一件還好,她只顧挑一件像樣的衣服,卻沒想到竟是王爺送來的那一件。
剛纔被二少奶奶問道,她臉上尷尬了許久,幸好大家沒看出來,不過……以後還是收斂些的好。
風月心中輕嘆,轉身到牀上歪着。
娟兒去了半日也沒回來,想必是廚房沒人,她在燒熱水。
帳幔是青色的,躺在裡面顯得整個世界都冷清了,風月蓋着棉被,側身躺着,手指輕揉着絲滑的料子,昏昏欲睡。
突然,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牀榻深陷進去。
風月徒然清醒過來,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她本能的想要轉過頭,卻被來人挾制得死死
的,動不得分毫。
“誰?”她儘量壓制着自己的怒火。
身後,一個熟悉的笑聲揚起,“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他將頭深深埋進她的頸窩吸了一口氣,“你身上一直有這種香味,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候雖然你滿身污垢,可是卻有一種香味,讓人忘不了!”
“你瘋了,還不快放開我。”風月氣結,左右掙扎着,可哪裡是他的對手,幾下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南宮明喝了很多酒,說話時有濃濃的酒味。
風月奇怪他這會不是應該是芸芸那裡嗎?怎麼會來她這裡。
不過,思緒有一瞬間突然想起了密室那霸道的一吻,她以爲她早就忘了,誰知卻記得這麼清楚,脣邊彷彿……還有被他吮過的腫脹感。
“風月……”他俯下身輕喚她的名字。
風月別過臉去,冷冷的道:“放開,要不然我叫人了。”
南宮明冷笑,諷刺意味十足,“你叫啊,叫得人盡皆知,讓全府上下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你瘋了。”風月咬牙,在他的蠻力下放棄了掙扎。
南宮明滿意的輕笑,大掌從身後環着她,手指慢慢伸向衣襟深處,風月雙手抓着他的手,“住手……”
他的手卻不顧她的反抗,執意深入,當他的手覆上她胸前飽滿的果實時,忍不住嘆息出聲,“你知不知道你很迷人……”
風月咬着牙不出聲。
他的大掌帶着報復性質的在她身上用力揉捏,他沉重的喘息聲,似乎壓抑着某種痛苦的慾望。
突然,他將她翻了個個,開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本來就只穿着寢衣的她很容易就赤身裸體。
風月與他廝扭在一起,臉因爲憤怒而扭曲着,長長的指甲在他背上劃過幾道血痕。
他痛得吸氣,“呵,你以爲你躲得過。”
他不再跟她玩鬧,不由分說的捉住她掙扎的雙手固定到頭頂,一條膝蓋彎曲着,壓着她的腿,風月急速的喘息着,喉嚨裡那聲叫喊差點就破口而出,但是她知道不能。
兒子與繼母在房中被抓現行,下場是什麼她很清楚。
不管她是佟佳風月還是南宮老夫人,媳婦終究是外人,南宮明再錯,也是唯一的後人。
她不能叫喊。
只能恨得滴血的眼神望着他。
他低頭欣賞着她美麗的裸體,斯條慢理的道:“別這麼看着我,如果要怪的話,就怪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我有多痛苦。”
他嘆息,手指慢慢劃過她胸前細嫩的肌膚。
他俯下身子,瘋狂的吻上她的脣,風月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身體僵直的躺在他的身下,努力不讓自己失控,而他打定了主意強取豪奪她的一切,根本不容她反抗。
風月鬆開口,償到了血腥滋味,和着他身上的酒味一起化開,空氣中跳動着靡亂
不安的氣息。
黑暗中,聽到他一聲嗤笑,她突然覺得害怕,一種打從內心升起的恐懼,想要逃已是來不及了。
他緊緊扣住她的肩膀,身子不斷往下沉。
風月痛苦的閉上眸,絕望中感到身子傳來一陣銳痛。
“啊……”他低頭含住她的脣,也將她痛苦的叫喊堵在口中。
“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他重複,用舌頭描繪着她美好的脣形。
風月無力的躺在他身上,看着這個瘋狂而危險的男人,眼淚無聲的落下。
窗外寒風呼呼的響,從來不知道……漠北的冬天這麼冷。
娟兒將一切準備好,站在門口道:“老夫人,熱水備好了。”
喊了半天見裡頭沒動靜,她忍不住推門進來,見屋子裡黑漆漆的也不點燈,於是點了燈提到牀前,這纔看清老夫人衣衫凌亂的坐在牀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她。
娟兒嚇了一跳,放下燭臺過來,“老夫人,您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做噩夢了嗎?”
她伸手探她的頭,被她快速閃過,“我沒事。”
娟兒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慢慢收回來,“熱水備好了,可以去洗了,奴婢扶您起來。”
她過去扶了一下,她不動。
娟兒無耐的看着她,“老夫人,如果您覺得不舒服的話奴婢去找大夫過來給您瞧瞧。”
“不……”
“那……奴婢扶您去洗澡。”娟兒道,過來摻扶,這一次她沒再躲,娟兒侍候她脫了衣服坐進浴桶,“您在這兒等一會,奴婢去給您拿換洗的衣服。”
說着,就轉身進了寢室。
風月抱着單薄的身子坐在熱水裡,無法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切,眼淚無聲的落下來,她渾身不住的顫抖……
娟兒轉身回房拿衣服,看到牀鋪凌亂,於是放下衣服走過來鋪牀,當她看到牀單上那抹如花般的血漬時目光停頓了一下。
“這個月夫人的月事提前這麼多天?”她喃喃自語,歪着頭想了一會,又轉身去櫃子裡找了乾淨的牀單換上,這才抱着衣服出來。
走到這房時,她笑着道:“想是前幾天生病的原故,老夫人這個月的月信提前了這麼多天。”
她笑着道,將衣服放在一旁,過來幫她擦洗身子。
風月坐在那裡沒有哼聲,雙手緊緊的抱着身子。
娟兒見她情緒不高,於是也就沒再說什麼。洗完澡侍候她到牀上躺下,“老夫人你先睡罷,奴婢去梨園跟她們說一聲。”
她走來,隨手將那髒了的牀單放在盆裡交給小丫頭去洗。
綠珠端着盆走在廊下,轉身看到一個黑影嚇了一跳,木盆掉在地上。
“二,二少爺,大半夜的您在這裡做什麼?嚇死奴婢了。”綠珠驚魂未定,撿起地上的木盆。
南宮明沒有看她,指着木盆道:“這麼晚你還要去洗衣服啊?”
(本章完)